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苏党受挫
朝堂上,鸦雀无声,唯有赵松颤抖得牙齿打战的声音。
此刻,脚步声从大殿门口响起。
随之而来的,是林昭满怀得意的声音。
“陛下,臣行刑完毕,回来复命。”
闻声,众人下意识地向门口看过去。
然而,让苏党众人失望的是,他们只看到林昭一个人回来,没看到刘正的身影。
瞧见刑部尚书、礼部尚书等苏党成员,眼巴巴地看着门口。
林昭嘿一声,“不用看,刘正的尸首,已经命人送去他家中。”
“散朝之后,你们可以去他府上吊唁。”
说着,他扬起下巴,好像对这个结果,很是得意。
陈景眼神一凝,心中浮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危机感。
看来,皇帝不是要做做样子,是真要与苏运开战。
苏运实力雄厚,皇帝掌握着皇权。
谁胜谁负,犹未可知。
如今,还不到下注时。
陈景眼神落到赵松的身上。
如此一来……需要一个出头鸟,来吸引火力。
让他有时间运作。
赵松还不能死。
想到这儿,陈景立刻开动脑筋,准备搭救一下赵松。
此时,赵松看着一身煞气的林昭,不由得努力向远离林昭的方向挪了下。
赵权瞧见赵松的小动作,冷哼一声,“放肆,赵松,你要干什么?”
皇帝一声呵斥,登时吓得心惊胆战的赵松,呼吸一滞。
他继而一脸慌乱地看向赵权。
“陛下,臣没干什么,臣什么也不敢干,求陛下饶臣一命。”
“呵,饶你一命?”
皇帝把郑元的奏疏,拍得震天响,“你贪污害死的百姓,该求谁饶他们一命。”
“桥断楼塌,死伤的百姓又该求谁饶他们一命。”
“现在才知道做个人,晚了!”
听着皇帝满含杀意的话,赵松连心肝都开始发颤。
他身子一颤,心神一阵恍惚。
等赵松再次回过神来时,只觉得一股暖流,不受控制地从裤管中流出来,登时散发出一阵腥臊之味。
群臣见一滩黄浊液体流出,立刻捂着鼻子往后退几步。
赵松身旁,立刻清空出一片空地。
刚回来的林昭皱眉,立刻向皇帝请命:“陛下,赵松殿前失仪,乃是欺君之罪。”
“可要判处赵松廷杖之罚?”
林昭此话一出,让群臣都有些诧异。
刚打死一个不够,还来?
赵松本还为失禁感到有些羞赧。
闻声,他骤然转头看向赵权。
“陛下,臣不是有意……臣不是有意殿前失仪的,陛下开恩啊。”
陈景和苏党几名成员交换一下眼神,觉得火候差不多。
陈景最先站出来:“陛下,臣以为,陈松贪污之事,还需仔细查验,不如将其交给刑部!”
“等查验之后,再依据其贪污数额治罪。”
陈景说完,御史台大夫站出来,“陛下,如今赵大人贪污,仅是郑元一家之言。”
“即便赵大人真贪污,或许能审讯出,他藏匿赃银之处。”
刑部尚书跟着附和道:“陛下放心,臣必然竭尽所能,将所有可能的赃银,全部查出。”
三人之后,文官集团中,又站出几十人。
听着这些冠冕堂皇的话,赵权将之一一,都记在心里。
他们很可能,都是苏党的核心成员。
以后清除余孽时,一个都别想跑。
赵松见有人帮他求情,立刻翻身跪倒在地。
“求陛下开恩,臣愿意捐出所有家财,安抚百姓、补贴灾民。”
“只求陛下,给臣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赵松不停地磕头,很快将地砖涂红。
虽说赵权手握皇权,但如今不仅国库空虚,连他的私库都没什么钱。
赵松这么能捞钱,家中存银必然不少。
赵权看着跪在地上的苏党一干人等。
但,不能让这帮蛀虫主持办案。
不然到手的银子,至少又少一半。
那视线在人群扫一圈,最终皇帝目光落到冯章的身上。
赵权想了下开口:“此案牵扯甚大,单单刑部人手有限。”
“这案子,由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司会审吧。”
众人早猜到,皇帝不可能单独,让刑部负责这个案子。
但,总算是暂时保下赵松的性命。
随后,皇帝又接着道:“都察院,朕有其他吩咐。”
“至于都察院负责这个案子的人……”
赵权扫视一圈,视线落到冯章身上。
“朕看,就是冯章冯爱卿吧。”
闻言,都察院左都御史,一头黑线。
他这个都察院一把手,怎么被皇帝扔到案件之外啊?
随后,他眯着眼睛,看向领旨谢恩的冯章。
这时,群臣已彻底明白皇帝的用意。
皇帝掀起这个案子,不仅想打击苏党,还为能捞到大笔的银子。
看看,皇帝对这个案子调配的人。
揭开案件的郑元——一个一晚能找出工部账目问题的人。
都察院冯章——前都察院一把手。
这两个人,一个负责刑事审讯,一个负责监察账目。
看来,其他人想在这个案子捞银子,怕是难啊。
宣布完任命,赵权又瞥一眼仍旧跪在地上磕头的赵松。
“至于赵松,先押入大牢,等候审讯。”
“这案子,朕会一直盯着。”
“若赵松死在监牢中,谁看管,谁提头来见朕。”说完,赵权挥了挥手。
接着,立刻有人过来架起赵松,要往外拖走。
苏党那些成员,听到赵权最后那句话,心中仅剩的侥幸,都荡然无存。
原本,他们打算套出赵松的钱财,像往常那样让其畏罪自杀。
如今,皇帝将这个点出来,他们若敢如此,怕是真会丢掉脑袋。
之后,又讨论几件政事,匆匆结束早朝。
苏党一群人,垂头丧气地离开朝会大殿,各个心中,都有些忐忑。
互相约定时间,去苏运府上碰头。
陈景急匆匆赶回家中,拿一件东西又很快折返回皇宫。
经过层层通禀,他来到御书房门前。
陈景捏了下,手中墨迹尚未完全干透的纸张,有些忐忑地迈步走进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