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方浊煞:从河伯新娘开始镇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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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斩河伯

“咳、咳咳...真厉害,不愧是我爷爷的东西!”

姜袪邪弓着腰吐出半口黑血沫子,指甲抠进泥地里直打颤,可惨成这样,她还不忘夸上一句。

人皮鼓竟然也很给面子,就跟听懂人话似的,咚咚又猛敲两下,震得她后槽牙都发酸。

“你这臭鱼,给我等、死,呃...”

姜袪邪刚要开口骂娘,眼珠子一斜,心窝子顿时跟塞了块冰似的拔凉。

人皮鼓跟抽筋似的直打摆子,鼓面竟然咯吱裂开道口子,还跟活物似的往外渗血水,看样子根本支持不了多久。

反观那边浊煞,不断扑打翅膀,鳞片里钻出千百条蛆虫似的黑气,摆明了没受什么大伤。

姜袪邪拿手背蹭了把嘴角血痂子,笑得比哭还难看,斧头把子被她攥得咯吱响,指甲都掐进斧柄里——

还是得玩命啊!

她腮帮子一鼓,噗地喷出口血雾,那口雾像蛇一样缠上斧刃。

人皮鼓跟催命似的猛震,她蹿出去照着鱼翅就是一劈,连着头发和底下的肉全砍碎,溅起一蓬黑血。

浊煞赢鱼嗷唠一嗓子,挣断半拉翅膀扭头就往黑水里钻,滑溜得跟泥鳅似的。

这牲口果真精得很,挨了这么多回揍,前头还要讨回场子呢,但这回愣是没上头。

它也是瞅准了人皮鼓快散架,只要耗到鼓面裂开,姜袪邪就是砧板上的肉!

但姜袪邪怎么可能让它得逞?

她蹿起来照着鱼胆就是一斧头,死人指甲盖跟刨花似的满天飞,斧刃不偏不倚,结结实实剁在那干巴老头脑门子上。

“啊啊啊——”

老头眼窝里好像有蛆虫乱爬,嚎得比杀猪还瘆人,连带着无数溺死鬼一起鬼哭狼嚎,又大口大口吐出黑泥浊气,直往人鼻子里钻。

这惨叫甚至盖过了鼓声,姜袪邪被震得耳朵和眼直往外滋血,胳膊僵得跟冻硬的腊肉似的,愣是抡圆了第二斧:

“你这畜生东西、给我老实去死啊啊啊!!!”

斧头镶进老头颧骨,这下,浊煞终于急了。

那怪鱼血盆大口猛地一张,腥风扑面而来。姜袪邪后仰着脖子躲闪,俩纸童子跟窜天猴似的蹦起来,带着手下的剪纸人呼啦啦结成盾墙。

姜袪邪是逃出来了,但这鱼根本不挑,连纸人带溺死鬼全都囫囵吞下,结果鱼身就跟气球一样鼓胀起来。

鱼肚子上的冤魂跟贴烧饼似的密密麻麻,哭嚎声拉锯似的刺耳朵,身子里的怨气被抽得精光,化作一缕缕红血丝往鱼鳞里钻。

但浊煞竟然也不好受,肚子里冤魂跟活蛆似的乱拱,眼珠子跟死鱼泡似的发浑。

姜袪邪这时再用孽因瞳看过去,这畜生周身的气就跟搅浑的泥汤子似的,分不清哪是头哪是腚。

她寻思着,必须克制住浊煞的动作,双手一挥,就要指挥纸人大军上前——

“靠,纸人又用光了,怎么就用得这么快?!”

姜袪邪真是两眼一黑,后槽牙咬得火星子直冒。

她连连退去,正琢磨着该怎么制住这怪物,一支箭“嗖”一下从头顶飞过,正戳进鱼眼珠子里。

“!”

斗得难解难分的姜袪邪和浊煞赢鱼,一时间全被惊到,可山民们报仇的箭雨全泼过来,专往鱼眼珠子和软肚皮上招呼——

浊煞的鱼鳞刀枪不入,但鱼珠子软和,肚皮上糊着的冤魂更是一扎一个血窟窿!

被大火焚塌的山寨废墟里,人影就跟皮影戏似的晃荡。

先前被姜袪邪松绑的小男孩,就站在人影中央,招呼着人群向前,他旁边的大人全都在张弓搭箭,箭矢嗖嗖往下泼。

驱狼的铜铃震得山谷嗡嗡响,愣是把鬼哭鱼嚎都压成蚊子哼。

山民世代以狩猎为生,不说百步穿杨,也是十箭九中,愣是没一支箭往姜袪邪身上招呼。

而这一箭,便是一魂,山寨上成群的山民,正渐渐散去。

“...谢了。”

姜袪邪一愣神,想起那小孩说要报恩,她当时就真没当回事,死人报恩?这不扯淡吗!

可现在不是感动的时候,她蹿出去就是一斧头——

要是不趁这机会弄死这畜生,她姜袪邪活该被鱼啃了骨头!

俩纸童子也没闲着,抱着火焰瓶蹿到赢鱼头顶,嘻嘻哈哈就将酒瓶一摔,火苗子顺着死人头发燎上去,两只翅膀全被烤焦,糊味呛得人睁不开眼。

现在,浊煞不仅瞎了,翅膀也烧没了,这俩玩意都精贵的很,就算浊煞不死不灭,但一时半会还真长不好。

赢鱼好一顿无能狂怒,鱼尾扫塌半拉山头,满嘴獠牙啃得山石跟豆腐渣似的,这是真被逼到绝路上了。

可它愣是看不见血雾凝成的大蛇,跟捆猪似的缠得它鳞甲崩裂,更看不见血人一样的姜袪邪抡圆了斧头,照着鱼胆就是一劈——

噗嗤一声,干巴老头天灵盖劈成两半,斧刃上的血雾忽然变大,裂开张大嘴,像吃糖一样将它整个吞了下去。

号称不死不灭的浊煞,忽然停住动作,一对鱼眼里满是不甘和难以置信,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塌。

它就跟姜袪邪先前宰的那些腌臜货一样,咕咚咕咚化成了一滩血雾,连骨头渣子都没剩下。

雨点子终于消停了。

姜袪邪拿血呼啦的手背蹭了把脸,嘴角咧到耳根子,笑得跟疯婆子似的。

她往烂泥地里噗通一坐,斧柄攥得死紧,仿佛这东西就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

“赢了?我赢了,我活下来了,我是最强的,哈哈哈哈!”

说来也邪乎,在赢鱼被诛杀后,山洪就像是被天地巨手牵引着,自山巅倒卷而下,顷刻间退得无影无踪。

眨眼的工夫,就神奇地吐出大山和县城,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破烂。

还有满山沟泡胀的巨人观,白花花的像翻了肚的鲶鱼,腐臭味熏得人睁不开眼。

姜袪邪这才发觉,自己在的这山,是真的高啊。

她回头望向那烧成焦炭的寨子,那些人影连带着寨子全都消失了,只剩焦木头跟烧火棍似的支棱着。

这么一来,倒也算落个清净。

全烧干净了,总归是要比山下那群泡胀的巨人观强,好歹没烂在荒郊野岭,往后还要叫野兽啃了去。

姜袪邪浑身骨头跟散了架似的,眼皮子一耷拉,斧头哐当一声砸进泥坑里,溅起的脏水糊了满脸也懒得擦。

她就这样一头栽进泥坑,脸贴着腥臭的泥浆子,呼噜声比打雷还响——

这一觉,绝对会睡得比死猪还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