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格鲁的盾击术
腐肉焦糊味混着硫磺气涌进鼻腔，艾伦一脚踹开铁匠铺后院歪斜的木门。霍克正用铁钳夹着块烧红的寒铁往醋桶里按，“滋啦”腾起的酸雾糊了他满脸。
“菜鸟！老子的松木炭在哪里呢？”铁匠独眼瞪得充血，酒气喷在艾伦后颈，“昨晚说好五十筐，你他妈搬了三十筐就溜去捅地精窝？还能不能好了。”
艾伦甩出三枚沾血的银币钉在砧板上，短剑挑开皮甲暗袋。五颗火蜥蜴鳞片滚到淬火渣里，暗红表面流转着蛛网金纹。“瘸子巴顿的买命钱。”他靴尖碾碎半只嗜血蝇，“教会巡逻队往沼泽去了，带着嗅探犬。”
格鲁的塔盾突然撞破前厅门框，镶铜钉的盾面糊着新鲜脑浆。“老子宰了俩探路的杂碎！”盾战士扯开皮甲，胸毛里粘着半张焦黄地图，“狗日的教会崽子在找古龙冢！”
霍克铁钳“当”地砸穿木桌：“闭嘴！”他拽过地图浸入醋桶，焦褐色的龙吼山脉标记浮现金纹，“菜鸟，你昨夜摸的龙鳞呢？”
艾伦摸向腰间鼓胀的皮袋，指尖刚触到冰凉鳞片，格鲁的剁骨刀已架在他喉间：“七三分成！老子扛伤害你捡便宜，北境的老规矩！”
“先把上回欠的二十铜币还了。”艾伦剑鞘戳中格鲁肋下旧伤，趁对方吃痛拽出地图残片，“昨晚的酸液陷阱耗了八株荧光菇，抵你三个月酒钱。”
汤姆抱着霉变的亚麻布撞进门，学徒袍下摆滴着紫色黏液：“艾伦先生！艾琳小姐说解毒膏......”少年突然噎住，盯着格鲁盾面的凹痕，“这、这是被地行龙抓的？”
“放屁！老子这是战术磨损！”格鲁抡起塔盾砸向木桩，镶银边角“咔嚓”嵌进年轮纹，“当年在黄金平原，老子用这招震碎过兽人督军的膝盖骨！”
艾伦突然旋身挥剑，刃口擦着盾面刮出火星。格鲁的络腮胡抖了抖，剁骨刀劈在淬火桶边缘：“想学？每日挥盾三百次，包你三个月出师！”
“三百次？”汤姆掰着手指惊呼，“霍克大叔的铁砧都会被震碎！”
“小崽子懂个卵！”格鲁拽过少年手腕按在盾柄，“腰马合一懂不懂？手腕压三寸，后脚跟要像树根扎进地......”他突然旋身暴起，塔盾轰然拍向艾伦面门。
腐肉味被金属腥气取代。艾伦侧头避过劲风，短剑自下而上挑向格鲁腋下。镶铜护臂迸出火星的刹那，他膝盖顶住盾面凹陷处：“破绽在第三击回抡时。”
格鲁突然松手弃盾，布满老茧的掌心拍中艾伦胸口。气劲炸开的瞬间，两人同时撞翻堆满剑胚的木架。
“停手！”霍克的重锤擦着两人头皮砸进地面，“要打去粪坑打！老子的寒铁剑胚都被你们......”
“每日挥盾三百次。”艾伦抹掉嘴角血沫，扯开格鲁的皮甲暗袋摸出酒壶，“包教会震荡打击，否则我把你私酿卖给教会稽查队。”
格鲁的黄牙在络腮胡里咧出冷笑：“再加三桶麦酒，老子亲自示范盾击蓄力诀窍。”他踢开滚到脚边的龙鳞，“别以为老子没瞧见——昨夜你藏了五片在渡鸦雕像嘴里。”
腐臭味突然变浓。汤姆拽着艾伦衣角后退，学徒袍蹭上淬火渣：“地、地精血......地精来了。”
五只佝偻身影撞破窗纸，酸液弹在盾面炸开紫烟。格鲁旋身将塔盾砸向地面，冲击波震翻三只地精：“看好了！手腕下沉，腰胯发力......”
艾伦短剑捅穿第四只地精眼眶，黑血喷溅时拽过汤姆当肉盾。少年尖叫着被酸液擦伤手背，溃烂的皮肤瞬间鼓起水泡。
“蠢货！”艾伦反手掷出解毒瓶，“荧光菇汁液混醋，敷满伤口前别喘气！”
格鲁的塔盾卡进第五只地精胸腔，镶铜钉刮碎肋骨的声音像折断枯枝。他靴底碾着挣扎的怪物：“每日辰时开始，先搬两小时矿石练腕力。”
“再加清理陷阱的活。”艾伦剑尖挑开地精胃袋，黏连的酸囊滚到汤姆脚边，“黑市收完整胆囊涨到二十五铜币，你七我三。”
霍克突然用铁钳夹起烧红的龙鳞：“菜鸟！这玩意要熔进剑胚得五十斤紫纹矿！”
“龙吼山脉东侧矿洞。”格鲁踹飞地精残肢，“教会那帮孙子用囚犯当矿工，上周刚塌方埋了二十人。”
腐肉味被硫磺气取代。艾伦摸出三片龙鳞抛给铁匠：“熔两把匕首，剩的边角料打箭头。”他扯过汤姆溃烂的手掌按在醋桶，“明日开始，你负责给格鲁计数。”
“计、计数？”少年疼得龇牙咧嘴，“格鲁大叔挥盾的时候，地都在震......我怕被他震死啊”
“数错一次抽十鞭。”艾伦将短剑插回皮鞘，瞥见系统面板闪过蓝光——【基础剑术36】。昨夜劈废七把训练剑的成果，此刻像在嘲笑他的疲惫。
暮色染红铁匠铺屋顶时，格鲁的塔盾已挥满九十七次。镶银边角嵌进橡木桩三寸深，震落的木屑扑了汤姆满头。
“手腕！压手腕！”盾战士的酒气喷在少年后颈，“你他妈数数比地精算账还慢！”
艾伦蹲在淬火桶旁磨匕首，刃口在龙鳞表面刮出金痕：“呼吸节奏乱了。”他突然旋身掷出刀鞘，正中格鲁挥盾的破绽处，“第三次回抡时气劲外泄。”
“放屁！”格鲁的络腮胡抖了抖，塔盾轰然拍碎半截木桩，“北境军当年靠这招......”
“在北境沦陷了。”霍克突然掀翻酒桶，劣质麦酒浇灭炭火，“七个兄弟里五个死在兽人锤下，剩下两个残废。”
铁匠铺陷入死寂。汤姆缩在墙角发抖，荧光菇汁液从指缝滴落。艾伦慢条斯理擦拭剑身：“明日加练两小时。”
格鲁的剁骨刀劈在门框：“再加三桶酒！”
腐臭味被夜风卷进后院。艾伦摸向腰间鼓胀的皮袋，五片龙鳞隔着布料发烫。系统面板在视网膜边缘模糊，【生命值57/60】的猩红数字微微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