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算计
“没有交一次手，就白白将五个村子，拱手让人了！岂有此理！”
季家家主，季玉璋气得将青瓷茶碗，摔在地上，他看着族弟，也就是那名镇守井盐场的修士，大怒道。
“这我能怎么办，谁能想到，这姓石的，不知道从哪里拉出了三名胎息。而且他的家兵也都是训练有素，非同小可啊”二弟季玉琥有些委屈。
“村子丢了也就丢了。二叔安然无恙，就是好的。”季金銮扶了扶身上貂裘，帮着二叔说话。“这石家有闻人氏的敕封在手，我等却又能如何。”
“二叔，那闻人氏将边界划在哪里，你看到了么？”季金銮说道。
“那我哪里敢看，当时只听到震天动地的怒吼。然后那石家家主，捧着一道玉帛就出来了。”季玉琥：“我害怕将季家牵扯进去，没敢承认是季家人。”
“那也就是说，他凭着那一张破布，就得了五村之地，你看都没看到写什么？”季玉璋心中怒气勃发。
“父亲，慎言。你说的那可是五派七望赐下的！”季金銮劝道。
季玉璋自觉失言，沉吟道：“本来想暗地里渗入，将五个村子的好处都拿在手中，待云雾石家被南来的南蛮给冲击。
然后趁势以帮助为名，介入石家，那时候联姻就可以鸠占鹊巢，得到那闻人氏的敕封。
我季家也便可以彻底崛起，再不受林家桎梏了。”
“銮儿，这原来是你的谋划。你说该怎么办。”季玉琥转头望向自己的侄儿。
“那石家家主，年纪老朽，但是行事果断，而且老奸巨猾。但是他到底已经是垂垂老矣，待他几十年，老死了。我们再图，未尝不可。”季金銮站起来，重新拾出一套茶碗，端到父亲，为他斟茶。
“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季玉璋拍了一下桌子。“我们家有三位胎息，他们家有四位，伯仲之间。我们骤然袭击，依葫芦画瓢，五村再抢回来。”
“抢回来又如何。我们也保不住。”季金銮摇了摇头。“如果父亲要有所作为，还有一事，未尝不可一试。”
“哦，快说说，什么法子。”季玉璋连忙坐回椅子，倾身向前。
“驱虎吞狼！”季金銮目露凝光，低声说道：“凭借我们，就算与石家斗个半死不活，还不是白白便宜了林家。我们应当引入林家的力量，到时候，他们拿大头，我们拿小头。”
“唉，总是不能全吞了。”季玉璋叹了口气。“云梦大泽相争，都不是易与之辈。上虎下狼，唯有此招了。”
……
业灵山。山中林木葱郁，四季常青。这里林木异常茂密，其间生长着不少灵草仙木。一座古朴典雅的楼阁亭台。
季玉璋与季金銮二人，齐上业灵山。
“燃之老哥，那石家真真是欺人太甚啊。他将那五个村子吞了，下一步就是我季家了，唇亡齿寒。”季玉璋急切说道。
林燃之，乃是当今家主林焕之的二弟。
“言重了吧。我瞧那石家非是那等样人。”林燃之一副厚重慈和模样。“况且，那五个村子也并未纳入你家族下。来，喝茶，这是今年刚出的松间绿。”
说着，林燃之端起一个茶盏，揭盖盖碗，一股淡雅的松香味扑鼻而来。茶汤之中，数十片掐自松间的绿叶。
“嗯，果然是好茶！”季金銮饮了口茶，闭目品位，良久一叹。“这业灵山果真是物产丰富，竟然有此等好茶。”
“这棵灵松不仅是好茶，因为种在业灵泉旁边，受到葵水之精孕育，还能调顺灵息。通畅经脉，我家大兄，所采炼之灵气，也是采自此松树啊。”林燃之语声中颇为傲然。
“茶也是好茶，泉也是好泉。需要常常拂拭，防止被脏石所污呀。”季金銮一语双关说道。
“石头，什么石头。”林燃之好奇问道，看他脸上疑惑，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听得太懂故作此言。
“说起石头，昨日，我家大兄送我一块石头。”林燃之拍了拍脑袋，好似突然想起来，说道：“来人，将那块石头拿出来。”
一个身穿绿衣的下人捧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上面盖着一块红色绸子。那下人将托盘放在了桌上，便退了出去。
林燃之指了指托盘说道：“季家主，帮我鉴赏一下这石头。”
季玉璋以言揭开了红绸，露出下面一块拳头大小，紫色似琉璃，旁边有着棱角的石块。
“啊。”季玉璋一见到这石头便是认出来，这正是紫英石。正是那井盐场中伴生矿藏。“恕我眼拙，不认识。”
季玉璋摇了摇头，说道。
林燃之哦了一声说道：“我家业灵泉旁的那棵灵松，需要灵石灵矿碾成粉末，作为土壤栽培。这紫英石便是其中一味矿壤，这里是知道的吧。”
“哦，是紫英石。”季玉璋额头冒了许多细汗：“这天下矿藏太多，我见识太少，是以不认识。”
林燃之指着紫英石，说道：“你可知，这紫英石从何而来。”
季金銮多少有些猜测到了，心中叫糟，那石家动作好快。
“这是云雾石家送过来的，他听说我家灵松需要此石，他愿意每年送我林家百斤紫英石。”林燃之最后若有所指的补了一句“这是个有良心的。”
“他不像是有些人，心里整天算计这，算计那。最后就是捡了个芝麻，丢了个西瓜。因为自己可以把别人当枪使。”
不知是季玉璋，就连季金銮脑门上，也是涔涔冒汗。
“喝茶，喝茶。今天我们只是喝茶闲聊。”林燃之招呼着二人。
季金銮这时候只觉得，这茶水涩口的紧，就像是苦水一般。
林家更高处的楼阁之上，林焕之负手站在窗边，俯瞰这灰溜溜走的父子二人。
须发皆白的石凡，正坐在他对面，两人也正饮着茶水。
“石家主，为何打听去少正仙山的去路？”林焕之笑问道。“你石家三年免去赋税，又不用去缴纳。”
“闻人氏，乃是我家之上族。我在此也是扎下根来，总也要送些礼物聊表心意，再一个也是想要去少正仙山见见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