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青铜重器
昏暗的山洞中,五色金光四射,尘土飞扬。
一个半身裸露的少年挥舞着一把巨大的青铜镐,动作干脆利落,浑身雕塑般的肌肉在灵光下更显线条。
正是修炼了《五玄合妙经》的刘子陵,此刻五行灵光缠绕周身。
木克土,火克金,又以金加持青铜巨镐,他将五行变化发挥得如臂使指,青铜镐在他的掌控下,破开矿石宛如摧枯拉朽。
传闻白家开采灵矿,动辄调用千人,凡人与炼气修士并用,且每年因矿石灵力侵蚀、矿洞坍塌,伤亡不少。
然而在刘子陵这里,一人即可成军。
他手中的青铜镐是他亲自在“铸器天坊”内锻造的一件临时礼器,配合五行灵诀,挖掘矿石如耕田般轻松。
再加上矿石直接收入灰白空间,根本无需搬运,此时的他,简直有挖空整座山脉的气势。
“可惜‘铸器天坊’现阶段只能维持一尊青铜礼器。若能再造一把,我左右开弓,岂不更快?”
心中暗忖,刘子陵的动作却更加卖力,巨镐一次次砸下,地动山摇。
手持利器,在坚硬山岩中挖掘出珍稀矿石,那沉甸甸的成就感,他颇为受用。
“子陵哦!”
洞口传来一声悠远的呼唤,刘子陵听出是大哥的声音,挥舞着镐头的动作不停,头也不回地喊道:
“何事?”
洞口处,刘景尘一脸无奈,扬声道:
“你二哥想媳妇了,咱回趟家?”
刘子陵听闻,眉头微挑,语带笑意:
“原来如此!再给我一日,云纹铜矿就够了!你们先回吧。”
站在洞口的刘景尘摇了摇头,小声对旁边的刘怀玉道:
“八成是挖魔怔了,我看咱两还是先走吧”
刘怀玉却摆摆手,认真说道:
“不急。咱们先进去灰白空间,把这些天子陵挖出来的矿炼了。”
“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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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白空间之中,暗铜色矿石堆积如山。
刘景尘忙碌地来回搬运矿石,用储物袋,将它们一袋袋带入“铸器天坊”的石殿中,投进那座宛如巨兽般的熔炉。
这熔炉通体玄黑,暗金色的纹路镶嵌其上,底部勾连地火,熊熊烈焰升腾而起,仿佛能将世间万物化熔炼。
熔铸礼器并非为炼器之道,而只是粗犷的浇铸过程,而礼器的最终功效全由残玺赋予。他们要做的,仅仅是在‘铸器天坊’的符文面板上组合符文,拼凑出符合需求的能力。
“还好咱们如今有三个储物袋,否则这搬运矿石就得让咱三兄弟累趴下了。”
家中这些年贩卖灵酒赚得二十余枚灵钱,加上以往积攒的财富,他们在州城里购得了一个新的储物袋,再加上从白家所得的两个,如今刚好人手一个,此时却全被刘景尘征用了来搬运矿石。
刘怀玉站在熔炉旁的高台上,双手掐诀,土属灵诀运转如流,不时将漂浮于熔炉表面的土石杂质剔出,堆放在石殿角落。
“这铜矿杂质还真是多,想要铸成一件万斤重器,恐怕得十万斤矿石才够。”
刘怀玉望着依旧空余大半的熔炉,摇头笑道:
“真是辛苦三弟了。”
刘景尘一边投入矿石,一边笑着回道:
“没事,年轻人精力旺盛。”
一日后。
熔炉中的铜液终于攒到了过半,赤金色的铜液翻滚着,热浪扑面,壮观得让人目眩。
三兄弟站在高台之上,俯瞰着熔炉中的奇景,微微失神。
半晌后,刘子陵终于从出神中回过神来,恋恋不舍地将手中的铜镐丢进了熔炉。
那曾伴随他日夜挖掘的工具缓缓沉入铜液之中,消失无踪。
随即,三人合力将一座两人高的陶制模具移至熔炉旁,将模具的入口对准滑道。
这模具由刘怀玉以法术捏制,参考了古籍中的诸多造型,设计得古朴厚重而不失灵性。
刘景尘满意地拍了拍刘子陵的肩膀,沉声道:
“子陵,你付出的最多,这炉就由你来开。”
闻言,刘子陵也不客气,笑着走到熔炉前,双手稳稳握住阀门把手,用力一拉。
霎时间,赤色鎏金的铜液从熔炉侧涌出,顺着滑道流入模具的入口,犹如一条沸腾的金河,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铜液流入模具洞口,蒸腾起白雾,发出“滋滋”作响的声音,模具表面很快被浓厚的热气笼罩。
“真想多来几次。”
刘子陵看着这一幕,忍不住感叹道,一旬的努力换来了浇铸这一刻的快意。
刘景尘看着浇铸顺利的模具,满意地点了点头:
“完工,之后便是等待铜液冷却了。”
“要是嫂子在,直接一冻就搞定了。”刘子陵打趣道。
然而,刘景尘却收敛了笑意,脸色渐渐变得严肃,沉声道:
“之前我说过,现在再重申一次,残玺的存在,只能我们三人知晓。哪怕将来都有了子嗣,也得等他们成熟,确定继承者后再交代。残玺的来头太大,不是现在的小小刘家能够承受的。”
刘子陵撇了撇嘴,没有多言,而刘怀玉则点点头,语气认真:
“大哥,我和子陵都明白你的意思。”
见状,刘景尘的表情缓和下来,重新露出一丝笑意:
“这青铜礼器铸好了,带出去倒是可以大方告诉家族的嫡脉成员。毕竟,它本就是为了方便他们未来修行的。”
“大哥,我只是随口一说,‘事以秘成’的道理我懂。”刘子陵点头回应,随即话锋一转:
“不过,我倒是想给昊儿测测灵根,看看他到底天赋如何。”
“等你修出了神识,就能亲自看到了。”刘景尘笑着拍了拍三弟的肩膀,随即转身向石殿外走去。
如今,浇铸已经完成,接下来需要等待数日,等铜液完全冷却,再敲开陶制模具。
到那时,这尊青铜蒸炉便算正式完工。
这便是三人商议多日,最终决定的礼器附加功效,用于蒸馏高纯度的灵酒,对外也可以作为一个伪装。
毕竟三人虽不知,私铸礼器在侯府的律法中是什么罪名,但想来无非也是形同谋逆。
然而,谁又能想到,刘家放在深山中蒸酒的炉子,竟是一尊聚集灵脉的青铜礼器?
礼器乃社稷之本,用来酿酒,荒唐至极。
而这却正合三人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