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序
冬日,狂风大作,雪也很大,荒山被白雪覆盖。
一座满是枯木的山头,随着“嘭!”一声,山头的积雪像山崩一样滑落。
“呵——”
躺在雪地深坑的人,嘴里的血染红了白雪。
雪还在下,紧密的雪覆盖黑色人影的全身,眼睛一直深邃盯着天空,微微喘气。
天空上的雪如注般落下,飞飞扬扬。
天空停止了下雪,我眼睛紧闭,衣服已经湿透,长发和雪融合一体。
不过一时,我突然睁开眼睛,弹跳起,冲入半空,嘴里大喝:“妖物,休想逃!”
跳跃冲入枯木中的一只雪花豹光速化身人状态,脚部弯曲,猛地一跳,挥起右掌,重重打去。
黑色束领长袖燕尾长袍在此时飘动。
雪地的男子震惊,看着半空后退的我,不可置信地说:“你躲过了我的铁雪掌。”
我嘲讽一笑:“铁雪掌,不过如此。”
“现在,该我出手了。”话音刚毕,他手中多出张黄色道符,嘴里念动咒语,符纸燃烧片刻成一阵烟后,人消失不见。
男子瞪大眼睛,大的足有碗口一般。
正当男子左顾右盼寻找人影,“嘭!”男子头顶受到重锤似的,倒在地上。
男子在地上没缓过劲,呼哧半天喘气,待它欲爬起时,“嘭!”背部受一重锤。
血从獠牙处流出,嘴巴还能发出声音:“你会消失咒语?师傅一定很厉害。”
男子的话没落下,雪地出现脚印,却不见人影。
空气冒出一句话:“我没有师傅。”
雪地的脚印离男子不远,男子化身豹子上前撕咬。
雪地多出一滩血渍。流出的血暴露了踪迹,我见藏不下去,一张黄符点燃,一缕烟后,他出现在雪地上,左手捂着右肩膀,肩膀正往外喷着血。
“嘶!”疼痛令我的唇抿得更紧。
“收服你,很难。”
男子受到重锤,又过了几个回合,已经精疲力尽。
躺在雪地上的男子还想挣扎,可是力气使不上,又倒回去,疼痛袭满全身,男子龇牙咧嘴,也没有起来。
“你的筋骨已经断了。”
此时男子哽咽:“我妻儿定被蟒蛇妖吞食,你替我报仇,我亲族定愿意收服于你……”
雪又开始下,这个时候的雪更大,更密。
男子合上了眼睛,再无动静。
“本来是想收服你的。”
男子化成一堆白骨,我抿着唇,离开了这片荒山。
不久,暴风雪来临,天像夜晚一样黑。
我向男子的家走去。
伤口简单包扎,止住了血,暴风雪把雪厚厚覆盖所有山头。
我抵不住冰冷的气候,晕厥倒地。
身体已经到了极限,躺着的我眯着眼看屋顶,是黑色瓦片盖的房屋,四周木材建筑。
房屋抵住了寒风,却没抵住雪。
雪从破洞的瓦片落下,屋内潮湿寒冷,唯有一个火盆里放了几根木头在烧,火盆两边的支架上面悬挂一个黑色的壶,壶上面冒着水汽,屋内靠火盆的火照明。
外面的雪还没停,风吹得房屋“嗒嗒”地响。
“哥哥,你醒了!”
闻声望去,一个麻花辫小女孩甜甜喊,衣服缝缝补补,看得出来她的生活过得很不好。
我转回头问:“你家里的人呢?”
“都被妖精吃了。”小女孩似乎回想到当时的场景,瑟瑟发抖。
我看了良久,不再发问。
汽水在悬挂水壶的棍子上酝酿很久才滴下,刚好滴在火里。
“呲……”
声音拉回了小女孩的回忆,她接着说:“几年前,附近的村民总有人失踪,后来听说妖精喜欢吃人,没有人知道原委,又请不起道家人除妖,都迁走了,只剩下走不了的。”
“现在就剩下和我一样走哪都没落脚的人在村子里。”
“这偏僻的荒山里本就没什么人烟,现在又是冬天雪地,已经没什么食物,不如将就喝点水暖个身也好。”
他见火盆里的火势小下去,打翻她递来的碗,怒斥说:“那么,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哥哥,你在说什么?”小女孩委屈巴巴问。
“别装了,现出原形。”
“哈哈哈……”小女孩逐渐化成小蟒蛇,身上很多蛇鳞片,嘴角的口水淌了一地,还不停地说,“被识破了,不过,好久没吃到肉了,现在可以饱餐一顿。”
我在它化成蟒蛇时,拿起水壶的棍子。
小蟒蛇用十米长的身躯在我身上绕了几圈,正张血盆大口吞食。
我拿着棍子的手被缠住,使不上劲。
我低着头奋力在它缠着的身躯上咬一口,少了一块肉,疼得它张口大吼,趁这时拿棍子的手抽出,将棍子插入它口中。
它松开了我,蛇尾打得房屋四分五裂。
我逃离房屋的压身地,小蟒蛇没这么幸运被压在下面。
它把棍子甩脱,化成小女孩,继续委屈巴巴说:“哥哥,刚刚是我在雪地把你救回来的,你怎么忘了?”
暴风雪渐小,小女孩单薄的身躯在风雪中快要吹走,头发被吹得变了形。
暴风雪停住,雪还在下,我念咒,黄色道符点燃,一缕烟后,他身边千百个冰锥朝它刺去。
小蟒蛇瘫软在地,凶目恐怖的头也垂下去,却没有化骨。
“可恶,被它逃了。”
我盯着四分五裂的房屋,目露凶光,信誓旦旦地说:“下次,我定抓住你。”
这么大动静,远在山头的村民都跑过来查看。
“嘿,那边发生了什么?”村民距离很远就打上了招呼。
刚刚与小蟒蛇战斗,肩膀的伤口又裂开,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吐在雪地上,体力耗尽,晕厥过去。
村民很久没等到回应,凑近一看,发现倒地不起的我,众人扶着他回去。
屋内安静得很,屋外却很热闹。院子里传来嬉戏打闹声,吸引他出去。
中年男子见他醒来,主动招呼他:“客人醒了,我们为你准备好了饭菜。”
“麻烦了。”我确实饿了。
一番狼吞虎咽,桌子上的食物一扫而光,再喝几口酒水,又上了一桌,才心满意足打个饱嗝。
村民围着我惊讶地看着叠了半米多高的碗。
而此时的我正活动筋骨。
“客人,能讲讲到底发生了什么吗?”说话的人满脸褶子,佝偻腰身,手扶拐杖。
“嗯?这个……怎么说你们才相信我说的是真的?”我犯了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