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朱元璋开始反套路了

面对平安抛出来的这个问题朱元璋并不觉着有什么严重的，于是朱元璋有些不屑的说道：“就这，咱还当有什么呢。朝廷有政令，不管是官还是吏都需要识字，就算是听不懂看也总能看明白吧。这字又不分地域。”

“的确可以看，但这仅限于从上至下。而要是从下至上的汇报呢？一个南方吏员巴拉巴拉的说一堆，北方官能听懂吗？听不懂他就只能靠猜，那么这个官如何防止下面的人糊弄自己。当官的去下面视察，当地吏员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堆‘各家要出徭役，不愿意出的每家多给二两银子，官老爷就在这儿，是他亲自说的’，而当官的因为听不懂还以为吏是在说‘每家要出徭役，不愿意出的向往常一样拿银子抵’您说这样的事情会不会发生呢？

这样一来吏员们得到了好处，官员们背了锅。而吏员随便拿克扣的一点给官员，官员还觉着吏员好。”

听到平安这么说，朱元璋沉思了起来。而朱标则有些不确定的问道：“难道真的有完全听不懂方言的？”

“压抑三四亩漏气吧，额不知道……”朱标说完平安一会广东话一会陕西话一会河南话一会上海话的说完最后问向了朱标说道：“我刚才说的你听懂了几句。”

“这……说实话就听懂了一部分松江府那么的话。不过平哥咱们大明不是有官话吗，洪武元年就定下来了。”

“所以，北方人基本上听不懂。”

“嗯，你说的倒是有这种情况。不过朝堂大臣们也都清楚这些，所以朝廷在选拔官吏的时候往往都是选用当地人。”

听到朱元璋这么说平凡忽然提高嗓音说道：“这就是关键所在。山西人治理山西人，淮西人治理淮西人。看起来是解决了语言不通的问题，可是最后大明就变成了北方人，南方人，东方人，西方人。当地的官七大姑八大姨的全在一起，当官了要是不给这些亲戚谋福利那不得让这些亲戚把脊梁骨给戳碎了。这不就相当于让官员走上歪路么。还有要是当地人不愿意执行朝廷的政令，当官的敢硬来？那还不得把当官的祖坟给刨了。

本来一个地方有士绅豪强就很难治理了，现在好了再来个与士绅豪强认识的官，从士绅豪强中出来的吏，那这地方到底是士绅豪强说了算还是朝廷说了算啊。”

说到这儿平安将放在一边的瓜子又拿了起来一边嗑瓜子一边说道：“世伯，您说我刚才和您说的这些与朝廷政令有没有关系，是不是关乎到国家大事呢？”

朱元璋没想到平安看问题会如此清奇，他结合自身早年的经历以及这些年来见到的听到的一些当地豪强士绅与官员勾结的事情发现，这官员与士绅勾结紧密的还真的多是一地之人。

‘没想到这小子洞察力竟如此之强，竟然单从一方言就推断出了任用当地官员对治理的危害来，看来这小子的才能比咱想象的还要高啊。

这么看来他说咱弄科举是虚有其表并不是他妄言，应该是有什么地方不对的了。不过，这该如何让这小子说出来呢。’

“平哥，这是不是就是你刚才说的让考中的进士去地方先做吏员熟悉政务的原因之一啊。让一个进士在一个地方做上两年吏，然后在调到相邻的地方上任，这样会不会改善平哥你刚才说的呢。”

“差不多能够缓解一些，让进士们去地方锻炼这主要是解决新人工作能力与熟练度的问题。”说到这儿平安就闭上嘴了可是看到朱标一脸好奇宝宝的看着自己的样子平安又开口说道：“你别这么看着我，我继续。”

平安停顿了下继续说道：“科举的目的是什么。在我看来有两个，一是对百姓而言可以是唯一一条改变阶级命运的明确途径，而且是被国家认可与鼓励的。

二对国家而言科举的目的。隋文帝开创科举是为了选拔寒门对抗世家他成功了，唐太宗用科举招揽人才他也成功了，宋太祖因为得位不正用科举笼络读书人，虽然最后养出了一群软脚虾但是从目的上看他也成功了，元朝举办的科举就是为了控制咱们汉人的，让读书人帮着他们控制百姓的，这个有没有成功不好说，不过我觉着有些书读歪了的人是会当元朝为正统的。

而咱们陛下呢。他一不是像隋文帝一样弄权偷控制朝廷政变当的皇帝，而不是唐太宗那样背刺兄弟当的皇帝，三更不是像宋太祖一样欺负孤儿寡母当的皇帝，他是真真正正的靠着自己，靠着百姓们的拥戴当的皇帝。

咱们陛下是自古以来唯一一个从百姓中走出来的皇帝，如果论身份的话比读书人还要得位正，这才是真正的天选之子”

“你真这么觉着，咱们陛下真的是天选之子？”

看着朱元璋因为自己的这番言论激动到满脸潮红的样子平凡心中不由的腹诽了起来。‘我去，你激动个啥，你又不是朱元璋。哦，也对你应该能见到老朱，想要这番话在他面前邀功是吧，也罢我继续说让你一次爽个够’。

“那是当然，咱大明没有立国前饱受蒙古人摧残，虽然死了很多人但是也有千万了吧，您说千万人中为什么就是百姓出生的陛下当了皇帝呢。陈友谅当过吏员，张士诚方国珍是盐贩子，他们有一个算一个哪一个是真正的穷苦出生，是真正的百姓出身。所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咱们陛下吃的苦是最多的，他也是最了解百姓的，他当皇帝肯定会带着百姓过上好日子。老天爷肯定知道这一点，所以他肯定会暗中帮咱们陛下度过各种各样的难关的。”

“世伯您知道的听说过的肯定很多，您说咱们陛下经历过的苦难多不多，有没有经历过九死一生的局面。”

“多，太多了，从至正十年因为差点因为吃不上饭饿死开始经历的苦难数不胜数，可是就算是这样咱们得陛下还是被很多读书人说成了泥腿子。”

“那是忌妒，是害怕。是因为当今陛下是真正从百姓中走出来的皇帝，他们怕他们的那些欺压百姓的龌龊行为被陛下一一扼杀，他们怕自己糊弄皇帝的言语陛下一律不听。咱陛下是什么人，是坚韧不拔的人，是意志坚定的人，会被那些读书人给左右吓到，世伯你太小瞧咱们陛下了。”

“哦，这么说你很是认可咱们陛下了？”

“那当然，必须的。”

“既然你这么认同，为何你却不愿意参加科举为国效力为陛下分忧呢。难道你也和那些读书人一样表面一套背地一套的糊弄吗？”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