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天台上的金币交易

天台的风裹着铁锈味，林夜的后背抵着水箱冰凉的金属外壳。赵叔的烟头在夜色中明灭，一枚德玛西亚金币在他指尖翻转，浮雕骑士的瞳孔泛着血锈色的微光。

“遇到要命的情况，捏碎它。”赵叔弹指将金币抛来，金属边缘割破林夜掌心，“能把你传送到三公里内最安全的地方——通常是女厕所，星灵那帮孙子有洁癖。”

金币入手刹那，林夜眼前闪过破碎画面：柏林废墟中年轻赵叔抱着女童狂奔，金币从她指缝坠落，嵌进焦土化作血色符文。

“代价呢？”林夜屈指轻叩金币，回音似教堂丧钟，“这种保命符，总不至于免费。”

赵叔的巡逻棍突然敲碎天台围栏，碎石坠入黑暗：“代价是你得活到能还债那天。”

陈玄策的鞋底碾过碎石时，林夜正用剑气探查金币内部结构。

“别动！”陈玄策的太极玉佩迸出青光，战戟虚影锁住赵叔咽喉，“古武界通缉榜第七位——‘德玛西亚屠夫’赵天罡！”他戟尖挑起金币，“血符令都敢给，你他妈想害死阿夜？”

赵叔的瞳孔缩成针尖，巡逻棍尖端弹出德玛西亚战旗：“小崽子眼力不错，可惜脑子缺根筋。”

林夜的金币突然发烫，骑士浮雕渗出银血。记忆碎片涌入脑海：1943年柏林，赵叔用同样的金币启动自毁程序，炸毁整条街区只为掩护艾丽莎撤离。金币背面浮现新纹路——通缉令编号**007-1943**，悬赏内容竟是“清除星灵污染者”。

“这玩意不是逃生符……”林夜的金币悬在两人之间，“是遥控炸弹对吧？捏碎就会引爆三公里内的星灵造物。”

陈玄策的战戟压入赵叔肩胛，血珠顺着戟刃滴成德玛西亚符文：“古武档案记载，血符令是星灵和人类叛徒的契约信物。持令者皆为‘清道夫’，专门灭口觉醒的观测者！”

赵叔突然狂笑，锁骨处的轮胎疤痕裂开，露出内嵌的星灵芯片：“你以为自己很干净？陈家祖上靠猎杀异能者起家，太极玉佩里封着多少冤魂？”

玉佩应声炸裂，青光中浮现无数扭曲人脸。陈玄策踉跄后退，战戟“当啷”坠地：“不可能！太爷爷说这是镇邪的……”

“镇个屁！”赵叔扯开衣襟，胸口纹着与玉佩相同的太极图，“1949年上海，你太爷爷用这玉佩吸干十二名传承者的异能，转手卖给星灵做实验体！”

天台储水箱突然爆裂，紫色黏液倾泻而下。

林夜捏紧金币，银血渗入符文：“最后一个问题——婉儿是不是‘清道夫’的下个目标？”

赵叔的巡逻棍击碎黏液触手，德玛西亚战旗卷住陈玄策的腰：“血符令启动过两次。第一次在柏林灭口艾丽莎，第二次在崇明岛……”他看向林夜的眼神突然浑浊，“现在，你是第三个。”

金币在林夜掌心熔化成液态，银血顺着手臂纹路蔓延。暗影岛特工从水箱后闪出，耳麦里传出机械音：【血符令已激活，执行清除程序】。

陈玄策的太极图在黏液上铺开结界，古武招式与星灵科技碰撞出刺目火花。林夜的剑气被血符令染成赤红，每一击都在地面刻下燃烧的德玛西亚符文。赵叔的战旗插进天台地面，金色光幕笼罩三人：

“血符令的真相是双向契约——星灵借人类之手清除失败品，人类靠献祭异能者换取苟活。”他扯出胸口的星灵芯片，捏碎成渣，“我叛逃后，他们重启了计划。”

黏液触手突然汇聚成苏婉儿的模样，胸口嵌着跳动的心脏监测仪：“哥，别信他……”幻象的指尖刺向林夜咽喉，“他在你身上种了定位器！”

林夜的血符令彻底融化，银血在体表凝成德玛西亚战甲。他一剑劈碎幻象，监测仪残骸显示着真实数据——苏婉儿的心跳已与血符令倒计时同步。

“还剩五分钟。”赵叔将巡逻棍扔给陈玄策，“要么用这个捅死我，要么跟我赌把大的。”

陈玄策的太极图缠住棍身，古武符文与德玛西亚战旗交融：“怎么赌？”

“血符令的真正用法——”赵叔抓住林夜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是献祭清道夫，逆转契约！”

星灵母舰的投影笼罩城市上空，倒计时**00:05:00**的紫光刺破云层。林夜的剑锋刺入赵叔胸膛，血符令纹路顺着剑身回流。陈玄策的太极图化作桥梁，将德玛西亚之力导入苏婉儿的心跳频率。

“告诉婉儿……”赵叔的瞳孔逐渐涣散，“艾丽莎的蜡笔画……在便利店地库……”

血符令轰然炸裂，金色光柱直冲母舰核心。林夜在强光中看见柏林废墟的真相——艾丽莎从未死去，她正是星灵初代观测者，而苏婉儿是唯一能承载她记忆的容器。

天台风停雨歇，朝阳染红满地黏液。

陈玄策的战戟上粘着半枚血符令残片，通缉令编号已被灼毁。林夜的德玛西亚战甲褪去，露出心口新生的太极符文——古武与星灵之力的诡异融合。

“老头最后传了段数据。”陈玄策晃着星灵芯片，“崇明岛母舰的坐标，还有句话——”

芯片投影出赵叔的残影，指尖点向林夜心口：“你现在既是刀，也是祭品。”

苏婉儿的监测手环突然传来震动，心跳频率与母舰引擎完美同步。倒计时归零的瞬间，整个城市的玻璃幕墙映出血色德玛西亚战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