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赵怀安
李文忠的千户所，距离孙诚的住处并不算远。
因此，他虽然比平时晚出门一刻钟的时间。
依旧还是比以前去北镇抚司点卯时，反而更早到达。
不过，孙诚依旧不是最先抵达的。
他来的时候，刘五已经到了。
“孙大哥，你来了！”
孙诚笑着跟刘五点点头，“来的没你早，这处千户所离我的住处要近一些，原以为我是第一个到呢。”
他不是擅长交际之人，在锦衣卫中几乎没什么朋友。
这会儿与刘五聊天，也是没事找话闲聊。
对这个擅长游龙八卦掌，年龄比自己还小的青年，孙诚还是很感兴趣的。
穿着一身崭新的锦衣卫小旗的袍服，他点卯之后，便往已经点完卯，却还等在这里的刘五又走了过去。
“一会上面安排之后，不知道咱们几个能不能分到一起去？”刘五有些担心。
孙诚微微一笑，并没有接话。
因为演武日那天的出色表现，再加上面对千户李文忠时的快速反应。
孙诚比同批被李文忠提拔的另外四人，明显要更加出色，也被那位千户大人给记住了。
也因此，他其实当时就受到了剩下四位小旗的排挤。
不过，锦衣卫吗。
狗来了这里都会长出两张脸来，人前一张、人后一张。
在锦衣卫之中，谁的话都别全信，多点提防总归是没错的。
孙诚当然也知道，刘五这话也未必全都是假。
他们这一批五人同时被李文忠看中，日后若是能够抱团，在这处千户所的发展也确实能少许多麻烦。
刘五见他不回话，脸上有些尴尬。
他到底年轻，城府还是差了一些。
两人之间的气氛，一时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不过并没有持续太久，随着一阵脚步声传来。
陈学武来了！
他人才刚靠近，便轻咦了一声。
旋即，陈学武就看向了孙诚。
“好重的药膏味道……这应该是活血舒筋的药膏……”
“说起来，前天就觉得这家伙的身材比汪道成、张奇、刘五他们可要魁梧得多了……”
“这家伙，不会也是修炼了横练外功？”
修炼多年横练功法的陈学武，才刚靠近就从孙诚身上闻到了一股熟悉的药膏跟药水的味道。
一下子，心中就有了一些猜测了。
天下活血化瘀的药膏、药水不少，但用来用去，主要的药材其实就那么十几味。
就算各家所掌握的药膏、药水配方不完全一致，但大体上都是相同的。
也因此，孙诚之前才能一闻到陈学武身上的药味，就猜到了他是个擅长横练的好手。
这会儿换成了陈学武，他也从孙诚身上突然多出来的药味，猜出了一些东西来。
他显然是个藏不住话的，便直接开口问道：“兄弟修炼地是哪一路的横练？”
孙诚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意思，相比之内功，横练外功算是武道修行中的小类了。
因此，虽然道教、佛门均有此类功法。
但前者更加注重内功修行，道门最著名的【磐石功】也是一门兼顾内力修炼跟外功的功法。
严格说来它跟少林四大绝学之一的【金钟罩】一样，都属于内外兼顾的横练硬气功。
道门在横练外功一道之上，远不如佛门弟子所创的那些横练功法更多、传播更广。
而佛门弟子所创的横练外功中，又以【铁布衫】跟【十三太保横练】最是著名。
这两套功法，皆是昔日拜入佛门的俗家弟子跟武僧所创。
前者更加注重对整体的锻炼，听说将【铁布衫】修炼到大成，浑身如铜皮铁骨一般，甚至可以将体内内力凝聚出护体罡气。
后者则更关注重点修炼，又可以根据修炼的不同，细分为【铁头功】、【铁肘功】、【铁臂功】、【铁拳功】、【铁掌功】、【铁指功】、【铁膝功】、【铁腿功】、【铁裆功】等等。
自然，【铁布衫】的修行效率就要比【十三太保横练】横练慢得多。
孙诚也不知道陈学武修炼的是什么，但他也没有隐瞒自己修炼了【铁布衫】。
一来自己这一身药水的味道根本遮掩不住，锦衣卫中有太多修炼横练外功之人，这味有心之人立刻就能闻出来。
二来也能很好的掩饰，自己用从系统金手指那里得到的自由属性点，为自己的四维属性加点这一点。
毕竟，大多数的武学虽也能够提升身体素质。
可要论改变身高体型，那还要属横练外功最显眼了。
当下，便笑着随口回答说：“铁布衫！”
陈学武点点头，有心跟孙诚切磋一下，但也怕暴露了自己的真实实力。
便借口点卯，又闲聊两句便进去了。
孙诚也只是笑了笑，能混进锦衣卫之中，还没被人给弄死的，真没几个傻子。
张奇来地最晚，但也只比陈学武晚到了一小会而已。
陈学武还在排队等着点卯呢，他便来了。
见到孙诚跟刘五在外面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对他们点点头便也过去排队了。
等到他们俩点完卯出来时，已经过了辰时三刻了。
见汪道成一直不来，张奇率先没忍住，好奇问道：“汪道成呢？他快迟到了吧？”
孙诚远远看到了，一个总旗往这边走了过来，立刻提醒道：“有位总旗大人过来了，不知道是不是来带咱们的长官！”
汪道成昨天中午被他斩杀，尸骸都被强化系统回收了。
他现在若是真出现了，那才是见了鬼。
被孙诚这一打岔，本来也跟汪道成不熟的其余三人，也不再去想那位心性高傲的年轻小旗今天怎么迟到了。
四人齐齐看过，果然就见一个身材并不魁梧高大的总旗，往他们这边走来。
尚未靠近，四人便齐齐感觉到了一股压力，不由脸色为之一变。
“内力……”
“这股气势，这家伙绝对不是下三品的武者。”
“至少，也是一位六品以上的武者。”
“不，不对……”
“这家伙的气势，怎么感觉比昨天的邓起，还要更强一些。”
因为对方刻意的针对，那股压力几乎是直接覆盖在孙诚四人身上的。
一瞬间，他们就都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气势向着自己袭来。
孙诚表现得最是淡然，只是皱了皱眉。
他的身体素质，虽然可能略逊色陈学武一些，但四大属性平均值，绝对是最高的一位。
虽然也察觉到了那总旗覆盖而来的气势，却并没有感觉多难受。
与他相比，剩下三人要差一些。
陈学武额头青筋凸起，张奇握紧了腰上的刀把，刘五有些躁动不安。
直到那人走到四人近前不到三米距离，那股气势才骤然散去。
一瞬间，四人皆有一种窒息边缘，突然能够喘息的感觉。
“卑职孙诚，见过总旗大人！”
孙诚率先抱拳，对这位看上去也就三十多岁，但一身实力绝对达到了五品武者以上的锦衣卫总旗恭敬行礼。
陈学武、张奇、刘五反应慢了一拍，但在回过神来之后，也顾不得擦去额头上的汗水，一起抱拳行礼。
“卑职陈学武/张奇/刘五，见过总旗大人！”
身材并不魁梧，但实力惊人的总旗点点头，声音温和也没了刚才的逼人气势。
“不必多礼，你们既然来了，便随我去吧。”
“本官赵怀安，现任锦衣卫百户，走吧！”
“我麾下前段时间刚经历一场恶战，两位总旗在任务中一死一伤，暂时没人能带你们。”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便由本官亲自训练你们吧。”
这话一出，孙诚心中已经掀起了滔天巨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