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超维法庭

时间冻结的刹那，林寒感觉自己被抽离出现实维度。他的意识穿过无数层数据屏障，最终停在一片纯白空间。这里没有重力概念，没有时间流逝，只有悬浮的青铜齿轮在缓慢旋转。

“被告林寒，编号19999号观测者。“威严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你被指控违反宇宙观测条例第1379条：擅自篡改核心代码。“

林寒的瞳孔自动裂变成双重虹膜，看到十二个高维存在围坐在审判席上。他们的形态不断在数据流和实体间切换，每个存在都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压。

“我没有篡改代码。“他直视审判席，“是你们在利用轮回实验剥夺我的人性。“

齿轮群突然爆炸，碎片重组成全息投影。画面里苏婉清正在给婴儿时期的林寒注射机械心脏，而手术台下方压着泛黄笔记：「第19999号实验体植入情感因子，观察其对永生程序的影响」

“情感是漏洞，不是特性。“首席审判官的声音带着电音混响，“你的存在本就是为了收集永生数据。“

林寒的机械心脏突然离体飞出，在空中分解成十二枚星钥。每枚星钥都映出某个轮回里苏婉清死亡的画面，而所有画面深处都站着微笑的母亲。

“如果情感是漏洞，为什么你们要保留她的记忆？“他指向投影中的苏婉清，“因为你们需要她的执念来维持实验！“

审判席突然震动，高维存在们的形态开始不稳定。林寒抓住机会抛出星钥，在虚空划出母亲最后传授的维度方程。方程式触及审判席的刹那，整个空间开始数据化崩塌。

“检测到违规操作！“电子警报声响彻空间，“启动清除程序！“

林寒在数据乱流中看到恐怖真相：每个被清除的观测者都化作星骸，正在高维存在身后聚合成星际巨舰。而舰体表面浮现的，是母亲被囚禁在时间琥珀中的残影。

“这才是我要的观测结果。“苏婉清的神躯与星舰融合，“用三千小世界炼制的——弑神兵装。“

陆明轩的残躯突然从虚空中浮现，他仅剩的生物大脑迸发强光：“因为我偷换了第19999次的培养液......“

记忆库开始播放被篡改的录像：第19999次轮回最后时刻，陆明轩将人类情感因子注入林寒的机械心脏。这个变量导致第20000次观测出现苏婉清无法理解的异常——林寒开始产生自我意识。

青铜树在此刻开花，每片花瓣都是林寒曾遗忘的人性瞬间。当他抓住母亲坠崖前抛出的护身符时，星舰的裂纹中渗出金色血液——那是苏婉清强行融合人性代码的反噬。

“结束了。“林寒的瞳孔完全变成人类模样，徒手撕开星舰装甲，“这次我不是观测者，是个人类。“

苏婉清的神躯在崩塌中露出核心：一颗跳动着林寒童年照片的机械心脏。当他想伸手触碰时，整个宇宙突然被按下暂停键。

高维存在们的声音在冻结的时空中回荡：“检测到观测者觉醒，启动最终协议：清除所有变量。“

林寒在强光中看到母亲的全息影像，她抬手擦去他的眼泪：“孩子，是时候结束这场永无止境的轮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