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阴谋破局：巅峰之战
青铜甬道的水珠顺着祁轩的睫毛滚落，他左手捏着的风刃符在潮湿空气中发出蝉翼般的震颤。
扑来的三只犬妖獠牙上还挂着碎肉，腥臭气息撞上星陨玉青光时竟凝成紫黑色雾珠。
“接着！“滕瑶突然甩出腰间玉扣，银月从祁轩领口窜出时尾巴恰好扫过玉面。
叮当脆响中十二道星芒骤然炸开，最前面的犬妖顿时化作满地抽搐的纸人。
祁轩瞳孔中流转的银辉突然凝滞——残破纸人腹腔里黏着的，分明是赵无极惯用的朱砂符纸边角。
他靴尖碾碎纸人脑袋时，听见甬道深处传来熟悉的冷笑：“祁师弟好眼力。“
“看来咱们捅了纸扎铺子。“银月抖着湿漉漉的绒毛，貂爪扒住滕瑶肩头突然僵住。
她鼻尖翕动着转向甬道拐角：“三百年的沉水香混着...血祭的锈味？“
滕瑶发间的木芙蓉突然疯长，雪白花瓣在众人头顶结成伞盖。
几乎同时，十七八只纸扎仙鹤撞上花伞，鹤喙里喷出的磷火将花瓣烧出焦糖色窟窿。
祁轩反手将桃木剑插进石缝，北斗纹路引动的星光顺着剑身爬上穹顶，照出墙壁里游动的青铜血管。
“跟着光走。“祁轩抹去鼻血，灵幻仙瞳开启的灼痛让他右眼暂时蒙上白翳。
滕瑶突然握住他渗血的指尖，木芙蓉根系顺着两人交握的掌心钻入地砖，将偷袭的青铜锁链绞成麻花。
当第三十四颗铜钱铃铛在身后炸裂时，银月突然咬住祁轩耳垂：“停！“她尾巴尖指着前方微颤——九重雕花门隙间漏出的，正是赵无极绣着金线的云纹靴。
祁轩剑锋挑开木门的瞬间，二十八盏人面鱼灯同时睁眼。
跃动的绿焰照亮青铜祭坛上扭曲的符阵，赵无极正将最后半碗心头血倒入镇水兽口中。
那只生着龙首龟身的怪物每吞咽一次，祭坛四周的青铜侍女像就发出婴啼般的呜咽。
“赵师兄改行当饲养员了？“银月化为少女形态，指尖银铃晃出的音波撞碎了扑来的青铜侍女。
碎片中迸出的却不是铜屑，而是密密麻麻的咒文蜈蚣。
赵无极袖中飞出十二张替身符，声音却从镇水兽腹腔传来：“祁轩啊祁轩，你以为会长真看得上你这野路子？“祭坛突然翻转，露出底下沸腾的血池，“协会需要的从来不是天才，是听话的...“
“是能当祭品的对吧？“滕瑶突然甩出木芙蓉花藤，缠住赵无极真身脖颈的瞬间，祁轩的桃木剑已钉穿他三张替身符。
北斗纹路在血池表面映出星图，祁轩突然发现那些扭曲的星轨，竟与灵幻仙瞳发作时的灼痛轨迹重合。
镇水兽发出撼动地基的咆哮，血池里升起九根青铜柱。
每根柱顶都嵌着协会失踪成员的命牌，祁轩看见会长的灵晶罗盘正在龙首处高速旋转。
“躲开！“银月突然把两人扑倒在地。
龙首喷出的血箭将花岗岩地砖蚀出蜂窝状孔洞，祁轩后颈擦过的血珠烧穿了三层衣领。
他翻身时瞥见滕瑶后背的灼伤，灵幻仙瞳不受控制地再次开启。
世界在银辉中褪去血肉——镇水兽脖颈处的青铜鳞片下，十八道灵脉正在往龙睛汇聚。
当第三道血箭袭来时，祁轩突然将星陨玉拍进桃木剑缺口。
炸开的青光里，剑身上的北斗纹路突然扭曲成瞳孔形状。
“滕瑶！
东南巽位！“祁轩咳着血沫抛出桃木剑，剑尖穿透血箭的瞬间，滕瑶的花藤恰好缠住镇水兽右前爪。
银月化作白光窜上龙角时，祁轩瞳孔中的银辉凝成实质，他看见那两团正在凝聚第九道血煞的...祁轩的瞳孔突然迸发出银白色光柱，镇水兽脖颈处的青铜鳞片在仙瞳注视下变得透明。
他看见两团猩红血煞正在龙睛后方凝聚，如同跳动的心脏般吞吐着祭坛血气。
“花葬需要三十秒蓄力！“滕瑶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木芙蓉根系正在她后背绽开冰裂纹路。
银月突然跃上祁轩肩膀，九条雪白貂尾迎风暴涨：“本姑娘的幻雾能撑十五秒！“
青铜柱上的命牌突然发出凄厉尖啸，血池翻涌起三米高的浪涛。
祁轩抹去眼角血珠，将星陨玉残片狠狠按进掌心：“够了！“北斗金纹顺着他的血管蔓延至桃木剑，剑身竟生出七颗流转的星辰金瞳。
当第一道血煞光柱劈来时，祁轩的冲锋在血池表面踏出莲花状涟漪。
银月幻化的白雾裹住他周身，却在接触血煞的瞬间蒸发出烤肉般的焦糊味。
第二道光柱洞穿他左肩时，少年咬牙将桃木剑插进龙颚裂缝，北斗金瞳突然集体怒睁。
刺目的星光让镇水兽发出震耳欲聋的悲鸣，滕瑶的花藤在这瞬间缠上龙角。
木芙蓉花瓣层层剥落，露出中心暗红色的花芯——那竟是枚刻满上古妖文的骨钉。
当第三道血煞即将成型的刹那，祁轩突然徒手抓住龙须，灵幻仙瞳的银辉硬生生灌入妖兽瞳孔。
“就是现在！“少年嘶吼着掰开龙睛，指骨在青铜棱角间磨得血肉模糊。
滕瑶的骨钉挟带风雷之势破空而来，却在即将命中要害时被突然翻转的命牌挡住。
银月突然咬破舌尖，喷出的本命精血在雾中凝成月刃：“给姑奶奶破！“
血花在龙睛后方炸开的瞬间，祁轩感觉右眼传来玻璃碎裂的脆响。
世界突然陷入诡异的双重视野——左眼看到滕瑶抱着昏迷的银月跌落祭坛，右眼却见无数透明手臂正从血池里伸出拉扯自己的魂魄。
“小心！“韩立的声音伴随着三十六道金光符咒劈开穹顶。
赵无极的遁地术撞上符阵屏障，整个人像被钉在琥珀里的飞虫般僵在半空。
会长手中的灵晶罗盘仍在疯狂旋转，指针却始终避开某个特定的卦位。
滕瑶颤抖的手抚上祁轩焦黑的右肩，木芙蓉花瓣自动贴合着伤口生长。
少年想要开口，却发现喉咙里涌出的全是银灰色血沫——这是灵幻仙瞳反噬的征兆。
韩立查看命牌时眉头突然一跳，那些本该刻着生辰八字的玉牌背面，全都有道细如发丝的裂痕指向西北乾位。
当协会成员押走赵无极时，祁轩注意到有片青铜碎片悄悄钻进了会长的云履褶皱。
夜风穿过残破的祭坛，带来一丝若有若无的檀香气味，这味道与三个月前他们在城隍庙除妖时闻到的一模一样。
“你的眼睛...“滕瑶突然捧住祁轩的脸。
少年漆黑的右瞳深处，有道银色竖纹正在缓缓闭合，就像某种沉睡的古老生物暂时眯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