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3章 烈帝心诀
晨雾未散的演武场上,九面狼纹战鼓被朝阳镀上金边,白龙玄色公服上的银线云纹在阳光下流转,泛起冷光。铁鞭手柄缠着白色绸带:“拓跋兄,请。”
拓跋平的离火金刀拖出三尺火星,赤铜护腕与刀柄碰撞出清脆响声,而赤铜扳指刮过雕弓时迸出火星:“白兄可要当心——”刀锋突然卷起热浪,大炎刀法“燎原式”化作七道火弧劈来。
“叮!”
铁鞭如黑龙破海直刺火网中心,伏虎鞭法第三式“点苍”精准击中刀脊薄弱处。白龙足尖点地腾挪时,公服下摆竟未沾半点烟尘。
“拓跋平更擅长于马战,步战明显吃了亏。”拓跋雁深知她的这位堂兄深谙骑马作战,但演武规矩不得骑战,她不禁为拓跋平捏了把汗。
“拓跋家刀法在马上能增三成威力,可惜了。”白龙铁鞭已点出三十六道残影,伏虎鞭法“镇字诀”化作囚笼,青石地面被气劲犁出蛛网裂痕。拓跋平踉跄后退,金刀劈砍时火星四溅,刀锋竟被鞭影压得越来越低。
“这拓跋平像醉汉踩了马粪。”观战席突然传来嗤笑。王去灵把玩着虎头钩,声音裹着内力传遍全场:“拓跋家连个捕快都拿不下,不如把北疆防线让给我们黑虎门?”
拓跋平眼角抽搐,突然弃刀后跃。雕弓满月时三支赤焰箭破空而至,箭簇竟在半空炸成九道火流星!白龙铁鞭舞作浑圆,鞭上符箓燃起青焰,将火箭尽数绞碎成漫天流火。
“好个『落日九连环』!”袁浩不禁赞叹,话音未落,王去灵阴恻恻的嗓音从看台飘来:“拓跋家步战不如马夫,射术不及牧童,不如把祖传刀法改成挤奶功?”
另一侧看台的拓跋雁及拓跋家的族人纷纷怒视,场上拓跋平瞳孔泛起血丝,雕弓竟被捏出裂响。风玉婷手中茶盏“咔”地裂开,这位身着云纹青襦裙的风族后裔猛然起身:“他气血在燃烧!”
拓跋平双手结出古老印诀:“以吾帝血,焚天煮海!”额间浮现火焰图腾,擂台上空凝聚着血色云涡,他的周身毛孔渗出金红雾气。
“烈帝心诀!”风玉婷霍然起身,腰间玉佩与姜清剑鞘同时嗡鸣。两位古族后裔的传承印记在皮下流转:“这是远古帝族血脉的燃血秘术!”
“烈帝心诀?”林潇不禁奇怪,他也曾见过类似的秘技,但从风玉婷口中,他才明白这个秘技的来源。
“我曾在家族秘传中见过关于远古帝族秘术的记述,而拓跋平此时的情形与记述里《烈帝心诀》的描述是一模一样!”
此时,贵宾席最高处的单傅也认出了这个神秘的帝族秘术。
“不愧是烈帝的后裔!”单傅眼里闪过一丝兴奋,关于远古帝族的秘密除了世袭古族内传外就只有达到他们这个境界的人才能初探。
演武场青砖在高温下噼啪炸裂。拓跋平再睁眼时眸生双瞳,凌空抓回的金刀燃起赤红火焰。刀气横扫之处,三丈外的青铜香炉竟熔成铜汁。
白龙疾退七步,铁鞭插地划出半圆沟壑。公服袖口焦黑卷边,露出小臂上暗金梵文——那是西岚郡为捕快修士特制的降魔印。铁鞭突然迸发龙吟,九节鞭身浮现罗汉虚影:“伏魔罗汉鞭第七式,金刚怒目!”
两道即将突破金丹境顶峰的威压对撞,气浪掀翻东侧兵器架。袁浩雷火剑出鞘三寸,电弧在剑柄跳跃:“老萧,白龙老哥这招可比昨日凶多了。”
场中已看不清人影。赤红刀芒与白金鞭影每次碰撞,都在地面留下丈许深坑。拓跋平刀法完全舍弃防御,红刀过处连空气都在燃烧。白龙铁鞭却如活物,总能在狂攻中找到血色最淡的间隙。
“八降天龙!“
白龙突然跃至半空,铁鞭分化八道虚影封死八方。拓跋平金刀插入地面,赤金血雾凝成三足金乌冲天而起。两股力量相撞的瞬间,演武场上空云层竟被撕开圆形缺口。
随着白龙铁鞭上的符箓接连爆开,第七道符文化作金色梵文缠绕鞭身。拓跋平搭起长弓,射出的一箭竟带龙吟,箭矢所过之处青石地砖尽数熔为琉璃。白龙腾空翻转,公服下摆已被灼出焦痕。
“悬虹贯日!”拓跋平嘶吼着拉出满月,弓弦竟迸出赤金色血珠,九支金乌虚影在箭簇凝聚,观众席开始蒸腾热浪。风玉婷广袖翻飞,七枚玉簪化作八卦符阵护住自己这方看台:“此箭若出,金丹以下皆成飞灰!”
白龙突然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铁鞭。伏魔神鞭绝技“罗汉降世“轰然爆发,百丈金色佛陀虚影在他身后显现。铁鞭化作降魔杵砸下时,拓跋平的箭簇距离松弦仅剩三寸。
天地间响起晨钟暮鼓般的轰鸣,金色波纹与赤焰风暴对撞形成飓风。当烟尘散尽,拓跋平跪在直径十丈的焦坑中央,雕弓已碎成木屑,七窍不断渗出暗红鲜血。一边白龙公服尽裂,露出精壮上身的三道狰狞旧疤。
“承让。”白龙将铁鞭收回腰间时,人们才发现他右臂血管已全部变成紫黑色。王去灵正要开口,却见风玉婷指尖凝聚出寸许剑芒。
“黑虎门的狗再叫一声,本宫便割了你喂狼。”她额间浮现碧绿龙纹,那是远古帝族的特征。
白龙走向校场边时,林潇注意到他靴底渗出的血迹在沙地上凝成莲花状——罗汉伏魔鞭的反噬,远比表面看起来严重。袁浩摩挲着雷火剑柄嘀咕:“这比武大会,怎么比江湖厮杀还凶险?”
“这是冰髓丹,能解燃血反噬。”裁判席上的拓跋元突然掷出个玉瓶,“真是对不住,让你遭受此伤。”
白龙抹去嘴角血丝,铁鞭缠回腰间时发出轻微颤鸣:“总比让令侄堕入魔道强。”他转身时残破公服的后背已被冷汗浸透,降魔印在阳光下泛着淡淡金辉。
观战席响起零星掌声,渐渐连成雷鸣。姜清摩挲着剑柄上古朴的“姜”字铭文,望向仍在昏迷的拓跋平陷入沉思:“烈帝早已沉寂百年,这烈帝后裔现世,是我姜家敌手还是援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