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等待并心怀希望吧
露西娅站在阴暗的圣所里。
她记得自己是在圣所参与试炼，她记得自己坐在机械王座上。
然后，她就出现在这里。
她是在做梦？又或者这就是所谓的仪式？
一声巨响在圣所内回响，那是齿轮带动大门缓缓开启的声音。
露西娅紧紧盯着那扇刻有帕拉什家族铭文的大门，当门打开时，黑暗的潮水涌入圣所，将露西娅紧紧包围。
啪嗒！
脚步声由远及近，一下下踩在露西娅的心脏上，恐惧令她几近窒息。
人影在露西娅面前停下，脸上的表情满是诧异。
“我亲爱的女儿，这可真是令人惊讶。”
看清他的模样，露西娅的恐惧瞬间被驱散许多，气急败坏地骂道：
“闭嘴！你这该死的老东西！你都已经死了，为什么还阴魂不散！”
他的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原来我也死了？难怪，难怪。”
他看向少女，摇了摇头：
“这是我的机械王座，你不该问我为什么在这里，而是你为什么在这里。”
露西娅眼神呆滞，黑暗中只剩下少女带着委屈的哭声。
“米娅！你坑我！我可是你妹妹啊！”
他更惊讶了。
“米娅让你来的？她是新的至高王？这么说来，我应该是被她杀的。”
他笑了，那笑容有释怀，也有骄傲，不愧是他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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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西娅坐在王座上，双眼紧闭。
当她白皙的小脸因为恐惧而扭成一团时，一直在观察她表情的米娅突然笑出声。
“你的恶趣味疑似有点多。”
林克的揶揄令米娅不喜，她板起脸道：
“每一位骑士都会在他们的机械王座中留下人格烙印，遇到父亲的人格烙印是她的荣幸，这意味着她成为骑士的几率比其他同龄人都要高得多，我这是在帮她！”
“有多高？”林克问。
“其他人只有10%，她不会低于70%。这种机会可不是谁都有的，不是每一名候选者都有机会在进行化身仪式时坐上他们死去父母的机械王座。”
骑士家族极其重视血脉传承，甚至在家族内部也强调尊卑有序不是没有道理的。
拿露西娅举例，她爹在王座里，爷爷在王座里，祖宗八十代都在王座里，其他人拿什么跟她争？
但林克还是很难绷，扣1献祭父母成为骑士是吧？
“仪式会持续整夜，你不必在这里陪我。”
“那你呢？”
“她是我妹妹，我们是彼此唯一的亲人。无论成功还是失败，我都得留在这里陪着她。”
“这也是家族传统？”
米娅点了点头。
她知道林克依旧无法完全相信她，但事到如今，有些话她已经很难说出口。
米娅尝试转移话题，问道：“你的朋友正在接受考验，他们的成功率似乎比露西娅更低吧？”
林克自信满满：“我相信他们。”
他们可是勇者的伙伴啊！不可能倒在这点小小的试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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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加里好奇地盯着玻璃仓里的液体。
巴蒂斯塔头也不回，“基因种子的成熟需要消耗大量的能量，这段时间你们无法自主进食，营养液是你们唯一的能量来源。我还会不定期注入基因活化物，这可以促进你们的成长。”
“现在。”
巴蒂斯塔问，“你们谁先来？”
埃尔斯平静地说道：
“我先来，这是我提出来的方案，加里你必须排在我后面。”
加里反驳道：“这明明是林克大人提出来的！”
埃尔斯不理他，走向巴蒂斯塔。
“我应该怎么做？”
巴蒂斯塔指着浸满营养液的培养舱。
“脱光衣服，然后躺进去。”
埃尔斯依次照做，把自己浸润在湿滑粘稠的营养液里。
他本能的屏住呼吸，巴蒂斯塔道：
“你可以呼吸。”
埃尔斯心存畏惧，源自于人类的天性。
但他还是鼓足勇气深吸了一口，液体顺着鼻腔和口腔灌入他的体内，浸入他的肺部。
起初很难受，冰凉的液体侵入鼻腔和喉管，那种滋味就和呛水的人一样。
他开始剧烈的咳嗽，但埃尔斯也意识到他现在依然可以呼吸。
“真神奇。”
他躺在营养液里吐着泡泡，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
巴蒂斯塔站在立柱前，眼前是排列整齐的一枚枚基因种子。
巴蒂斯塔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有拿极限战士的基因种子。
“原谅我，兄弟。”
巴蒂斯塔低声祈祷，取下一枚基因种子回到培养舱前。
“这枚基因种子来自一位强大的智库，希望你不要辜负他。”
“他叫什么名字？”
埃尔斯吐着泡泡，但巴蒂斯塔听清了。
过往的记忆被掀开，巴蒂斯塔的耳边响起老人弥留之际的嘱托。
“巴蒂斯塔，你身负使命。”
“大人，哈尔死了，我的兄弟们都在泰拉，我能去哪？”
“我不知道，孩子。我看到了命运的一角，但命运变幻无常，谁也无法抓住它。”
“你和你的兄弟们，你们微不足道，奇迹或许永远不会在你们身上发生，但你们仍有希望。”
“大人，我应该怎么做？”
“踏上旅途吧，你们或许会死在路上，一事无成。但如果你遇到属于你的命运，不要抗拒它，要欣然接受。”
巴蒂斯塔不记得他是怎么离开王座厅的，他只记得一个又一个人在战斗中被带进王座厅，觐见那位奄奄一息的老人。
他无法开口，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每时每刻都处于难以想象的折磨中。
但他的灵能仍在指引着帝国，即使是在弥留之际，他仍在为这个残破的帝国倾其所有。
那些微不足道的希望或许会和萤火虫一样消逝，但他们仍然背负着沉甸甸的使命。
巴蒂斯塔一直无法理解这种使命，帝国有帝皇，有原体，为什么要轮到他们这些微不足道的战士来背负希望？
巴蒂斯塔缓缓道：“暗鸦守卫首席智库，巴尔萨·库尔图里。”
“我会记住这个名字。”
“前提是你能活下来。”
“林克大人说我能，那我一定能！”
埃尔斯的自信和林克如出一辙，巴蒂斯塔仍不知道他们的自信是从哪来的，连他这位主刀医生都没信心，患者却比他还自信，也算是世所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