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龙瞳初现

血珠顺着剑锋滴落，在青砖上晕开妖异的曼陀罗纹。秦渊的竖瞳微微颤动，视野中的金色丝线突然疯狂扭动——三条新的因果线从祠堂方向激射而来，末端缠绕着令他肝胆俱裂的景象：小环被铁链悬吊在地牢刑架上，而刑室墙壁挂满了他这些年偷偷绘制的水系符箓！

“幻象？还是...“

**残魂突然按住他持剑的手腕：“仔细看丝线颜色！“

秦渊凝神细辨，发现三条因果线中唯有一条泛着血光。当他的意识触碰那条血线时，耳边骤然响起皮鞭破空声——

“说！那杂种把偷来的《寒玉诀》藏哪了？“

大长老的声音！

冰晶在剑柄上炸开细纹，秦渊背后的龙翼不受控地展开。残魂却冷笑一声，指尖勾住那根因果线猛地一扯：“雕虫小技。“

虚空泛起涟漪，三人面前的景象突然扭曲。本该在百里外的寒潭竟在月光下浮现倒影，潭底青铜剑发出清越龙吟，十二道锁链应声崩断！

“这是...空间置换？“戴着饕餮面具的杀手首领突然跪地呕血，他的傀儡虫在袖中集体自燃，“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秦渊的龙角绽放出星辉，手中青铜剑自行挥出玄奥轨迹。剑气所过之处，地面浮现出与寒潭底相同的八卦阵图，阵眼处赫然是杀手们剧烈跳动的心脏！

**“乾为天，坤为地。“残魂的吟诵声引动九霄惊雷，“震为雷，巽为风——“

**剑光暴涨的刹那，三颗心脏同时爆成血雾。诡异的是，飞溅的鲜血并未落地，而是被青铜剑尽数吸收。剑柄处的血瞳满足地眯起，秦渊感觉到某种古老的契约正在形成。

**“现在，该收利息了。“

残魂大袖一挥，三具尸体突然直立而起。他们破碎的胸腔内长出冰晶心脏，瞳孔中跃动着与秦渊相同的幽蓝冷光。当执法长老们举着火把逼近时，看到的是杀手们恭敬跪在少年脚下的骇人场景。

“去地牢。“秦渊剑指东方，声音里带着龙吟回响。傀儡们化作黑雾消散，他转头望向残魂：“您早就知道祠堂有埋伏？“

老者虚影抚摸着剑身夔纹，答非所问：“八百年前，有个姓秦的小家伙用这把剑斩断过天河。“他突然扯开衣襟，心口处赫然是相同的八卦阵图，“你母亲把它插进归墟海眼时，说过一句很有意思的话...“

话音未落，家族方向突然升起血色光柱。秦渊怀中的玉佩剧烈震颤，空中飘落的雨滴全部悬停，每一颗水珠里都映出小环被铁刺贯穿手掌的画面！

“这是...水镜共感？“残魂神色骤变，“那丫头是鲛人血裔！“

龙翼掀起飓风，秦渊化作流光冲向血色光柱。残魂的警告被抛在身后：“现在觉醒鲛人血脉只会害死她！“

祠堂地宫入口，秦昊正将染血的匕首抵在小环颈间。少女的裙摆下隐约露出鳞纹，地面蜿蜒的血迹泛着珍珠光泽。当秦渊破开结界时，看到的正是匕首刺入鳞片缝隙的瞬间——**

“不要！！！“

**青铜剑脱手飞出，却在半空被血色咒文禁锢。大长老从阴影中走出，手中的魂灯里漂浮着秦渊父母的命牌碎片：“果然和那对叛徒一样，继承了肮脏的海妖血脉。“

小环突然抬头露出惨笑，被铁刺贯穿的手掌猛地拍向心口。鲛珠破体而出的刹那，整座地宫被湛蓝光晕淹没。秦渊的龙瞳看清了那枚鲛珠内部的纹路——竟与他玉佩上的封印完全一致！

“公子...快走...“

**少女的身躯开始结晶化，无数记忆碎片顺着共感涌入秦渊识海。在最后的画面里，他看到了十二年前的海难，看到母亲将哭闹的婴儿托付给渔妇，看到鲛人族祭坛上燃烧的命烛...

**当秦渊的龙角刺穿地宫穹顶时，残魂的叹息在他灵台回荡：“三重考验提前了。记住，子时三刻的葬剑谷，有他们最怕的东西。“

暴雨倾盆而下，却浇不灭少年眼中燃烧的冰焰。青铜剑感应到主人的愤怒，剑柄血瞳彻底睁开。百里外寒潭沸腾如怒海，第二道锁链崩裂声震碎了所有测灵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