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公子慕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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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图书馆的日光灯在深夜里显得格外刺眼。他面前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文献资料几乎要挤满整个屏幕。

“唐玄宗天宝年间......“他轻声念叨着，指尖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作为历史系的研究生，他正在准备一篇关于安史之乱的论文。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给寂静的图书馆增添了几分清冷。

突然，一道刺目的白光从古籍区的方向闪过。李明下意识地抬手遮住眼睛，等他再次睁开眼时，眼前的景象让他惊呆了。

古色古香的雕花木窗，绣着祥云纹样的帷幔，还有身下这张铺着锦缎的床榻......这一切都与他刚才所在的现代化图书馆格格不入。

“少爷，您可算醒了！“一个清脆的女声传来，李明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着襦裙的少女正端着铜盆走进来，“老爷听说您落水，急得不得了，这会儿正在前厅等着见您呢。“

李明的大脑一片空白。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修长白皙，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完全不是自己那双因为常年写字而长满茧子的手。再摸摸脸，轮廓似乎也变得更加立体了。

“我......“他刚开口，就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这嗓音清朗悦耳，带着几分少年人的朝气，与他原本略带沙哑的声音截然不同。

“少爷快些更衣吧。“少女放下铜盆，从屏风上取下一件月白色的圆领袍服，“老爷说，今日要带您去参加曲江宴，可不能再耽搁了。“

李明机械地任由少女为他更衣，大脑飞速运转。曲江宴？那不是唐玄宗时期著名的宴会吗？难道自己穿越到了唐朝？

当他站在铜镜前时，更是被镜中的影像惊得说不出话来。镜中的少年约莫十七八岁，眉目如画，气质清雅，完全是一副世家公子的模样。

“少爷，您今日怎么这般奇怪？“少女一边为他系着腰带，一边疑惑地问道，“莫不是落水受了惊吓？要不要请大夫再来看看？“

“不必了。“李明努力平复心情，“我......我这就去见父亲。“

穿过回廊时，李明仔细观察着这座府邸。飞檐斗拱，雕梁画栋，处处彰显着主人的显赫身份。庭院中种着几株海棠，正值花期，粉白的花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前厅里，一位身着紫色官服的中年男子正在来回踱步。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来，目光如炬地打量着李明。

“慕白，你可算醒了。“男子的声音低沉有力，“今日曲江宴，陛下要亲自出席，你可不能再像往日那般任性了。“

李明——现在应该叫李慕白了——连忙低头应是。从这具身体的记忆中，他得知眼前这位正是当朝宰相李林甫，而自己则是他的庶子。

“为父知道你素来不喜这些应酬，“李林甫捋着胡须说道，“但今日不同往日。安节度使从范阳来朝，陛下特意设宴款待。你身为相府公子，理应在场。“

李慕白心中一震。安节度使？莫非就是安禄山？按照历史记载，此时的安禄山应该已经暗中积蓄力量，准备发动叛乱了。

“父亲，“他试探着问道，“听闻安节度使在范阳练兵，不知......“

“慎言！“李林甫突然厉声打断，“朝中之事，不是你该过问的。“但随即，他的语气又缓和下来，“不过......你既然对这些感兴趣，待会儿在宴会上，为父自会为你引见几位朝中重臣。“

李慕白注意到，李林甫说这话时，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芒。这让他想起史书上记载的李林甫与安禄山之间的微妙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