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女子生育调查
坐在向乡下行驶的马车上，刁金花讲述完自己这些年来的经历，从平果手中夺走靠垫靠在自己背后对马皇后说道：“秀英，你男人是当官的把，这马车内饰弄的真好，比知县夫人家的马车坐起来都舒服。
你呢这些年你过的咋样。当时只知道你被马伯父送到亲戚家去了，后来才知道原来伯父他……你呢，你亲戚对你咋样。”
“哎，就那样。当时兵荒马乱的谁家也过得不好。我亲戚带我还不错，后来我就嫁给了我男人。我男人当时是红巾军我跟着他颠沛流离了好久这才算稳定下来。这不明朝立国了我男人也混了个不大不小的武官。”
“我就说嘛，看你男人那样就像是个带兵打仗的将军。就是苦了你了，跟着军队到处走想想都替你难受。”
“难受不难受的都过去了。不过跟着军队走倒是真的，军队一打仗没日没夜，我家老大当时就是借住在别人家生的。我家老四都快八岁了他都还没名字呢，当时他爹看到老四还问你是谁家的崽儿。”
“哈哈……你家男人……自己的娃都不认得了。秀英你都四个娃儿了？”
“五个了，老五今年刚10岁。”
“什么。你刚才说你家老大和我家妮儿一样大都才16，这么说你五年生了五个？我的乖乖，你不要命了，你不知道女人连着生孩子很伤元气的啊。你家男人咋这样，这不把你当猪养了嘛。不行，等下下车了我一定要好好说说你男人，咋能这么对你呢。”
刁金花说话的时候没有注意到马皇后尴尬的脸色而坐在她身边的平果却是注意到了。“娘，别说了，哪有你这样的当着姨娘的面说世伯的不是。”
“咋了，许他能做就不许我说了。当今陛下还说了有谏言可以提，怎么他难道还比皇帝陛下厉害？再说了我又不是瞎说，这不都让你们给证实了嘛。哎，秀英你家丫鬟这是咋了，脸色咋忽然变得难看起来了。”
“哦，没什么，她一会就好了。”为了不让刁金花再说下去马皇后说完赶紧主动挑了个话题说道：“金花你刚才说啥被证实了？是女人连着生孩子不好被证实了吗？”
“嗯，也算吧，反正我是信了。”
“啥你就信了，你说说咋回事。”
“哎，还不是这丫头闹到。她从小一起玩大的同乡丫头去年生了个妮儿，那丫头的男人觉着不是儿子就想着赶紧再生一个，这不没过完月子就想着同房，让这丫头知道了，这丫头不想自己闺蜜受苦就跑去找他哥想办法。”
“平安？他想到办法了。”
“算是吧。要不我说怎么这么来气呢。这小子当时找哪家男的说连着生对女人不好，哪家男的不信，我家这小子就花了二十两银子跑到应天府找了几十个闲汉把应天府各村各县给跑了一圈，你说这败家不，二十两银子我们家一年的花销就这么没了。”
“那结果呢？成了？”
“嗯，成了。”
“咋成的。”
“咋成的我也说不上来，我就知道我家小子弄了个什么表，具体的我也说不来，妮儿你来给你姨娘说。”
“我哥他弄了个生育调查表。就是将应天府下辖各村县的女人生育情况调查了一下最后得出来了两个结论。
第一是生完第一胎一年内怀孕的女子在生完第二胎后元气会大打折扣，而这女子在30岁后会陆陆续续的感受到身体不适而且更加容易得病，有八成这样的女子都活不过40岁。反之生完第一胎一年以后怀孕的女子在30岁后身体依旧不错偶尔会有身体不适的情况但是不严重，而且得病的情况也少但是到40岁以后身体情况就会越来越差，有六成活不过50岁，而生完第一胎两年后才怀孕的往往身体都很好，而且有七成都活过了60岁。
第二则是女子十六岁前生育的六成活不过35岁，十八岁前生育的有七成活不过45岁，而十八岁后生育的有六成活过了65岁。所以娘，我，您就别想着找媒婆了。按照这份调查表我哥还得出第三个结论，您之所以每天都这么尽力旺盛的找他的不是就是因为您十八岁后生的我哥，怀上我的时候也过了两年。”
平果说完还得意的对刁金花挑了挑眉毛气的刁金花又瞪着平果说道：“你个死丫头和你哥一样整天没大没小的，早知道我就不听你哥说的了，把你嫁给王家让他们管教去，一个个的都让人不省心”
“娘，那您是想要一个不省心的妮儿还是想要一个死闺女啊。”
“去去去，尽瞎说什么。”
对于刁金花和平果之间的打闹马皇后并没有在意，因为她现在正被平果刚才说的那些深深的震撼到了。
作为一个女人马皇后见过也听过很多女人30多岁，甚至十几岁的时候因为生孩子而死去的事情。对此马皇后虽然有过同情，有过难过，但是她同其他人一样都认为这是死去女人的命。
作为一个生活五个孩子的女人，马皇后在生完孩子后也感受到了自己的身体比值生孩子前差了好多。
而作为皇后，一国之母马皇后清楚平果口中说的那份调查表的分量，如果平果口中说的那份调查表是真的得话，那么大明的女人将会引来一场拯救。
“果儿，你刚才说的那个什么调查表等下能给姨娘看看吗？姨娘想看看，要是可以的话姨娘想将这份调查表呈给皇后娘娘，想让皇后娘娘帮一帮咱们大明的女人。”
“对，秀英说的没错，帮帮咱们女人，妮儿等下你回去就把那个调查表给你姨娘。”
“好啊。”
“那姨娘就带天下女子谢谢你了。果儿你真厉害，竟然能想到这样帮助咱们女子。”
“其实也没什么，主要是我哥他想的，我就是帮忙做了统计计算了下。”
“哦，果儿还会算学？是你爹教的吗？我记得平夫子好像不精通算学啊。”
“不是，是他哥教的。”
“哦。这么说平安的算学很厉害了？”马秀英看向刁金花问道。
“嗯，这个俺也不清楚，不过俺知道以前她哥教她算学，不过从去年开始她哥就不教她了，都是她自己在琢磨。”
“为什么。”
“她哥教不了了呗，我家的帐现在全是我家这丫头再管了。”
“果儿真厉害。哎，那你哥的算学是谁教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