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这么巧的吗？
接下来的几天，东京的天空始终笼罩在一片灰蒙蒙的阴云之下。
仿佛连天气都在为这场突如其来的罪恶增添几分压抑。
李怡和山村操代表的警察团队，像是陷入了一场没有尽头的马拉松，每一步都沉重而艰难。
虽然锁定了出租车司机，但目标群太大了。
只能一家一家地走访粉灯区所有的出租车公司。
每当推开一扇扇玻璃门，迎面而来的总是堆积如山的司机资料和复杂的排班记录。
“这家也查过了，还是一无所获。”
山村操脸上写满疲惫和沮丧。
眼神在昏黄街灯下显得有些黯淡，手中笔记本上已经密密麻麻地记录了许多司机信息。
但似乎每一个字都像是死胡同里的墙，堵得严严实实。
“李桑，这些司机的口供都太完美了，像是提前排练过一样。”
山村操无奈地摇摇头，声音里透着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车辆也都检查过了，连一丝可疑的灰尘都没找到。”
李怡没有立刻回应，而是伸手揉了揉因长时间工作而胀痛的太阳穴。
指尖在皮肤上轻轻按压，试图缓解那股隐隐的头痛。
按压的同时，李怡的目光始终停留在那些文件上，眼神深邃，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片刻后。
李怡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不能轻易放弃，再重新梳理一遍。”
“仔仔细细地查，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据我所知，很多黑车挂靠在出租车公司名下，根本就没备案！”
“唉！那工作量就更大了！”
山村操叹了口气，脸上写满无奈。
可他知道李怡是对的。
破案就是这样一个琐碎的拼接过程！
“好吧，我再让人去查查。”
李怡转过身，目光直视山村操，眼神中透着锐利：
“对了，那些司机的背景资料也再深挖一下。”
“从家庭情况、社交圈子到过往的违规记录，一个都不能放过，说不定能从中找到什么关键线索。”
山村操闻言皱了皱眉，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手中文件，语气中带着一丝犹豫：
“可是……这些资料我们已经查过好几遍了，真的还能找到什么吗？”
李怡眼神没有丝毫动摇，语气坚定：
“山村，你知道的，想要破案，只能从细微末节中寻找线索。”
“有时候，真相就藏在那些看似无关紧要的细节里。”
山村操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好吧，你是刑侦顾问，听你的！”
李怡没再废话，转身走向窗边，目光透过玻璃望向远处灰蒙蒙的天空。
山村操意识到李怡的压力也不小，悄悄靠过来。
“李桑，”
山村操忽然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试探：
“你真觉得……咱们能找到线索？”
李怡没有回头，依旧望着窗外，声音低沉却带着笃定：
“当然能，我说的！”
“怎么？你不信？”
“不，我信！”
山村操噘着啄木鸟尖嘴，认真的点头：
“李桑，这半年来，你让我刮目相看！”
“还记得你两个月前破获的密闭空间谋杀案嘛！如有神助！”
“当时你揭露犯罪凶手时，我整个人都惊呆了！”
“以前我最佩服的是工藤有希子和毛利小五郎，现在嘛，李桑，你是我的新偶像！”
山村操心地善良，推理能力、洞察能力奇差，还胆小怕事且反应迟钝。
这种性格和基本素质，本不应该做警察。
只因他自小收看工藤有希子主演的刑事题材电视剧，才立志成为警察。
后来认识了毛利小五郎，又在死亡小学生的意外帮助下，解决了好几桩疑难案件，才因此升职调来东京。
来到东京后，山村操一直跟李怡搭档。
当初两人搭档的时候，山村操就一直听李怡的。
后来李怡重生，从警局辞职做了私家侦探。
更是帮胆小怕事的山村操破了几个案件，让山村在警局站稳了脚跟。
所以，山村操对李怡很是佩服。
“山村，按我说的去忙吧，一定会有好的结果！”
“嗯，我去了！”
山村操郑重的点点头，转身离开房间。
李怡依旧站在窗边，手指继续轻轻敲打窗台，眼神中透着一丝深邃的思索。
李怡知道，这场马拉松还远未结束，而真相，或许就藏在下一个拐角处。
窗外，阴云依旧笼罩着东京的天空，仿佛在等待着惊雷落地。
......
夜色如墨。
东京的街道被霓虹灯染上一层迷离的光晕，仿佛掩盖了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
又忙了一天的李怡，坐在侦探事务所办公桌前，面前摊开着一堆杂乱无章的文件和照片。
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眼神凌厉地盯着山村新搜集来的线索。
仿佛要从这些杂乱的照片和凌乱笔记中揪出什么蛛丝马迹。
可惜，无论怎么努力，案件轮廓依旧模糊不清，像是被一层厚重的迷雾笼罩着。
突然，桌上电话震动起来，刺耳的铃声打破了房间寂静。
李怡瞥了一眼号码，是山村操的来电。
李怡赶紧接起电话，声音低沉而疲惫：
“喂，山村，是有什么新线索吗？”
电话那头。
山村操的声音急促而沉重，带着一丝压抑的愤怒和无奈：
“李桑，不好了！”
“有人在码头发现一具女尸，也是陪酒女，你快来看看吧！”
“什么？”
“死人了？”
李怡的心猛地一沉，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电话，指节微微发白。
深吸一口气后，李怡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
“别慌，我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后，李怡迅速抓起外套，冲出事务所。
夜风扑面而来，带着一丝潮湿的雾气，仿佛预示着某种不祥的征兆。
李怡拦下一辆出租车，直奔码头。
到达现场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废弃的仓库被警车的红蓝灯光映照得忽明忽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气息。
李怡快步走进仓库，脚下水泥地面发出沉闷的回响。
目光迅速扫过四周，最终定格在角落里的那具女尸。
死者年龄不大，穿着一条暴露的连衣裙，款式是标准的陪酒女制服。
布料已经被污渍和血迹染得看不出原本颜色。
她的脖子上有一道明显的勒痕，像是被什么粗糙的绳索紧紧勒住，皮肤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青紫色。
李怡蹲下身，目光凝重地注视着尸体，手指轻轻拨开死者凌乱的头发，露出那张苍白而扭曲的脸。
“死亡时间大约三天前。”
山村操站在李怡身后，声音低沉而疲惫：
“死者身份还没确认，但从穿着看，很可能是夜总会陪酒女郎。”
李怡没有回应，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尸体上。
仔细查看死者手指，发现指甲里有少量纤维，像是挣扎时抓挠了什么粗糙的表面。
目光下移，落在死者紧握成拳的右手上。
李怡小心翼翼地掰开死者的手，发现掌心攥着一枚纽扣。
“这是……”
李怡低声喃喃，眉头紧锁。
山村操俯身凑过来，低头看向那枚纽扣，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
“像是...出租车司机制服的纽扣。”
李怡的心猛地一沉。
这么巧的吗？
李怡紧紧捏住那枚纽扣，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又是出租车？
难道是同一个罪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