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破局的第一步

清晨的阳光透过破旧的窗帘洒进屋子，斑驳的光点落在林若曦的脸上。她手里捏着半个包子，豆浆的热气在空气中散开，带着淡淡的甜香。顾辰靠着门框，双手插兜，盯着她吃完最后一口。她的动作很慢，像在拖延时间，眼底的疲惫虽淡了些，但仍旧挥之不去。

“吃饱了？”顾辰问，语气轻松，像在哄小孩。

林若曦抬头看他一眼，点点头，把空袋子叠好放到桌上，低声道：“谢谢。”

“别谢。”顾辰笑，“这只是开始。”

林若曦皱眉，眼神闪过一丝戒备。她靠着床头，手指无意识地捏着毛衣的袖口，低声道：“你昨天说让我跟你一起干……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顾辰拉过那把破椅子坐下，双手撑着膝盖，盯着她，“我要赚钱，赚大钱。你帮我管账，管人，做我的搭档。”

“搭档？”林若曦冷笑，声音里带着自嘲，“我连自己都管不好，你让我管账？”

顾辰没急着反驳，靠着椅背，认真道：“你管不好自己，是因为你没机会。林氏的账你没少管吧？商界新星的名头也不是白来的。我信你有这个本事。”

林若曦的眼神变了，像被这句话刺了一下。她低头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那是以前。现在的我，连房租都交不起。”

“那就从现在开始。”顾辰语气坚定，“我给你机会，你给我信任。咱们一起把这两百万赚回来。”

林若曦抬头，盯着他看了半晌，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光。她咬紧唇，低声道：“你哪来的自信？一个月，两百万，你当是做梦？”

“不是梦，是计划。”顾辰挑眉，“我有路子，你有脑子，搭一块儿，干不成才怪。”

“路子？”林若曦皱眉，“什么路子？”

顾辰没直接回答，站起身，从兜里掏出手机，翻出一张截图递给她。屏幕上是几只股票的走势图，红绿交错，数据密密麻麻。林若曦接过手机，低头扫了一眼，眼神渐渐变了。

“这些……”她抬头，声音里多了几分疑惑，“你懂股票？”

“懂一点。”顾辰轻描淡写，“这几只，下个月会涨。我准备投点钱进去。”

林若曦皱眉，低头又看了几眼，低声道：“风险太大。你有多少本钱？”

“五千。”顾辰实话实说，“兼职攒的。”

“五千？”林若曦笑了，笑得有些讽刺，“你拿五千块要去赚两百万？”

“五千是种子。”顾辰看着她，“一个月翻几十倍，不是没可能。”

林若曦沉默了。她把手机还给他，低头盯着自己的手，半晌没说话。顾辰知道她在犹豫，她的骄傲和现实的困境在拉扯。她不愿相信一个便利店店员能翻身，可她又实在没别的路。

“考虑好了吗？”顾辰问，“跟我干，咱们一起翻盘。不干，你就继续窝在这破楼里，等债主上门。”

林若曦的脸色变了。她攥紧手，低声道：“如果赔了呢？”

“赔了算我的。”顾辰耸肩，“你没损失。”

“那你呢？”林若曦抬头，眼底闪过一丝担忧。

顾辰一愣，随即笑了：“你这是关心我？”

“别自作多情。”林若曦别开头，语气冷淡，“我只是不想连累别人。”

“放心。”顾辰看着她，“我有把握。”

林若曦没说话，低头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好，我跟你干。但我有条件。”

“说。”顾辰点头。

“赚了钱，先还债。”林若曦抬头，眼神坚定，“我爸的住院费，不能再拖。”

“没问题。”顾辰笑，“第一笔钱，给你爸用。”

林若曦的眼神软了几分，像卸下了一点防备。她靠着床头，低声道：“你真不怕赔？”

“不怕。”顾辰语气轻松，“我有你这个搭档，还能赔到哪儿去？”

林若曦冷哼一声，却没反驳。她低头咳了几声，声音低沉而压抑。顾辰皱眉，从袋子里拿出一瓶水递给她：“慢点喝，别呛着。”

她接过水，小口喝了几下，咳嗽缓了些。顾辰看着她，心里却在盘算下一步。前世的记忆告诉他，那只科技股下周会有一波小涨，他得赶紧凑钱入场。五千不够，他还得找人借点。

“我得出去一趟。”顾辰站起身，“你好好休息，下午我再过来。”

“去哪儿？”林若曦抬头。

“找人。”顾辰笑，“拉个帮手，咱们的队伍得壮大了。”

林若曦没再问，低头靠回床头，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光。顾辰转身离开，关门时回头看了一眼，她的身影缩在昏黄的灯光下，像个孤独的影子。他轻轻关上门，心里涌起一股暖意。她没拒绝，就是个好的开始。

中午，顾辰骑着借来的电动车，来到城郊一栋老旧的家属楼。他敲开三楼的一扇门，一个瘦高的男人开了门，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眼底带着宿醉的红血丝。

“顾辰？”男人揉了揉眼睛，“你怎么来了？”

“张浩。”顾辰笑，“找你发财。”

张浩是他大学同学，前世靠炒股发了财，2025年时开着豪车回校炫耀。现在的他，还只是个混吃等死的程序员，每个月拿死工资，攒不下一分钱。顾辰知道，这家伙脑子活，手里有闲钱，是个好帮手。

“发财？”张浩打了个哈欠，“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兜里比脸还干净。”

“有两千吗？”顾辰开门见山。

“有。”张浩皱眉，“干嘛？”

“借我。”顾辰笑，“一个月后，还你两万。”

张浩愣住，随即笑了：“你疯了吧？两千变两万，你当自己是股神？”

“差不多。”顾辰掏出手机，把股票截图给他看，“这几只，下周会涨。信我，投进去，咱们一起赚。”

张浩接过手机，低头看了半天，眼神渐渐变了。他抬头：“真有把握？”

“有。”顾辰点头，“我还拉了个搭档，管账的。她比我还靠谱。”

“谁啊？”张浩好奇。

“林若曦。”顾辰顿了顿，“林氏集团的。”

张浩的眼睛瞪大了：“林氏？那个商界新星？”

“对。”顾辰笑，“落魄的那种。”

张浩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行，我信你一回。两千，我给你。但赚了，得三七分。”

“没问题。”顾辰拍拍他肩膀，“你不会后悔的。”

下午，顾辰拿了张浩的两千，加上自己的五千，凑了七千块。他回到林若曦的住处时，她正坐在桌前，翻看那堆文件。见他进来，她抬头问：“怎么样了？”

“拉了个帮手。”顾辰把钱放到桌上，“七千，本金有了。”

“七千？”林若曦皱眉，“不够吧？”

“够。”顾辰坐下，“下周有只股会涨，我投进去，翻个几倍不成问题。”

林若曦盯着他，半晌没说话。她低头翻开文件，拿出一支笔，在纸上写了几行数字，低声道：“七千翻十倍，才七万。离两百万还远。”

“第一步而已。”顾辰笑，“后面还有招。”

林若曦没反驳，低头继续算账。她的字迹工整，计算精准，像极了前世那个雷厉风行的总裁。顾辰看着她，心里涌起一股暖意。她愿意算账，就是愿意入伙。

“饿不饿？”顾辰问，“我去买点吃的。”

“不用。”林若曦低头，“我有饼干。”

“饼干顶什么用？”顾辰站起身，“等着，我去买饭。”

他转身出门，巷子口的饭馆飘来米饭的香味。顾辰买了两份炒饭，回来时，林若曦还在算账，眉头紧锁，像在跟数字较劲。他把饭放到桌上，低声道：“吃吧，别虐待自己。”

林若曦抬头，看了看饭，又看看他，低声道：“你管得太多了。”

“那就习惯吧。”顾辰笑，“搭档不就这样？”

林若曦没说话，低头拿起筷子，吃了一口。她的动作很慢，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光。顾辰坐在一旁，看着她，心里却在想：一个月，两百万，他得加快速度。

“林若曦，咱们的局，开了。”他低声自语，嘴角勾起一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