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系统在看着你
皮特是也像他们昨晚一样看到了拍卖会吗？
不是的。
当时的化工厂还没有荒废，皮特应该就是普普通通的看门人。
沈确上网搜索有关化工厂的信息，在此之前周围居民多次举报化工厂排放废水，半夜有难闻的气味传出，甚至午夜扰民。
新闻多次报道、相关部门也几次谈话最后都不了了之。
但在那年睡梦中化工厂突然爆炸，动静很大上了新闻，都传言有毒物质已经泄露，化工厂彻底停工荒废下来，周围居民搬离，这片土地也变成了无人之境。
爆炸？
沈确不得不承认她现在对这些字眼多少有些敏感。
她自己都通过爆炸炸出了一大堆分身，那化工厂爆炸炸出了吞噬别人异能的邪术也能理解……个鬼！
这事绝对和系统锚点脱不开干系。
所以当时作为化工厂的保安，皮特知道了什么，也顺利上了贼船。
那自己呢？
这种明摆着地下组织的拍卖会，自己的手机可以接到通知，是不是意味着原身和自己已经发现了不对劲，甚至已经得到了比现在更多的信息。
按沈言的说法来看，原身自愿接受了为期八年的心理治疗，而且原身和自己选择了“融合”，虽然沈确很不想承认，但融合的最终结果应该就是她——现在的沈确。
她们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冒着失败重启的风险选择把一切留给了什么都不知道的沈确。
那么，她们一定给自己留下了什么线索。
沈确扪心自问，如果自己要留下线索，保证只有自己看的懂……不会被别人发现……即使被别人也无法破解……
沈确站在房间里看着眼前的摆设，房间是原身熟悉的但不能确保别人不会发现。
房间的灯光照耀下，随着沈确的走动影子变得忽长忽短，接着沈确突然停下脚步，低下头。
只有自己能看到，且穿越的第一时间就能看到，即使别人看到也觉得平平无奇，连分身都没有发现异常，但对目前调查的邪术相当敏锐。
是影子！
沈确睁眼看到的第一个唯一专属于自己的只有影子！
影子在沈确的注视下慢慢动摇，沈确也不急，坐到一旁等着看。
影子晃晃悠悠从地板溜到墙上，接着贴心地让自己像投影一般表演给沈确看。
影子就像在精神病院那样，整面墙突然间一片漆黑，接着就开始了故事讲解。
原身的确就是沈确自己。
沈确像个旁观者看着本该属于自己的故事。
一体双魂？双重人格？
不，都是她。
或者说都是一半的她。
原身符合沈确幻想中所有的退休躺平生活，生活美满幸福，父母双全，有钱有闲，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
也就是没有异能只有积极阳光正能量的一半自己。
而所谓的第二人格，就把所有杀戮冰冷负能量蕴含其中。
刚刚清醒的时候沈确分不清自己的状态，时不时上一秒笑着开开心心吃东西，下一秒面无表情防备所有人。
好像人为地把一个人美好的一面和阴暗的一面完全分割开来。
索性第二人格大多数时间都在沉睡，小沈确也算度过了一个快乐的童年。
只是慢慢地，第二人格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两个人格来回切换严重影响到了身体。
而且这种时候，小沈确突然发现似乎有人在盯着她。
无时无刻的监视状态让小沈确产生危机感。
接着——
小沈确的大脑中有不明能量放射，没人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家里人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多年不曾觉醒异能。
那个不明能量，是系统。
或者说是不够发育完全的系统，它没有像正常系统一样激活，但它在不断吸收着小沈确体内的念力。
而慢慢的，不知道是念力吸收够了还是时间就要到了，这个系统有了要启动的趋势。
而另一个拥有系统碎片的组织，在这个时候也盯上了小沈确。
原身和第二人格配合默契，以身作诱饵，成功打入内部，只是还没等她们下一步动作，脑内的系统动作越来越频繁，小沈确不仅觉醒不了异能，身体能量也在被系统吸收。
等不到从长计议，两人决定置之死地而后生。
接下来就不知道她们做了什么操作，明面上只是接受了人格的融合治疗。
接着醒来——就是现在的沈确。
影子播完“电影”就安安静静没有任何动静，沈确也愣在原地完全没有动作。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原身和第二人格的计划成功了。
沈确现在觉醒了异能，也确认大脑中没有系统的痕迹，她们已经成功把系统赶了出去。
但这件事对应的是应证了之前的猜测，这个邪恶组织背后真的就是系统。
所以在最开始，沈确是和系统一起来到这个世界的。
她没有穿越，也没有摆脱系统。
而所谓的“爆炸”不仅把沈确自己炸出了无数分身，也将这个系统炸成了无数碎片，这才是这个世界“安宁”的真正原因。
在沈确十八岁之前，系统碎片就已经有激活的趋势，那么现在，留给沈确的时间不多了。
系统就像一颗巨大的眼睛悬挂在上空，而这只眼睛微微颤动，马上就要重见光明。
不！
沈确不会让这件事发生的。
沈确拿起手机，“星星”应该就是对方来接近她的诱饵，原身可以借机拿到拍卖会的入场券，那么她现在也可以，从这条小鱼找到一整个渔场！
轻而易举顶替别人的身份，要么“星星”本身就和这个身份关系匪浅，要么真星星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被“星星”盯上了。
不管哪一种，都不妨碍沈确诈一诈她。
沈确点开星星的聊天页面：“我也看到你了。”
“不过你好像不太想见我。”
“我的好朋友。”
被动接受的事情太多了，既然暴风雨已然来临，那么她就让这水变得更浑一些。
一间黑暗中的卧室里手机屏幕幽幽变亮，然后彻底暗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