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公孙瓒：把他们全都杀掉！
“我们慕容部落弱小，被逼迫来这里作战。”他说着用力摇手又摇头：“我们不想作战。”
“女人、孩子，都被控制。”他紧紧握起拳头，脸上做出无可奈何，又痛恨非常的表情。
“你，我，一起，打败柯最！”他指指刘备，再回指自己，最后做了个割喉动作。
这人表达很形象，哪怕没有阎柔翻译，刘备也能明白他的意思。
他神色复杂的看着莫护跋，这人看起来很年轻，大概跟张飞差不多大——不过十七八岁。
在他身旁那人看起来三十多岁，却始终一言不发，一切都以莫护跋为准。
这就是后世鼎鼎大名的慕容氏吗？
刘备捏捏拳头，心中杀意徒然生起。可随即就自嘲一笑，此时的慕容氏不过是个小小部落罢了，自身尚且难保。
难道有他的存在，历史还会重走老路吗？绝不可能！
“莫护跋！”刘备沉声道：“你背叛同族，我怎能相信你们？”
莫护跋用力睁大眼睛，神情变得激动又气愤。
“我们想活，不想死。柯最强迫我们，不是同族！”
“我告诉你消息，你去杀死柯最，我们回家。”他猛地上前一步，神情坚毅，用力朝刘备挥手。
田楷越听越是惊讶，最后满是欢喜。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答应。
“玄德，天助我们啊！快答应他！”
然而刘备沉默坐着，半低着头，没人能看清他表情。
莫护跋紧盯着刘备，见他不回答，再次说：“宇文部落，我能说动，我们一起帮你！”
杀意在沸腾，这人的危险程度直追轲比能！
“答应他啊！”田楷彻底坐不住，站起身来催促。
他对着阎柔呵斥：“告诉他，我们答应了。”
阎柔白了田楷一眼，转过头不理他，只等刘备命令。
过去良久，刘备长出一口气，对田楷笑道：“田兄，这种事非我们能决定，还是让公孙司马决断吧！”
田楷一愣，有些不自在道：“说的是，你说的是。”
然后刘备正色看向莫护跋：“你的来意我们已经明白，我会告诉白马将军，你等着吧。”
随后刘备对任石示意，让他把这俩人带下去看押。
拍拍阎柔肩膀，刘备站起身，对田楷示意：“田兄，请！”
俩人再次找到公孙瓒，把刚刚之事如实告知。
公孙瓒笑了，他咧开嘴，露出雪白整齐的牙齿：“答应他，然后把他们全部杀掉！”
说完，大声狂笑起来。他虽然在笑，但无形的杀意却让人胆寒。
田楷被这杀意震慑，呆愣在原地。
这正是刘备想要的回答，但真正亲耳听到，他心中却没有丝毫喜悦，反而生出浓浓的不安。
残暴杀戮能够解决胡人吗？
“兄长，胡人真能杀光吗？”刘备突然发问。
公孙瓒一怔，疑惑地看向刘备。
“杀跑了匈奴，没多久就变成了鲜卑。只要我们不占领那些地方，他们会源源不断长出来。”
刘备神色肃穆，看起来像块石头。
“永远也杀不完。”
公孙瓒站起身，愤怒的看着刘备。“你真该死啊！玄德。”
“把你的仁义留给汉人吧！”
“若非小弟心中有良知，我会对此事不管不问。”刘备转头看向窗外，语气愁苦。
公孙瓒像利箭冲上前，一把抓住刘备，用力摇晃他。
“听听你在说什么？难道不杀胡人，反而对汉人有利？”
刘备转头与公孙瓒对视，神情痛苦而坦然。
“按那人说的做，但不要杀光段部，让他们互相仇恨，互相内斗。”刘备道。
公孙瓒一把推开刘备，恶狠狠看着他，良久道：“我真想揍你，你快滚！”
刘备作揖离去，身后传来砸碎东西的巨响。
当晚，公孙范来到刘备军中。
“玄德，兄长被气的不轻。”他摸摸有些发红的脸，苦笑道：“我都被打了一巴掌。”
刘备一愣，连忙歉然道：“是我连累你了。”
公孙范没有接话，几次欲言又止。
刘备明白对方是想劝自己不要总是顶撞公孙瓒。
“备所作所为，决无半点私心，全是为兄长大业！”刘备沉声道，“阿范无需多言。”
公孙范怅然一叹，幽幽道：“兄长答应此事了，让你看着办。”
刘备点点头，心中没有丝毫喜悦。
公孙范坐了一会，告辞离去。
次日，刘备让人来带莫护跋。“白马将军同意和你做朋友。”
一见面，刘备就开门见山直说。
莫护跋看着刘备，边笑边摇头。
“不。”
“是你愿意跟我交朋友，不是白马将军。”他自信的说。
看到刘备面露不解，莫护跋解释：“白马将军想杀我，我能感受。”
刘备自嘲的笑了，过了半响，问：“你想怎么杀死柯最？”
“约时间，你们进攻，我们回家。”
刘备点头认同。
“好！”莫护跋开心道，“等我，我先回去见宇文……”
刘备打断他：“你能保证宇文氏不会出卖你吗？”
莫护跋一愣，低头想了会：“那我不跟宇文说了。”
“事以密成，这件事知道人越少越好。”刘备道，“等我们进攻时，你再劝说宇文吧。”
莫护跋立即点头：“好。我回去，你等我再来。”
刘备点点头，让人给他们送些物资。
莫护跋闻言大喜：“你，好朋友。”
……
胡人将至，这个消息很快就传遍卢龙塞。
空气中弥漫起紧张气氛。
这些年汉军在与鲜卑的对抗中，接连落入下风，这次将会如何呢？
校场上，战马奔腾，尘土飞扬。
旗鼓变幻莫测，就见各骑队忽左忽右，时而聚合，时而分散，阵势散而不乱。
在校场中间放着些草扎假人。时而一阵箭雨袭来，时而一队骑士冲过。几个来回后，这些草人已经七零八落。
刘备站在将台上，不停指挥下令。看到各军进退有度，令行即止，他喜形于色。
军队是团结，是万众一心。它可摧山破岳，可改天换地。
见火候差不多，刘备做个手势，鸣金声大响，校场上各屯队也有序集结，很快排列成密集阵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