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65.「下载」与「上传」
“这象征着我们的羁绊。”阿克罗玛看似认真，实际上是在憋笑。
看到这个逗比的表情，伽蓝莫名有种想揍他的冲动，不过心中倒是有比这个更重要的事情想要得知，“那你……为什么要加入等离子团，以你的才能来说，在联盟也能得到相应的环境吧，而且还……正规。”
伽蓝没把话说明，但意思也很明显了。
“正规……”阿克罗玛也明白对方口中的意思，没有介意，而是自嘲一声，无奈地摊开了手，“一路上你都看过了，那也是我为了确认特地为你展现出来的，那么我想问你，你觉得……这些东西正规吗。”
伽蓝沉默了下来。
他明白。
这些东西，在联盟那里……多半是不会符合守约或者是道德规范的。
起码在明面上来说。
毕竟博士研究所这种东西，实际上是半透明的一种机构。
分发着宝可梦，管理着附属训练家的‘户籍’与数据，就连这些一批批训练家的宝可梦‘仓库’，都是与这些地方联系在一起。
如果一个研究员做着这种研究，那么那些附属于研究所的训练家，该是一种怎样的心态。
就算是独立成立一个研究所，私底下进行研究，那么在缺少了附属训练家以及整个研究所体系所带来的收入，谁又来提供经费。
估摸着就算经费问题得到了解决，可一旦被人发现，也要经历社会舆论的压力，以及随时被查封的风险。
或许有人会认为，舆论与各种压力不足以形成阻碍前进的障碍。
可伽蓝明白，这种说法，究竟是有多么的荒谬，起码他做不到。
压力会使人浮躁。
浮躁会让人下意识逼迫自己做出‘成果’。
可收获，却是需要耐心花费或短或长的时间来耕耘。
一边安慰着自己，尝试相信着自己，想要看到成功的那一天，另一边，又因为外在压力的矛盾而产生内耗。
人终究会有濒临极限的那一天。
会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
怀疑这件事情的意义。
开始疲劳，开始不愿面对。
最终，变为一种由麻木主导的厌恶，以‘债多不压身’的心态，放弃或是开始象征性的应付这件事情。
大多数对未来的向往，近乎也都是以类似的方式彻底泯灭。
最终开始硬着头皮面对这无聊的现实。
想到这里，想到过往，伽蓝彻底没话说了。
也说不出话来。
是偏执也好，说是不理智也罢，起码对方能够换一种方式去坚持这种事情，已经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了。
起码曾经‘放弃’过的他，没有资格评判这件事情，也没有立场。
最终，伽蓝选择大方地认同这件事情，“你说得对。”
他的心中又莫名其妙产生了一种关心，这种关心来的没头没尾，或许是因为对方与‘自己’的这种羁绊，又或者，就只是单纯出于人性的共情，“可是，你自己呢，你的手下呢，你知道，这并不长久。”
“你也明白，我来到这里……是位于联盟的立场。”
阿克罗玛苦笑一声。
“确实，如你所说。”
“这里的环境，并不好，可能也没有未来。”
“有时候吃不饱饭，有时候连电都没有，就连很多日常能耗，都得以违反条约的办法去尽可能的支撑，毕竟组织给我提供的资金，就有这么多。”
说到这里，阿克罗玛又深深看了一眼洞口的方向，“但是我从没饿过他们，他们的宝可梦，也是我自掏腰包购买的宝可梦蛋，交由他们亲自孵化而出。”
“这已经足够了。”
“因为如果想要更多的资金……他们，将再也无法回头。”
“他们不像是总部那些被洗脑过的‘死士’，他们保有着自我的幻想，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家伙，以至于在很多时候我自己都有些管不住他们。”
“所以他们就算是哪天会被联盟抓住，也不至于真的走到走投无路的境地，不过审判估计也是免不了的事情……而这件事，他们既然做了，就要有承担的觉悟。”
伽蓝又想来根烟了，这种立场与感情之间的冲突，确实是件令人为难的事情，或许唯一的好消息，就是事情并没有他最初预料的那般糟糕。
起码目前看来还没到你死我活的情况，还有着商量的余地。
阿克罗玛却是迅速抛去了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拉过伽蓝的胳膊，就把他带进了‘玻璃房’内……
进来后，伽蓝一眼就看到，前方一台巨大的屏幕被轰出来个大洞，顿时就明白了为啥自己喊对方没有回应了，“这玩意是监控不？我记得你的那个手下说这里有监控来着。”
“对……”一想到这玩意是咋坏的，阿克罗玛脸色就跟吃了苍蝇一样难看。
“所以咋坏的，盖诺赛克特么？”伽蓝不出所料地好奇了。
“差……差不多……”阿克罗玛一个劲儿的含糊过去，随即面色变得兴奋地拿起一个红色的长方体，宛如向儿时的玩伴炫耀玩具一样，开始喋喋不休。
“你看这个，是加热洛托姆。”
“就是你说的那种小型电器，我研究出来了，我管它叫卡带。”
“它的作用也很明显，就是为盖诺赛克特提供能源以及属性力量，而且还能起到转移活性的效果。”
“也就是说，把这个卡带插入了盖诺赛克特的卡槽后，其内的活性与生命体征就会与身体联系在一起，直到彻底完成转移，那么到时候这个卡带就只是用来改变属性的工具了。”
伽蓝感到大为震惊，又看着桌子上各种颜色的卡带，心中有了已经有了大致的答案，“那这些就是什么，清洗洛托姆，结冰洛托姆之类的东西？”
“可是……这个转移生命体征又是什么原理。”
“特性。”阿克罗玛神秘兮兮地卖了个管关子，但没过两秒，还是忍不住自己主动说了出来，“它们的特性，我取名为「下载」。”
“因为这个特性，它们能够借着卡带，自如地更换自身拥有的属性，同时……也能将卡带拥有的生命体征，也一并「下载」下来。”
“实际上，这并不容易，我为了得到这个特性，进行过无数的‘无意识’进化实验，无数的改造，才成功得到了满意的结果。”
此时，阿克罗玛长长呼出一口气，语气多少有点自豪，也有点攀比的意思，“怎么样？「下载」可是我的创意，如果没有它，盖诺赛克特或许也能够完成，但一定不完美。”
他又反问了一句。
“而且，你难道不觉得，「下载」与洛托姆能够「上传」的能力是绝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