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2章 男身女心（9）
屋子还算整洁，不大的卧室内堆着装满衣物的储物箱，床尾处摆放着简易衣架，上面挂着的是样式各异的名牌包包。
本应放床头柜的位置被一台梳妆台占据，台面上放着密密麻麻的瓶瓶罐罐，光是口红就摆满了一排。各式化妆用品应有尽有，墙上挂着颜色各异的假发。
从卧室看不出什么特异之处，石晴雪开口问道：“钟亦可有带过什么人来这套公寓吗？”
“没有，我们合租前就约定好了，谁也别把外人带进来。我几乎天天在家，我是没撞见过他带人进。”
返回客厅，石晴雪用余光打量着秦雅珍卧室的情况。她的卧室非常凌乱，但要大上些，能看到卧室内摆着张电脑桌，上面有各式设备，光是话筒她就看到了三个。
收回目光，石晴雪对躺在沙发上发呆的秦雅珍问：“你觉得钟亦可是什么样的人？”
“斤斤计较，小气，脾气不好，太爱干净。和他做朋友不合适，但做室友还不错。他这人平时话很少。”
石晴雪皱眉问道：“也就是说你们俩交情不深？”
秦雅珍回答：“不深，我是晚上忙、白天睡觉，他经常不在家住。我俩有时候一个月都说不上几句话。不过他只要按时把水电费和房租转过来，最好天天不在家。”
“知道他是男性吗？”
“一开始不知道，后来才知道的。不过也没啥，有他做室友，我心里反而更踏实。起码遇上坏人了，他能顶一下。”
“为什么你会担心遇上坏人？”
秦雅珍耸耸肩：“胡思乱想呗。自己在外租房，总是担心这担心那的。你审我干嘛？我又不清楚钟亦可发生了啥。你有这时间去抓凶手啊。”秦雅珍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你见过钟亦可的朋友吗？”
“没有，我们就是室友，我从没跟他出去玩过。不知道他都接触谁，我也不关心。”
“你把自己形容的好像跟钟亦可是陌生人。”
秦雅珍点点头：“就是住在同一套公寓中的陌生人啊。”
“但你刚刚在电话中可不是这么说的。”
秦雅珍顿时警觉起来：“我可什么都没说啊。”
“那通电话我可是录音了的。”
“……我这人说话一向不过脑子，说错话了呗。”
“我注意到你房间里有很多套COS服。”
“干活时穿的。”秦雅珍耸耸肩。
“所以钟亦可会去参加漫展是受到你的影响？”
“他是管我借过几套衣服。但我可不去漫展，浪费时间。”
“你是做直播行业的吧？”
秦雅珍点点头。
“钟亦可尝试过吗？”
“他试过几天，但很快就放弃了，他这人笨嘴拙舌的，不会聊天，也不会要礼物。干了几天，1分钱收入都没有。他急需用钱，一心想赚快钱。”
“所以你帮他了吗？”
秦雅珍吓了一跳：“你、你别胡说啊！”
“你觉得警方要是什么都没有掌握的话，会直接找上你吗？”石晴雪故弄玄虚的说。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自己说和我替你说，是完全不同的性质。前者还有商量的余地，但后者，就得你承受代价。”
“我……”在石晴雪逼人的目光下，秦雅珍心虚的避开视线。一番天人交战后，她小声嘟囔道：“那都是钟亦可的主意。我也劝他不要那样做，是他一意孤行的。”
石晴雪面不改色的问：“他为了赚快钱。”
“对，因为我有千人的粉丝群嘛，都是平常来我直播间捧场的人。他们经常在群里边发些涩图，隔一段时间就会把群弄封了，我还得再新建个群，把他们都加回来。我向秦雅珍抱怨过这事，没想到他竟然想出了那个主意。”
石晴雪心中一动：“所以你是帮他——”
“对，他向我的粉丝卖写真。”
石晴雪咳嗽了一声，掩饰惊讶，“你应该知道这是违法犯罪行为。”
“我不知道啊！”秦雅珍激动的说，“警察同志，我真没犯法。是钟亦可求我帮他拍照，我只是把他加进了那个群，他自己向外兜售，至于有没有人买、卖出去多少份、他赚了多少钱，我都不知道！
“我也觉得这事怪别扭的，所以后来我明确跟他说不想再参与，他也别再祸害我的粉丝。但是否有我的粉丝主动找他，那我就不知道了。”
“你那个粉丝群中有辽江市或周边城市的人吗？”
“有不少，”秦雅珍老老实实的回答，“我用的那个直播平台是按区域来划分的。”
石晴雪严肃的问：“秦雅珍你跟我说实话，你有没有介绍你的粉丝和钟亦可进行性交易。”
“那怎么可能！”秦雅珍吓得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警察同志，你就是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这么干啊！不信你们可以去查，我又不是活不起了，不可能干这种事啊。”
石晴雪盯着神情惶恐的秦雅珍，判断这人应该没在说谎。即便秦雅珍还隐瞒着什么，应该也无关痛痒。
“我需要你现在就在你的粉丝群中问问，有没有人私下见过钟亦可，你就说钟亦可打算举办个线下见面会，问有没有人想参加。”
犹豫再三，秦雅珍还是按石晴雪说的办了。与此同时，石晴雪将分局的同事叫来，对钟亦可生前租住的这套公寓进行了勘查，采集死者卧室内的指纹、毛发等生物检材。
秦雅珍欲哭无泪的看着在自己的家中忙忙碌碌的警方人员，在心里痛骂引来麻烦的钟亦可。
尤其是看到自己粉丝群竟然有几十号人想要参加这个不存在的线下见面会，秦雅珍更是气疯了，她不停向石晴雪解释，这都是钟亦可私下联系的，跟她没关系。
“有没有关系，问过这些人就知道了。”石晴雪冷淡的说，她将这些人的账户信息全都记录下来，准备稍后挨个联系。
等到警方的大部队收队返回后，石晴雪在秦雅珍的陪伴下走出这套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