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后脑勺的秘密

“奇洛教授？等他干什么？”哈利一脸好奇。

弗雷德神秘兮兮地招呼哈利凑近些。等到哈利在同一棵树后面蹲好，他兴奋地低声说：“众所周知，奇洛教授的头巾里塞满了大蒜。”

哈利点点头，这件事还是他本人实践得出的。

“正巧这几天下了雪，我和乔治准备来一场雪球大赛——冬天怎么少得了打雪仗呢。”

“规则是，谁能用雪球砸掉奇洛头巾里更多的大蒜，谁就获胜。”

“我们为此赌上了五个加隆。”乔治插话。

“是的，赌上了我的全部积蓄，”弗雷德痛心疾首地说，“决斗杯上我亏损太大，不得不疯狂兜售速效逃课糖来弥补亏空。”

哈利尴尬地挠了挠头，毕竟弗雷德消耗的道具基本全用在了他身上。不过他也惠顾了弗雷德的生意，算是扯平了吧。

“你们打算用赢来的钱做什么？”他问。

“建设我们的笑话商店。”

弗雷德和乔治异口同声地回答。这不就是左手倒右手吗，哈利心想。

“嘘——”

这时弗雷德比了一根手指示意大伙安静，指了指从远处一扇门里走出来的奇洛。他正好背对着他们几个，紫色的大头巾在一片白茫茫中格外显眼。

“奇洛来了。哈利，你做裁判，数到三比赛就开始。”

哈利数了三下，韦斯莱兄弟立马捏好雪球朝奇洛扔去。他们用魔杖操控着雪球，让它们追着奇洛的后脑勺跑，最后砸在他的缠头巾上面。

奇洛被突如其来的袭击吓了一跳，惊慌失措地大叫起来；然而他的头巾似乎做了某种加固措施，弗雷德和乔治一个大蒜也没有砸下来。

“你们的雪球太温柔了，让我来。”

哈利制止了正要发起第二波攻势的双胞胎兄弟，撸起袖子决定亲自上阵。他特意后退了好几步，因为距离越远，雪球咒发射出来的雪球越大。

他对准奇洛的后脑勺释放雪球咒，一个奇大无比的雪球——比奇洛的十个脑袋加起来还要大——飞向对方，重重地把他砸进厚厚的雪地里。

“哇哦。”弗雷德和乔治叹为观止。

哈利却不太高兴，因为他引以为傲的雪球咒也未能击穿奇洛的装甲。

片刻后，奇洛挣扎着从雪地里爬了起来，他留下的人形大坑仍触目惊心。哈利正要把三根魔杖捆在一起再来一次，纳威抱着一大堆毒触手，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

毒触手高兴地盘到奇洛身上，用带毒的尖刺在他苍白的脸上留下数道划痕；可当它试图把触手伸进他头巾包裹下的后脑勺时，奇洛突然发疯似的撕扯起带刺的藤蔓，双手被扎得鲜血淋漓也浑然不觉。

不知所措的纳威收回毒触手，一个劲地向奇洛道歉。奇洛顾不上给他扣分，甚至顾不上开口说话，他死死地用血迹斑斑的双手捂住头巾，鲜红的血珠一滴滴地滚落下来，在洁白的雪地里绽开一朵朵血花。

“教授，毒触手的刺是有毒的，您需要去校医院看一下——”

没有理会纳威的叫声，奇洛脚底抹油般抱头逃窜，步步生花——指血花溅了一路。

“奇洛教授？你怎么了？”

恰好路过的麦格教授刚想上前，就被猪突猛进的奇洛撞得人仰马翻，怀里的课本撒了一地。

与此同时奇洛冲进城堡——鞋子都被甩掉了一只——不见踪影了。

远处的哈利三人统统看呆了。乔治率先说出他们都想说的话：“这大蒜是金子做的还是银子做的，这么拼命？”

“不对，恐怕他的头巾里不只有大蒜，”弗雷德托着下巴做沉思状，“大蒜刺鼻的气味，正是掩盖某些难闻的味道的绝佳防护！”

“我猜他的后脑勺上长了个大烂疮之类的，红肿溃烂，恶臭难闻；他不敢见人，所以才戴上厚厚的头巾，还塞了一堆大蒜。”

“他怎么不去看医生？”哈利问。（“医生？你是指那群拿着电锯把人劈开的疯子？”“我想哈利指的是治疗师，乔治。”）

弗雷德嘶嘶地倒吸几口凉气，像是牙疼似的。“哈利，非要我说得那么明白吗——”

“你可能不知道，魔法界里有一些见不得人的疾病，比如龙痘疮。它们通常通过——呃——性传播，尤其高发于——与某些魔法生物——交配以后。”

乔治挑逗地吹了声口哨。“还记得吧，奇洛教授讲他被一群吸血鬼和魅魔纠缠的故事。”

“还有还魂僵尸和狼人。”弗雷德补充。

“也许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纠缠。”乔治接话。

“既然如此，他羞于去圣芒戈是可以理解的。”弗雷德总结。

哈利耸了耸肩，对这个解释不置可否。“疯眼汉穆迪说，奇洛教授的后脑勺上长了张人脸。”他说，开始觉得疯眼汉的疯言疯语有几分像真的了。

“我们加起来活了快三十年，还没见过一个后脑勺上长脸的人，”乔治说，“况且疯眼汉一向喜欢胡言乱语。”

“不过如果是真的，他后脑勺上的脸估计比他前面那张金贵多了，”弗雷德拧起眉头，“他脸上被毒触手划了好几道都一声不吭，触手刚想往他头巾里伸他就发了狂。”

“可能是他死去的情人，他把那姑娘的面皮剥下来，粘在自己的后脑勺上。”

哈利胡乱猜测，韦斯莱兄弟双双打了个寒噤。

“还是你最地狱，哈利。”

“撒旦背上都要纹个你。”

就在这时，一个比撒旦更为恐怖的声音从几人身后传来。

“与其猜测奇洛教授的后脑勺上有什么，不如思考一下，你们脖子顶上有没有称得上是‘脑袋’的东西，先生们。”

他们仿佛脖子生锈般转过头，看到一身黑衣的斯内普站在雪地里，与纯白的雪景形成鲜明对比。

“用雪球攻击教授，”斯内普用黏腻的声音说，“关一星期禁闭，韦斯莱——两个都是。”他打断了正欲互相推诿责任的双胞胎兄弟。

“至于你，波特——罚去禁林义务劳动，圣诞假期结束以后，跟马尔福先生一起。”

“这不公平！”弗雷德和乔治嚷嚷起来，“我们要跟哈利交换惩罚！去禁林比关禁闭好玩儿多了！”

斯内普扫了他们一眼，他们立刻不说话了。

哈利听到他要跟马尔福一起去，感到难以置信。如果他没记错，马尔福被罚去禁林的时间是十月份，而现在是十二月——也就是说，马尔福靠着装病硬生生拖了两个月，斯内普只好让决斗冠军哈利给他做保镖？

震惊过后，哈利无声地笑了笑。正好有段时日没去禁林了，甚是想念。希望同行的马尔福是个好玩具。

斯内普心满意足地看着表情痛苦的三人（他默认又惊又笑的哈利已经疯了），脚步轻快地转身离开。

“等等，我发现了盲点。”斯内普走后，乔治突然说。

“什么？”哈利问。

“如果斯内普目睹了全程，当奇洛被雪球打，被毒触手抽时，他为什么只是看着啊！”

“他不只是看着，说不定还偷着乐呢。”

弗雷德撇了撇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