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女官之位
温枝瓷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裴已南。他神色复杂,欲言又止。
“你,方才……”裴已南犹豫片刻,“你能看出画中玄机,实在令人佩服。”
“裴大公子过奖了。”温枝瓷淡然一笑,“不过是碰巧罢了。”
魏歆瑜走上前来,挽住裴已南的手臂:“已南,我们该回去了。”她瞥了温枝瓷一眼,眼中满是敌意。
裴已南却没有立即离开,依旧站在原处反而问道:“你可还记得当年……”
“过去的事,不提也罢。”温枝瓷打断他的话,转身离去。她早已不是从前那个为他付出一切的傻姑娘了。
赵映雪追上来:“枝瓷,你太厉害了!连太子都夸你有见识。”
“运气好罢了。”温枝瓷摸着怀中的玉佩,若有所思。这玉佩究竟有何玄机,为何总能在关键时刻给她指引?
正想着,一名小太监匆匆跑来:“温姑娘,太子有请。”
赵映雪惊喜地推了她一把:“快去吧!说不定真如我所说,太子在选太子妃呢。”
温枝瓷随小太监来到偏殿。太子正在品茶,见她进来,示意她坐下。
“温姑娘不仅能解画中玄机,还懂得'藏诗图'的奥妙,实属难得。”太子放下茶盏,“不知可愿入宫做个女官?”
温枝瓷心中一惊。前世她从未有过这般际遇。难道重活一世,命运已然改变?
“殿下抬爱,只是……”她正要推辞,太子却道:“不必急着回答。三日后宫中设宴,你且来参加,再做决定。”
走出偏殿,温枝瓷心绪难平。她本想低调度日,如今却意外引起太子注意。这究竟是福是祸?
回府路上,马车突然一阵剧烈摇晃。温枝瓷掀开车帘,只见路边站着一名蒙面黑衣人。那人见她探头,转身便逃。
“站住!”车夫要去追赶,温枝瓷却叫住他:“不必追了。”
她摸着被震落在地的玉佩,眼神渐冷。看来,有人已经按捺不住了。
回到温府,管家急匆匆迎上来:“小姐,老爷请您去书房。”
温枝瓷整理衣裙,缓步向书房走去。今日之事,恐怕才是开始。
“枝瓷,进来。”温父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温枝瓷推开书房门,温父正背对着她,望着窗外的竹林。
“听说你在诗会上出尽风头?”温父没有回头。
“不过是碰巧猜中了太子的心思。”温枝瓷不卑不亢。
温父转过身来:“太子召你入宫做女官一事,你是何打算?”
“父亲也知道了?”温枝瓷微微一怔。消息传得倒是快。
“这等大事,为父岂能不知?”温父踱步到书案前,“太子青睐,乃是好事。只是…………”
“只是什么?”
“近来朝中局势微妙,太子与齐王之争愈演愈烈。”温父叹了口气,“你若入宫为官,难免被卷入其中。”
温枝瓷心中一动。前世她从未接触过这些朝堂之事,难怪对太子与齐王的争斗一无所知。
“父亲的意思是?”
“为父以为,不妨先去赴宴,看看太子究竟何意。”温父正色道,“若真要你入宫,再做计较不迟。”
温枝瓷点头:“女儿明白。”
“对了,”温父忽然想起什么,“你与裴已南…………”
“父亲放心,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温枝瓷打断他的话。
温父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摆摆手:“你且去吧。”
走出书房,温枝瓷心事重重。她摸着怀中的玉佩,总觉得一切都在朝着未知的方向发展。
“小姐!”丫鬟春桃跑来,“门外有人送信。”
温枝瓷接过信封,拆开一看,眉头微皱。信上只有寥寥数字:“子时,城南废宅。”
“是谁送来的?”
“是个蒙面人,送完就走了。”春桃道。
温枝瓷将信纸捏成团:“今晚我要出去一趟。”
“小姐!这太危险了。”春桃急道。
“无妨。”温枝瓷淡然一笑,“你只需备好夜行衣,其他的不必管。”
入夜,温枝瓷换上一身黑衣,悄然出府。城南废宅年久失修,杂草丛生。她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说话声。
“那丫头今日在诗会上出尽风头,怕是要被太子看中。”是个女声,听着有几分耳熟。
“无妨,太子不过是一时兴起。”另一个声音响起,“只要她拿不出玉佩,什么都不是。”
温枝瓷心中一凛。原来他们是冲着玉佩来的。
“可她身上确实有块玉佩,今日在马车上我都看见了。”
“蠢货!那是假的。真的玉佩另有玄机,需得尽快找到。”
温枝瓷正要继续偷听,忽然脚下一空。原来是踩到了朽木,发出轻微的响动。
“谁?”里面的人警觉起来。
温枝瓷不敢久留,转身便逃。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追兵越来越近。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闪出,挡在她与追兵之间。温枝瓷趁机绕到巷子里,七拐八拐甩开追兵,这才松了口气。
“多谢相救。”她对那个黑影说。
对方却已经消失不见,只在地上留下一张纸条:“三日后宫宴,务必小心。”
温枝瓷将纸条收好,若有所思。看来,这场宫宴没那么简单。
回到府中,春桃连忙迎上来:“小姐可吓死奴婢了。”
“无事。”温枝瓷摆摆手,“去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泡在温热的水中,温枝瓷回想今晚的事。那两个人的对话,还有神秘人的提醒,都预示着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她摸着玉佩,忽然发现一处凸起。仔细一看,竟是个极其隐蔽的机关。
“难道…………”温枝瓷试着转动机关,玉佩应声而开,露出里面的夹层。
一张泛黄的纸条静静躺在其中。温枝瓷展开一看,上面写着:“月照山河,泉流不息。得其一可知天机,得其二可定乾坤。”
这不正是太子那幅画中的诗句?温枝瓷心中一震,终于明白为何她能看出画中玄机了。
看来,这玉佩的来历,比她想象的还要不简单。
但是眼下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