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临走之前
本来以为这次的事情再无后续转折，但让早苗子没想到的是，几人刚刚到达医院下车，又听到了一件很让人震惊的事。
“又闹自杀了？医院的其他人都是傻子吗？”
“我怎么知道，赶紧先上去看看吧。”木荷柚放下手机，快步走进电梯。
刚刚的消息里，说是西野葵治在病房里醒来，稍微有些力气之后，趁着其他人没注意，就跑到了走廊的窗户处，又开始准备跳楼了。
“该不会真的是什么邪祟附身事件吧？”电梯上升时，早苗子开口问道。
“不是。”松下接入了话题，“我就说这事情简直麻烦到没边吧，刚刚查了下这个西野葵治的信息。”
说着，他拿出手机，继续解释道：
“她有一个儿子，但对方的条件很不好，这点可以看出，毕竟西野葵治都被送到养老院了。”
“今年年初，西野葵治检查出了肝癌晚期，曾经在医院经历过初步检查留下了记录，不过后续没有继续治疗，看来应该是没钱。”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找你来除灵，说不准是病痛乱投医……我就说你设置的价格太低了，不然怎么会遇到这些事情。”
说最后这句的时候，松下的语气有些不爽，因为上次早苗子找他帮忙的时候，还遇到了一个叫这边帮忙画一个「魅魔召唤仪式」的死宅……
“她儿子怎么不管她呢？”早苗子问道，眼神中透露出来一种名为天真的愚蠢。
这个问题松下真不知道怎么回答，还是一旁的木荷柚接的茬：
“其实养老院里很多这种的，原因有很多，有些是真的没能力，有些则是双方关系很差。”
“总之先上去看看吧。”
……
几人到达所在楼层，又见到前方走廊被堵得水泄不通。
但情况和先前完全不一样，因为先前是有好几个护工守着昏迷的老人的。
但现在，那位老人则是已经坐到了窗台上，旁边很多人都在劝她赶紧下来。
“西野女士，你先冷静一点！我们院方愿意帮你出钱，先下来再说好么？”
“是啊，院长都已经发话了，西野女士你就先下来。”
说这些话的都是医院的人，其中院长更是头疼到没边，他前两分钟还在办公室里喝茶，现在就要面临这么一个跳楼的病人。
这里是公立医院，他属于地方公务员体系中的一份子，要是对方跳下去，他保准要被批判……
想到这里，院长有些烦躁，一边对着窗台上的老人劝导，一边示意其他人赶紧催一下警察到位。
只要警方到了，哪怕这老人真的跳下去，自己也会少担一点责任。
有人试图上前，想要强行将老人拉下来，后者发现之后，整个身子又往外面移了几分，吓得那好心人连忙后退。
“你们给我让开！什么帮我付钱治病，这些鬼话我不知道听你们这些大人物说多少遍了！”
西野葵治对着众人骂道：“我这病治不好了，你们以为我是傻子吗？每次都拿这种说法来骗我，我现在只有一个要求，把我的手机拿来。”
有养老院的护工站了出来，举着她的手机试图上前。
“等等！你不要过来，我担心你突然把我拉下窗台，你让那个……那个木荷来。”
“欸？”木荷柚没想到她突然被喊到，心说自己和这位西野女士以往也很少说话，怎么会突然叫到自己。
但总之，见到众人都看向她，木荷柚也只能接过手机，走向了那位老人。
“你不许拉我，要是拉我的话，我现在就跳下去！”
“好……好的。”木荷柚小心翼翼的说道，她当然也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对方立刻就掉下去。
站在后面的早苗子看到这一幕，低声问道：“她要手机干嘛？”
“肯定是临死之前有要联系的人呗，这不是一眼就看出来了吗？”松下双手抱胸，俨然一副看戏的状态。
早苗子“哦……”了一声，随后又看向自己右边的麻衣，“麻衣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要不动用灵力将她拉下来……”
“你如果想做的话你自己做好了。”松下直接开口，道出了麻衣的心声，
“把这老人拉下来，最后结果还是不会变，她目前的治疗费用是天价，别说你那点小钱，就算我把家底都掏光借给你，你都没法让她活下去，至于院方……”
松下嘴角笑了笑，看向那位站在前面的白衣领头中年男人，“院方怎么可能免费治疗，医院又不是做慈善。”
“我只是不想看她就这么……”
“癌症很痛的，她得的是肝癌，疼痛感就更明显了，可能有好些个夜晚生不如死吧，还不如就这么跳下去一了百了。”
早苗子沉默了，又再度看向那边的老人。
拿到手机之后，西野立刻就将木荷柚斥退，确定后者退开十来米之后，她才拿起手机，颤抖的手指将屏幕点亮。
看到上方数十个未接电话，西野苦笑了一下，将电话重新拨打了回去。
不过片刻，电话接通了。
“妈！你别做傻事，我听说你现在在医院十八楼闹自杀跳楼，你赶紧下来，我这边马上到。”
“多……多久？”西野开口，声音很是沙哑。
“半小时，我半小时就到。”
西野葵治摇了摇头，看着那些医护人员，苦涩低声道：“傻孩子，再晚一点来，让事情发酵开。”
“妈你这是？”
“我老了，我没用，我没能给你很好的生活，现在还要成为你的累赘……”
西野葵治低声道，一边说一边流泪：“妈很痛……真的很痛，每天晚上都痛到睡不着觉。”
看着下面远处，似乎已经有警察靠近，一些人冲上楼来，一些人在楼底下布置救生气垫，老人开口说道：
“妈要走了，宪平，你好好生活。”
……
她说话的声音很小，场间又很嘈杂，导致其他人根本听不到这位老人在说什么。
不过麻衣能听清，她一听就明白，这位老人是想临死前找办法弄点钱，送到自己儿子的手上。
恍惚间，她想起了自己那位母亲，对方似乎也是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