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下） 深夜回家·特殊情侣
“你不懂女人的心理，女人最恨脚踏两头船！”应主任生硬地挤出了一丝笑容。“这也是我给你忠告的原因。”
那个叫老田的保安在远处看着他们，若有所思。
“这女人跟你是什么关系，怎么唠唠叨叨地跟你说了那么多话？”红影本能地对应主任没什么好感。
“我给她搞过几次心理咨询，刚才在聊后续心理调节的事情。”陈思轻描淡写地说。
“原来她是你的精神病人，怪不得神秘兮兮的！”红影心情一下子好了许多。“对了，你那老情人既然已经出院了，那就说明没什么事情了；既然没什么事情了，那我们也应回去了。”
“又胡说八道！我连夜出来，主要是想调查情况。”陈思哼了一声。
“主要？！哈哈！那就说明我说的情况还是有的！”红影得“理”不饶人。
“老弟，赶往回春苑。”陈思不再与红影纠缠，转头嘱咐志强。
赶到回春苑，已是晚上十点半的光景。志强问清幢数，在小区的中央花园旁停了下来。
“强哥，你怎么不开上去了？”红影不解地问。
“陈主任家就在前面不远的那幢，三四十米的距离。”志强指了一指那幢楼。
“咦，难道你来过陈老哥家？”红影好奇起来。
“我与陈主任是两类完全不同的人，我怎么会有机会到陈主任家里去呢？！”志强摇了摇头。
“那你怎么知道前面那幢就是？”
“我……猜的。”志强搔了搔头皮。“你看，这是57幢，陈主任家的58幢应该就在那边，中间只隔了个花园。”
“万一计数不是这个方向呢？”红影反问。
“我是司机，早就在注意幢号的规律了。”志强很肯定。
“就算是对的，你也应该载我们过去啊！”红影不解。
“大小姐，我还嫌不够远呢！”志强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开得近了，万一陈主任下车时遇见什么人，比如他夫人，你想想，会不会有误会发生？”
“志强猜得对的。停在这里也正好。”陈思刚才一直在思索如何向柳若水解释自己的行踪，以及要问她什么问题。“你们两人就呆在这里。”
陈思一下车，红影居然也跟着下了车。
“我的事情平息之后，我专门请你和志强到我家里作客。但现在你不能跟着我。”陈思耐着性子说。
“谁跟着你啦，我下车走走不行吗？”
“下车走走当然行。”
中央花园的南边，竟还有不少人在单杠、双杠等器械上锻炼。这回春苑的居民十有八九是卫生系统的，熟人多，陈思怕被人认出，挑没人的北边往东走去。
偏偏红影也跟了上来。陈思心中着恼，却又不能跟她理论，怕引起别人的注意，只盼着她适可而止，想来她面皮也没有厚到跟他到家的地步。他一面想着，一面加快了脚步。但红影紧紧跟上。
中央公园的东边是一片小树林。林中有一条简陋的小径，是贪图方便的居民抄近路抄成的。小径中间，竟然有一对情侣拥抱着喃喃说些什么。陈思蹑手蹑脚地经过，目不斜视，尽量避免让他们有被打扰的感觉。红影则驻足看了看。那对情侣却一点也不收敛，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下了他们两人似的。
穿过小树林，隔着一小片草地，正是58幢。谢天谢地，102室的灯亮着，他老婆在家！
一扇阳台窗开着，这是他老婆喜欢通风的缘故，也间接证明她还没有睡觉，因为睡前她一定会关好门窗。
阳台窗前的花架上已无衣物，隐约可见那根铅丝。他想起三天前深夜发生的事情，到底是不是幻觉到目前他还不能确定。特别是，第二天早上在花架外缘的一根铅丝上发现的黑色丝织物，很是不同寻常。可惜藏着这些物事的上衣已经落在那家神秘的意识之光了。
也不知是什么因素刺激了潜意识，他突然有一种爬上花架翻进家里的莫名冲动。
一个穿制服的人似乎望见了小树林旁幽暗处有人，径直走了过来。
陈思眼睛余光所及，发现远处一个精干的身影正在向他们靠近，似曾相似。借着路灯的余光，定睛看时，竟是警服。毛警察！电光石火之间，他想起了这个人。特殊公司的人没碰着，倒先撞上了警察。这人也真够阴险的，竟然守株待兔。
这时不能慌乱，越慌乱越容易让人看出破绽；更不能逃跑，一逃跑就是不打自招。
红影就跟在陈思旁边，红色的衣服即使在暗影中也显得瞩目。
陈思突然急中生智，返身一把抱住她，脸贴着脸，像刚才那对情侣一般。
幸福来得这么突然，红影激动得浑身震颤。
毛警察却一点也不避讳，走近前来，一面看看陈思家的阳台，一面又看看这对“情侣”。
陈思如坐针毡，却又不能不故作镇定，只能装得更像。
“现在的情人真怪，接吻都戴着口罩！”那个毛警察不但不走，而且品头论足起来。
陈思心里咯噔一响，暗道不好，的确没见过戴着口罩相拥的情人，难怪那警察起疑，但又无计可施。
“你管得着么？！”红影恼怒地回怼。
陈思心中暗暗叫好，没有比这更好的回答了。
“两位应该摘下口罩，反正这儿黑不溜秋的，谁也看不清你们。”毛警察冷冷地说
“有贼！抓贼！”不远处传来一声焦急而愤怒的吼声。
毛警察略一犹豫，终于转身循着声源跑了过去。
陈思放开红影，松了一口气，嘟囔着，“好险，好险！”
“你在利用我？！”红影猜到了缘由。
“你是帮了我的大忙！”陈思拍拍红影的手臂。“听我的话，现在回车上去。”
“你管我干什么？！你找你的老婆，我散我的步！”红影没好气地说。
“嘘！”陈思对红影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红影顺着陈思的目光，看到一个人正从陈思家所在这幢楼的转角处走了出来。那人身材矮小，头发秃顶，依稀认得是昨天把她的陈老哥送到意识之光的那个阮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