第28章 法力
水晶球，塔罗牌，占星仪...
“这里就是...神秘学家的工坊。”
非常符合沈渊对于那些电影里神棍的刻板印象。
“不儿，这儿是接待室。”
吉普赛女郎放下手中的装备，向沈渊介绍起来。
“专门用来坑那些有钱的冤种。”
啊？
“但人们不都说，哈姆雷特的神秘学家很难找吗...只能等你找上我，我绝对找不到你之类的...”
“是啊，确实难找，但我也要吃饭啊。”
“所以...”
“有儿时候买耗材买的太多缺钱了，我会给那些有钱的家伙下暗示，让他们以为收到了神秘学家的邀请。”
女郎脱下法师长袍，换上一身类似防护服的白色连体服。
“像你这种由命运引荐来的客人，我一共也没碰到过几个。”
“命运...”
超凡力量就这样轻描淡写为沈渊揭开了帷幕的一角。
但刚才那些话是能随便对一个外人说的？
“你刚才说的话，有多少是真的...”
听到沈渊这样问，吉普赛人表现出不易察觉的一愣，但随后又换上了那张神秘莫测的笑脸。
“当然，全部是真的。”
“教您个常识哦，外乡人小哥儿，吉普赛人从不说谎。”
“我们信仰命运织工达达克里，如果说谎的话，达达克里会从纺锤上剪断我们的命运之线。”
“那是比死还要可怕的事情哦~”
“您既然是命运为我引荐的客人，我没有对你说谎的理由。”
墙壁突然裂开，一扇被隐藏起来的门向右移动，门的后面，是个明亮干净的房间，装修风格非常的现代化。
是对于沈渊来说的现代化。
那个房间简直和自己在国防科大看到的实验室如出一辙。
“请进，这儿才是我的工坊。”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玛琳。”
沈渊走进工坊，看着试验台上摆放的试剂，试验工具，以及被按时间贴上标签的奇怪样本。
虽然设备的细节都远不如自己曾经见过的精细，但以现在一战左右的科技水平来说，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令人吃惊了。
“看来你对这个地方很惊讶。”
玛琳丢给沈渊一套和自己一样的防护服。
“这个地方是根据天朝神国留下的圣典修建的，可以说是每个神秘学家的梦寐以求的完美工坊。”
“按照圣典的说法，这儿应该被叫做【实验室】。”
天朝神国...华夏吗？
“世人总觉儿着我们是巫师，是一群玩弄魔法与符文，试图以疯癫的妄想来窥探世界奥秘的异教徒。”
“但我们可是自称神.秘.学.家。”
玛琳刻意的将“学家”两个字咬的很重。
“神秘学，是一门经得起理论与实践双重考验，体系严谨的科学。”
听着玛琳自豪的语气，沈渊对神秘学家有了个初步的判断。
“那么，异乡人小哥儿，你想要请教我什么？”
玛琳坐到了试验台旁边。
“关于法力。”
“我想知道法力的本质究竟是什么，如何能更好的运用它”
沈渊开门见山，既然对面说自己是被什么邪乎的命运的指引而来的，那就也不用客气了。
“很基础的问题，异乡人。”
玛琳从试验台上随手拿起一个试管，丢给沈渊。
“告诉我，这是什么？”
“一个...试管？”
“没错，一个试管，那它是由什么构成的？”
沈渊仔细的打量着手中的玻璃试管，并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地方。
“玻璃？”
“说对了，但是不够概括。”
“试管是由物质构成的。”
是不是有点太概括了？
沈渊听的云里雾里，这和法力有什么关系？
“那物质和意识最大的区别是什么？”
玛琳继续提问。
“呃...物质是客观存在的东西，而意识看不见摸不着？”
沈渊现在有点后悔自己在军校里没好好学马哲。
“嗯...差不多吧，但不够准确。”
玛琳将试管放到天平上，天平开始向一侧倾斜。
“物质和意识最大的区别，物质具有实在的质量，从我们能观察到的，就是重量。”
紧接着，她又将试管拿起，在半空中松开手。
“啪嚓！”
试管在地面摔的粉碎。
“而质量，则会产生重力。”
重力。
“你不觉得重力是个很神奇的力吗？”
“无处不在，无孔不入，只要在这颗星球上，我们就会感受到重力。”
玛琳在粉碎的试管上方张开手掌。
粉碎的试管像是受到了某些“力”的作用，一瞬间恢复如初，从地面上飞到玛琳的手中。
“我勒个...”
魔法就这样毫无预兆的出现在自己眼前，没有绚丽的光芒，没有晦涩难懂的咒语，沈渊甚至没看到玛琳做出任何特殊的动作。
“你或许听说过那些魔法学院里的大学教授，或者说教廷里那些宗教疯子的话，比如什么法力是信仰的力量，是女神的赐福，甚至是邪秽的诅咒。”
“但我要告诉你的是，法力就是字面意思，它是一种力。”
“意识的重力，思想的重力。”
看着沈渊一脸懵逼的表情，玛琳像是回忆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我说小哥儿，我讲的话这么难懂吗？”
难懂。
非常难懂。
“算了，多说无益，来实践一下。”
“啪嚓”
刚刚复原的试管再一次被打碎。
“像我刚才一样把手放到试管上方。”
沈渊学着刚才玛琳的样子，将手放到试管上方。
“要念什么咒语吗？”
沈渊谨慎的问道。
“念咒语的都是歪门邪道，只能依靠不知所云的呓语来巩固自己的思想。”
“真正使用法力之人，都是将法力视作信手拈来的自然规律。”
“现在，看着这根破碎的试管，相信你可以让它复原，并从地上飞到你的手上。”
“想象有一个外界的力出现，将粉碎的试管重新捏合，将其托举起来送到你的手中。”
一个...外界的力？
凭空想象一个力出现，这简直颠覆沈渊的常识。
但超凡力量的存在，本来就是颠覆常识的东西...自己要做的是去接受，理解，然后利用它。
为了在这个时代更好的生存下去，为了实现自己的目标，为了保护自己的队友。
沈渊开始想象。
抽象的“力”很难去想象，沈渊将“力”具象为施加力量的手，想象有许多手掌从地面中冒出，开始拼合碎成几片的试管。
焦躁的，怀疑的，刻意的...经年累月所沉淀出的唯物主义并不能在这短短几分钟内就被颠覆。
“可法力就是真实存在的...它不是什么玄幻莫测的魔法，它是一种和重力一样的力...”
沈渊一遍又一遍的默念，尝试说服自己。
意识的重力，思想的重力。
什么是意识？
沈渊突然想起自己在军校学过的马哲，虽然记忆有些模糊，但其中有几句话在这时格外清晰。
“意识是特殊的物质。”
“意识对物质具有能动作用。”
“辩证唯物主义在肯定物质对意识的决定作用的前提下，又承认意识在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中具有巨大的能动作用。”
法力开始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