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内气外放
待到贺梧仙离去之后，那小童站在门口，看着屋檐外渐渐黑下来的天色，静静地候着。
药庐屋中。
李玉将贺梧仙取来的药草放入丹炉之中，操控着药材受热、融合之后，露出个淡淡的微笑。
“这炉丹也算成了大半了。”
他自语一句，开始这炉丹的收尾工作，又回想起了刚刚贺梧仙出现时的情景，笑容不减。
“那贺老头...倒是心细。”
从他那小童腹痛难忍、求助路过的贺老头之时，他就已经注意到门外动静了。
虽然那贺老头从头到尾都没有露出丝毫破绽，可他作为炼丹师的本能却察觉到了——这贺老头在看他的丹炉，有可能是想偷学他的炼丹手法。
但他不是很在乎。
李玉手中法决一掐，丹炉中的炉火猛地窜起，炉中诸多药材的药力瞬间被撩得收缩起来，在灵气的操控下凝练成数颗丹药。
“成了。”李玉看着炉中已成的丹药，又想起刚刚那贺老头的举动，微笑不语。
这老头，并不是第一个想偷学他炼丹手法的武者，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之前那些偷学的武者，只要不妨碍药园中的事务、不被守卫抓住，他也就懒得管了。
原因无他。
武者，可炼不了丹。
李玉收敛笑容，看向了一旁木盘上用剩下的半截药材。
这贺老头种药材的手艺确实好，他巴不得这老头一直想学、一直偷学、又一直学不会。
那样一来，这贺老头就会一直留在药园之中、大幅提高各类凡俗宝药的产出品质、数量。
让其多看两眼，又算得上什么大事呢？
...
与此同时，贺梧仙已回到住处之中。
天色已黑，屋外虫鸣声渐起。
贺梧仙坐在床榻之上，闭上眼睛，回想起了刚刚在药庐中看见的那一幕。
他看出来了，那丹炉之中多出来的那缕气息...
是灵气。
炼丹之时，那炼丹师李玉将自身体内的灵气外放而出，凝练成缕，钻入那烈焰缭绕的丹炉之中，利用这缕灵气来调节丹炉中的药材情况。
虽然只看了一眼，可贺梧仙回忆起来当时情景，还是能发现——
那些药材所代表的气息，在那缕外放灵气的调节之下，其中两种药材混合在一起，而另一味药材则是被分隔开来，等待后续融合。
其中微操，极为精妙。
“麻烦了。”
贺梧仙自语一句，心中有些忧愁。
不为别的，只因他是武者，他没有灵气，只有内气。
而这内气，跟灵气是不一样的。
灵气生于天地之间，被修士纳于体内、炼化为己所用，需要之时便可外放而出，或是隔空控物，或是释放各类术法。
可内气，顾名思义便是人体内部练出来的气，用于加持各类武学效果极佳，可是若是想要将其外放出体外，用来对丹炉之中药材进行微操...
那便难了。
也没听说谁家内气在放出来之后，还能凝练的。
嗯？
内气外放？
贺梧仙闭着的眼睛缓缓睁开。
这内气外放的武学，别人不会，可他会啊！
从床上站起身来，贺梧仙看着自己的手掌，低声自语。
“那女娃娃段雪裳赠与我的罗刹掌，不就是内气外放的武学吗？”
虽然他如今对罗刹掌的掌控并未圆满、只能将内气劲力打出体外很短距离，可终归也是可以做到内气外放的
若是以罗刹掌为基础，是否可以代替灵气，在炼丹之时对丹炉中的药材进行调节？
“可以一试！”贺梧仙眼神中显出振奋神色。
...
过了几日，贺梧仙便趁着自己负责的药田刚刚收获、还未播下新种，向王管事那送了些“孝敬”，请了个探亲假，回家三天、探望自家儿孙。
至于这王管事是不是真的相信“贺梧仙家中有儿孙”的事情的，那就无人知晓了...
清河县城，贺梧仙买下的那间小院的屋中。
那小丹炉放在屋中地上，炉内有火气缭绕，炉前放着几份不同的药材。
“先尝试一下，看看这罗刹掌是否真的能影响到炉中的药材。”
待到炉火烧到正好之处，贺梧仙将炉前的其中一份药放入丹炉之中。
这份药之中只有两味药材，最适合尝试。
火气缭绕之中，贺梧仙凭借着洞若观火的能力，将炉中那两味药材的微弱气息看的清晰。
呼——
深吸一口气，贺梧仙调动脊柱中的内气涌出。
内气流过体内经络，凝于手掌之中，在下一瞬，一式罗刹掌已然贴着丹炉外壁打出。
噗的一声极小响声，丹炉轻微摇晃了一下。
贺梧仙眉头一挑，看着炉中被打散的药材气息，心中微微摇头。
“力道控制得不好，太容易将药材打散了。外放的内气还需再收敛些。”
日升月落，两天时间很快就过了。
离“探亲假”结束还有一天，贺梧仙依旧没有摸索出稳定的炼丹手法。
但他心中却有着一丝兴奋。
因为...
“不管怎么说，至少还是练出来一颗劣品的丹了。”
贺梧仙手中捏着颗椭圆形的黑紫色“丹药”，闻着鼻尖飘着的淡淡药材味道，露出个笑容。
虽说这颗丹药跟丹方中描述的“丹成珠圆，紫而不青，闻之无味，乃为解毒丹上品。”有些相差甚远。
可它怎么说也是颗丹药了。
万法系统的职业熟练度都承认了。
【已解锁职业：耕夫（209/300）...丹师（13/300）】...
这【丹师】职业的熟练度，在炼出这颗劣品解毒丹之后一次性涨了10点，可谓是一个阶段性的成功了。
贺梧仙扫了一眼眼前的面板文字，将手中的这颗解毒丹收入怀中。
时候不早了，是时候返回药园之中了。
等下个月黄精到手，炼出精元丹、突破七品，他再开始考虑离开药园之事。
这药园中药农的收入高不说，药园中食堂的待遇可是真不错，饭随便吃，还有定期药膳。更别说...种这些宝药是真的涨【耕夫】熟练度啊。
至于抓紧精进炼丹手法一事...
“先把我这丹炉和药材带到药园附近藏起来，夜里有空再练习。”
“还有那李玉对炼丹炉中药材的微调手法...如果下次有机会的话，我最好还是再去偷学一下为好。”
贺梧仙将东西收好，便离了清河县城，朝着县城东边的药园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