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镇厄开始逆天铸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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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年轻的寡妇

出了城后,越往北走就越发的人烟稀少。

众人脚力很快,他们前后分开十多丈,不到半个时辰就已经到达北岗山脚下。

北山乱葬岗低矮,但面积很大,山势也不险峻,故此上山下山有很多条路。

王阎和王立先到,几息后,其余几人也陆续到达。

王阎问道:“还有多远?”

王立看了眼手中罗盘,道:“就在山腰位置,不过那里已经接近北山妖物的领地深处,我们贸然进去,是否会像昨天一样遭到伏击?”

王阎摇头说道:“不一定,但可能性很小,昨天它们是有针对性的伏击,但为了以防万一,我和你一起过去,其他人守住几条主要路口,见机行事。”

“你们小心。”林煜叮嘱道。

“大家都注意,若是遇到厉害的灾厄,尽量保全自己,以缠斗为主。”

“明白。”

分散行动后,王阎和王立继续往山上走,余下几人则暗中守在几条主要的路口。

随着逐步靠近山腰,王立的手臂开始轻抖起来。

主要是罗盘的指针颤动太过迅速,甚至都带动罗盘的震动。

北山乱葬岗从山脚下,就陆续能看到各种土堆坟茔。

越是往山上去,就越是多。

青天白日的,不用想就知道那些鬼物一定会藏在某个坟堆中。

平时都跟妖物打交道,王阎还是第一次接触鬼物,故此他并未太害怕,反而有种新奇感。

主要在来之前,他也暗暗思索过,若说真有什么厉害鬼物,那不至于会偷偷摸摸的只弄死牛阿哥和他家的牲畜。

何况北山乱葬岗是北山妖物的领地,不太可能允许强大的鬼物占据。

那想来应该是一个狡猾的鬼物,应该是没被北山妖物发现,不然都不用自己等人来探查,早就会被妖物们弄死。

王立停住脚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面。

王阎定睛望去,前方不远处有一处灌木层。

稀稀拉拉有七八座隆起的老坟堆。

在偏中心位置,有棵歪脖子柳树。本是初春,柳树正是绽开嫩芽的时候,只不过这棵柳树有些急迫,柳枝上早早的就长满翠柳柳叶。

歪脖子柳树旁边,一座新坟很显眼。

跪着一个人,露水浸透其身上的麻布衫,王阎有些惊讶,这人该不会在这里跪了一夜吧。

“情况诡异。”王立压低声音,默默的从背囊中抽出桃木剑。

“你干这行多久了?”

王立有些意外,没想到这种关键的时候王阎会忽然问出这种问题。

“有几年了。”王立说话的同时,死死盯住前面。

“这种情况遇到过吗?”

“比这还凶险诡异的情况都遇到过,这种目前只是看起来诡异,危险暂不可知。但越是未知越要谨慎。”

“对,所以遇到这种情况你一般是如何应对的?”

“人多就主动出击,人少就等。等着看谁先沉不住气。”

“说得好,受教了。”

王阎说完,运转望气术:

——【普通人】

境界:无

命格:草芥下品

……

——【运转望气术,消耗一时辰寿元】

原来是普通人啊。

王阎向前走,王立愣住,刚才白说了?

他不是已经听进去了?

说好的等呢?

“节哀。”

王阎刚靠近那人三丈处,那人就缓缓转头。

原来是个年轻的女子。

她头发凌乱地披散在肩头,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

转头看了一眼王阎,她依旧跪在坟前,手中捧着一叠黄纸,动作机械而僵硬的丢在面前火盆中。

幽蓝的火焰蹿起,瞬间点燃了黄纸。那火焰在风中诡谲地跳跃着,时而拉长,时而扭曲,竟隐隐映出一张男人模糊的脸。

“死鬼,今天又看到你了。”年轻的女子终于露出一丝惊喜的表情。

下一刻,她把食指放在嘴里咬,然后放在火盆上。

王阎看到这根手指前端赫然已被啃去小半截。

她难道不知道痛吗?

没有血流出来,这女子又连续换了几根手指,终于有根手指能滴血出来。

滴答……

几滴血液滴在火盆中,女子的眼神空洞而迷离,直勾勾地盯着那燃烧的火焰,嘴里喃喃自语,声音低沉而沙哑,似在与火焰中的人脸对话。

突然,一阵狂风呼啸而过,吹得周围的树枝疯狂舞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像是痛苦的呻吟。而那堆燃烧的黄纸,竟在狂风中没有丝毫飘散,反而让那火焰中的人脸越发清晰起来。那人脸慢慢开始漂浮,缓缓地飘向女子,围绕着她旋转起来。

女子却丝毫没有躲避,只是静静地坐在原地,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弥漫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

“他是你丈夫?”王阎好奇的盯着这一幕。

“嗯。”

“是底下那鬼物教你的法子?”王阎隐隐觉得底下有些不对劲,有一股阴冷的气息在蠢蠢欲动。

“那不是鬼物,是我恩人,没有他教我的法子,我又怎能再与夫君团聚。”

“那可否把你的恩人请出来,有些事想问问他。”

“不可,恩人说了,不能打扰他。”

“你这样过度消耗自身气血,很难活过三日。”王阎提醒。

女子面色平静的道:“等会我就回去补充一点气血好了。”

“怎么补充?”

“吃点好的喝点好的。”

“比如人和牲畜的血液?有没有兴趣吸我的血呢?”

年轻的寡妇摇头讥笑:“除了我丈夫,谁的血液我都不吸。”

“可是你丈夫都死了。”

年轻的女子指着坟堆道:“恩人把我丈夫的尸首种在底下,我挖开就能吸了。”

王阎被搞迷糊了,他又问:“你的丈夫是怎么死的?”

“你的话太多,恩人很不开心,说你打扰到他休息,请你走吧。”

“你也跟我走吧,咱们县民风不太好,你一个年轻的寡妇,又在这荒山野岭的,我很担心。”

“担心我会受到伤害?”寡妇摇头,眼中充满嘲笑,嫌弃的说道:“你们这些臭男人的心思,我一眼就能看穿。”

王阎摇头:“我一个镇厄刑卫,能有什么坏心思呢,无非是担心你害人罢了。”

“你是镇厄刑卫?”年轻的寡妇终于露出一丝慌张的表情。

“嗯,鬼物也属于灾厄,在我职责范围之内,既然你舍不得丈夫,那就下去陪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