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你要不睁开眼再说话？”
苏鸢在心里默念了一百草泥马，微笑着帮顾裴司烫餐具。
“你也有烫餐具的习惯吗？”
大排档生意很好，菜一时半会上不来，干坐着实在无聊，苏鸢没话找话，也是趁机多多了解顾裴司。
“嗯。”顾裴司冷淡回应。
“北方很少有这样的习惯，你是在南方上过学吗？”
顾裴司抬头，直视她，“我高中毕业。”
网上有关他的资料，大部分是假的。
是顾家为了面子，编造出的履历。
苏鸢语塞。
大兄弟，你有必要和她实话实说吗？
一下子就把天聊死，还真有你的。
好在菜端上来了。
大排档主卖夜宵，有烤串、炒菜，也有砂锅粥和卤味，主打一个全面。
先端上来的是一盘卤味拼盘，有荤有素，看起来就味道不错。
苏鸢等顾裴司动筷子了，才跟着夹了一块卤牛肉。
别说，肉香四溢，味道拿捏的特别到位。
要是淋上一点油辣子，夹在馒头里，一定特别得劲。
接下来是各种烤串，最后上的砂锅粥。
苏鸢吃到一半，忽然想起一件事。
“顾总，你这样吃没事吗？”
顾裴司不是有胃病吗？撇开大排档卫不卫生，调味重油重辣对有胃病的人就很不友好。
顾裴司用筋饼撸下一串羊肉，“有什么事？我的胃没那么脆弱。”
只要按时吃饭就没事，中午那些饭菜又不是他点名要吃的，而是顾父交代给秦卓的菜单。
苏鸢嘴角抽了下，怎么有种被骗的既视感？
两人爽吃一顿，等到了启明星美育自然而然的迟到了。
苗晶晶上一秒要撸起袖子把苏鸢骂一顿，质问她怎么敢迟到，下一秒瞧见她身边站着的男人，一抹红瞬间飞上了脸颊。
“顾总今天怎么有空送苏小姐过来？快请进。”
苏鸢略落顾裴司一步，冲苗晶晶无声的啧了两声。
嘴硬有啥用，碰到正主还不是小鹿乱撞，不能自已？
苗晶晶看见苏鸢的怪样，有点气恼，当着顾裴司的面还不好开炮，憋着情绪领人进了会客室。
“今天晚上有点空，我和苏鸢一块上课。”顾裴司表明来意。
苗晶晶一下子嫉妒上了。
她和顾裴司打小报告的本意是想下眼药，告诉他苏鸢态度消极，狐假虎威。
更多的她就不好说了，怕说多了，顾裴司觉得她是个搬弄是非的长舌妇。
她以为顾裴司会把苏鸢狠狠骂一顿，没想到，顾裴司竟然会抽出时间陪苏鸢一起来上课。
不是找的替身吗？
怎么会对一个替身这么上心？
就因为苏鸢眼角同样的位置有一颗和沈婳一模一样的痣，就能得到这样的优待吗？
早知道她也去美容医院点一颗好了！
苗晶晶暗恨，又不得不带着两人去教室上课。
今天的课程，苗晶晶特意安排了少量的理论，空出大部分时间画画。
静物台上摆着两个石膏体，比起正方体复杂了不少，难度也更高了。
苗晶晶围着顾裴司打转，把苏鸢晾到一旁。
苏鸢无所谓，她自顾自的画着，不一会儿就初具雏形。
“顾总，要这样画才对。”苗晶晶摩拳擦掌，想要来个贴身示范，握着顾裴司的手教他怎么画才对。
顾裴司扭头，“苏鸢，你过来教我。”
摸鱼看戏的苏鸢忽然被cue，有点在状况外。
咋还有她的事呢？！
“我、我画的没有苗老师的好。”苏鸢故作害羞。
“苏鸢。”顾裴司语气淡淡，但带着十足的威胁。
苏鸢立即起身走了过来。
苗晶晶恶狠狠瞪了她一眼，稍微让开了一些。
“顾总第一次画吗？已经画的很好了。”苏鸢闭着眼瞎吹，总不能说金主画的是一坨吧？
顾裴司笑了，笑容很冷，“你要不睁开眼再说话？”
两人画板并排摆一块，要只有顾裴司一个人的画，他或许还能信一点。
可和苏鸢的画摆在一起，但凡长了眼的都看得出来他的画有多烂。
苏鸢睁着无辜的大眼睛，“从初学者的角度来看，的确不错呀？”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顾裴司表情霎时凝固住，眼神深邃，定定的看着苏鸢。
苏鸢心里咯噔一下，哦豁，不会是拍马腿上了吧？
“苗晶晶，弄点水过来。”顾裴司冷声道。
苗晶晶不明所以，但乖乖照做。
门合上的那一刻，顾裴司忽然扣住了苏鸢的后颈，把人拉向自己。
两人鼻尖差点碰到了一起，苏鸢甚至都能数清楚顾裴司的睫毛有几根。
不是，他要干什么？！
不会是要亲她吧？
天杀的，说好的柏拉图式呢？
这才几天，就对她的身体产生不可描述的邪念了？！
nonono！
她不卖身的！
苏鸢根本不敢出大气，脸憋的通红。
“你怕什么？”顾裴司松开手，苏鸢一秒回弹，站直身子，“以为我要吻你？”
苏鸢脖子都红了，死死咬着下唇，“顾总不觉得开这种玩笑很过分吗？”
顾裴司斜眼睨她，“你是说我不吻你很过分？”
来个人管管这个双脚沾地就是自信的傻逼好吗？！
谁给他的信心啊，真以为自己魅力无限，是个女的就要爱上他？
那要真是这样，沈婳当年为什么出国？
一走就是好几年，现在也没听说要回国，两人还从来没有过联系。
见她不回话，顾裴司心情莫名不错，“过来教我画画。”
苏鸢深吸一口气，压住心头的戾气，一板一眼的教他。
顾裴司不耐烦，抓过她的手握住自己的右手，“这样教。”
苏鸢：……
美女老师贴身教学是吧？
顾裴司你是不是每天晚上都会看一些少儿不宜的小电影？
“语气温柔一点，就像刚刚那样，要以鼓励为主。”顾裴司继续提要求，“你站这边来，你左脸比较像她。”
最主要的，还是因为那颗和沈婳如出一辙的痣，是在左半边脸。
苏鸢明白了。
不是美女老师贴身教学，是替身情人帮助他回忆往昔。
苏鸢撇了下嘴，努力按照顾裴司的要求做。
顾裴司眼神逐渐迷离，陷入了过往的时光。
那时候，他也跟着沈婳去上过几次美术课，沈婳就像现在的苏鸢一样，握着他的手教他画画。
“你画的很好呢。”
“初学者能有这样的水平，已经很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