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北冥妖文劫
第四章北冥妖文劫
北俱芦洲的寒风裹挟着冰晶，在裸露的青铜矿脉上刮出厉鬼哭嚎般的声响。江流跟着孙悟空落在冰川裂谷边缘，看见下方冰层里冻着上千具妖兽尸骸，每具尸体眉心都插着刻满妖文的青铜箭矢。
“这是巫族的猎妖场。“孙悟空金箍棒轻点冰面，裂纹中渗出靛蓝色血液，“三百年前，他们用弑神弩把妖师宫逼入归墟......“
话音未落，九窍灵石突然迸发青光。江流看见冰层下的妖尸同时睁眼，瞳孔中浮现周天星斗图案。地书山海经自动飞出，在北风中展开成十丈星图，竟与妖尸眼中的阵纹完美契合。
“小心！“孙悟空突然拽着江流后跃。他们原先站立处刺出青铜巨矛，矛身缠绕的锁链上挂着三百颗妖王头骨。头骨眼窝里燃着幽蓝魂火，在半空拼出“擅入者殁“的巫文。
冰川轰然崩塌。身披雪狼皮的巫族战士从冰隙跃出，手中骨笛吹出摄魂音波。江流胸前的九窍灵石应激迸发混沌之气，却在触及音波时被染上霜白色。
“是巫族镇魂曲！“孙悟空现出三头六臂法相，金箍棒搅碎扑来的冰龙，“用妖文破局！“
江流咬破指尖，凌空画出烛龙逆鳞上的上古妖文。血色符文触及冰层的刹那，千里冰川突然浮现巨型阵图——那竟是放大万倍的周天星斗大阵，而巫族猎场正好位于北斗七星的“摇光“位。
巫族战士突然集体跪地，雪狼皮化作飞灰。他们裸露的脊背上浮现妖师宫图腾，为首的祭司颤抖着捧出青铜罗盘：“东皇......东皇的传人......“
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最终指向江流怀中的九窍灵石。祭司突然撕开自己胸膛，捧出颗跳动的冰晶心脏：“快走！巫九溟大人已经......“
冰晶心脏突然爆裂，飞溅的碎片凝成水镜。镜中浮现黑袍男子身影，他手中青铜剑正抵着名白发女子的咽喉。江流认出那女子额间月纹——正是广寒宫失踪的玉兔仙子！
“想要她的命？“巫九溟剑尖轻挑，玉兔颈间渗出金血，“用混沌钟碎片来换。“
孙悟空突然呲牙冷笑，金箍棒捅穿水镜：“装神弄鬼！“但碎裂的冰晶在半空重组，映出更骇人的画面：三十三重天外的斗牛宫倾塌，二十八星宿的尸身悬挂在南天门！
江流袖中的地书山海经突然震颤，书页间掉落半片青铜残片。残片上的妖文与九窍灵石产生共鸣，竟在冰原上投影出妖师宫虚影——那座由洪荒巨兽骸骨搭建的宫殿深处，悬浮着刻满篡天文的东皇钟碎片。
巫族祭司突然暴起，骨笛刺向江流后心：“为了巫族荣耀！“但他瞳孔中的星斗阵图突然逆转，刺出的骨笛诡异地调转方向，捅穿了自己咽喉。
“是篡天妖文的反噬！“孙悟空火眼金睛看破玄机，“这些巫族体内被种下......“
冰川深处传来洪荒凶兽的咆哮。九窍灵石突然离体飞出，在虚空划出北斗七星的轨迹。江流脚下的冰层轰然塌陷，跌入妖师宫遗址的瞬间，他看见穹顶壁画记载着惊天之秘：
巫妖量劫最终战，十二祖巫燃烧精血催动的都天神煞阵，竟然被东皇钟声定住三息——正是这三息，让隐藏在钟内的灭世黑莲得以种下量劫之种！
“终于来了......“巫九溟的声音在宫殿回响。江流转身看见黑袍男子端坐在巨兽头骨王座，脚下踩着周天星斗阵的阵盘，玉兔仙子被铁链锁在阵眼处，捣药杵插在阵盘“天枢“位。
巫九溟掀开兜帽，露出与沙悟净七分相似的面容：“我那愚蠢的弟弟，到死都以为自己是巫族英雄。“他指尖轻点，虚空中浮现流沙河祭坛的画面——沙悟净风化前的最后眼神，分明望向北俱芦洲。
江流催动九窍灵石，混沌之气凝成东皇钟虚影：“你连亲弟弟都算计？“
“算计？“巫九溟突然扯开衣襟，胸口镶嵌着半块河图洛书，“是他自愿成为量劫容器！“洛书纹路突然活过来，在虚空投射出上古画面：十二祖巫围坐，中央跪着的赫然是少年沙悟净，他脊背被刻入都天神煞阵图。
孙悟空突然一棒劈向阵盘：“和这疯子废什么话！“但金箍棒在触及阵法的瞬间，竟被周天星斗之力反震脱手。
巫九溟抬手结印，宫殿穹顶的星图开始旋转：“可知妖师宫为何选址北斗？因为这里藏着混沌钟的'篡天'权柄！“阵盘上的玉兔仙子突然睁眼，瞳孔变成灭世黑莲形态。
江流怀中的青铜残片突然发烫。九窍灵石第七窍迸发白光，在虚空映出妖师鲲鹏的虚影。这位上古妖师竟口吐人言：“巫九溟，你终究走上了那条路......“
“闭嘴！“巫九溟一剑斩碎虚影，“当年若非你私藏河图洛书，妖庭怎会覆灭！“他剑尖指向江流，“现在，把混沌钟碎片交出来！“
玉兔仙子突然挣扎着抬头，捣药杵迸发月华清辉。江流福至心灵地抛出青铜残片，月光与混沌之气交融的刹那，九窍灵石表面浮现完整的周天星斗阵图。
“原来如此！“孙悟空突然现出万丈魔猿真身，“妖师宫本就是东皇钟的阵眼！“
巫九溟脸色骤变，河图洛书迸发青光想要定住时空。但江流已看穿星图奥秘，九窍灵石牵引着周天星辰之力，在阵盘上重绘出被篡改前的妖文。
“不！“巫九溟的嘶吼中，宫殿开始崩塌。玉兔仙子趁机挣脱锁链，捣药杵砸在阵盘核心：“太阴太阳，星斗归位！“
北斗七星的光辉穿透万丈冰层。江流看见巫九溟胸口的河图洛书正在消融，他疯狂抓向虚空：“只差一步！我就能......“话音戛然而止，黑袍下涌出无数黑莲根须，将他拖入突然开启的归墟裂隙。
孙悟空一棒击碎即将闭合的裂隙：“想逃？“却见裂隙深处浮现灵山景象——大雷音寺的八宝功德池，此刻竟盛开着千万朵灭世黑莲！
玉兔仙子虚弱地跌坐在地，月光凝成帛书：“他们在每个量劫容器身上......都种了黑莲印记......“
江流接住飘落的帛书，上面用妖文写着十二个名字：金蝉子、卷帘、镇元子......最后一个名字让他浑身发冷——齐天大圣孙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