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家父绰号李阿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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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好官出自万年县

李亨现在的心情很好,所以他没有计较两位心腹的言行不合规矩。

他望着两人,摊手笑道:“两位想必已经知道,太子打算举荐本王带兵前往营州平叛,本王料定,此去定然能扬我大唐军威、凯旋归朝,届时我也赚份军功回来。”

此言一出,两人对视一眼,脸上的表情各不相同。

张守珪看着李亨认真说道:“殿下当真打算亲往营州平叛?”

李亨微笑道:“这只是太子和我个人的想法,一切还要等陛下定夺。”

牛仙客听着这番话,微微一怔,总觉得听上去像是有几分道理,可哪里又有些不对。

张守珪皱眉道:“殿下,以末将看,营州平叛之事殿下要拼死辞掉,能抛给别人的话殿下就绝不要沾手。”

李亨看着他温和说道:“这又是为何?”

张守珪没有犹豫,坦言道:“殿下久在京城,军旅之事我等略知一二,个中关窍在此不便详细叙述,但末将知道一条:倘若殿下执意前往营州,亲临前线指挥作战,那么此战我大唐必败,非但营州难以收复,殿下也会惹怒陛下,因此获罪。”

营州的战况其实李亨心中早有定数,他十分明白张守珪此番话语中暗含的意思,只是碍于身份,双方都不便明说。

李亨思索了一会儿,缓声解释道:“其中利害我已知晓,只是天威难测,我也毫无办法。”

他说这话明显存了安慰众人的意思,身为两人的老上级,他也不愿意见到两位忠诚的下属因摊上一位懦弱的主子而寒心。

牛仙客此时倒显得颇为豪迈,看着殿下脸上神情,已经猜到他在怅然何事,是以朗声笑道:“不过就是打个仗而已,大不了我派几个偏将去帮殿下,要不是职责所在,我都想摸到营州替殿下打这一仗,整天待在鄯州,都快闷出个鸟儿来。”

“两码事。”张守珪缓缓摇头,沉默片刻后蹙眉道:“没有幽州做后援,你手下那些兵就是全投进去也是枉然。”

李亨脸上露出一丝颇堪捉摸的微笑,说的话语带着淡淡的嘲讽。

“太子也不过是仗着自己与太原府的节度使是旧相识,左右不过才上万人,张将军倒也不用过于忧虑。”

之所以如此表示,李亨的主要目的还是想再试探下两人,毕竟昨夜王府里已经出了一个叛逆,如今他再也不能坐视不理。

牛仙客破天荒地察觉到李亨话语里的隐忧,“殿下,太子为人如此苛刻,你怎可轻易入套?”

李亨讶道:“怎么苛刻了?”

“太子让殿下以都督的身份统领三军,企图一举拿下北方三镇的兵权,这种条件岂可应得?”

李亨嘿嘿一笑,不作回应,扭头看向了一旁沉吟的张守珪,“守珪,我问你,若是让你前去领军,你又作何打算?”

张守珪思索片刻,“营州孤城一座,幽州刺史又是太子的人,要是被太子切断了后路,这仗任多少人去了也白搭。”

“你前面说的不错,领兵打仗光靠沙盘模拟不行,营州除了太子谁也不敢贸然派兵增援,不然闹出兵变,整个北方都要落入突厥人的手里。”李亨道:“真正能收复营州的,在眼下看来唯有天子。”

“哦?”

“你还记得前几日被满门抄斩的定远将军吗?”李亨笑道:“李瑛想找人补上营州的窟窿,但也知道这件事不好办,他不放心长安的官吏,更不放心军府那帮老兵油子,才找上我。哈哈,这下他可找对人了。”

“殿下是说营州的失陷和太子有关?”张守珪道:“太子虽然贪图藩镇兵权,甚至不惜代价暗中运作,但在下在旁观瞧,太子恐怕早就认定了营州由殿下操持,贪图兵权不过是表面功夫。殿下,太子根本就是设了个圈套让殿下来跳。”

张守珪的担忧不无道理,太子虽然轻佻,但绝不是良善之辈,他舍弃心腹手下不用而选择自己,显然是认为自己更容易控制。不过,转念一想,李亨反而淡定了下来,太子对军府的疑忌,恰恰给了自己一个天赐良机。

“守珪,说起这个你就不专业了。”李亨笑道:“不用着急,咱们慢慢说。太子贪图兵权,想把北方三镇据为己有,又觉得这事儿太悬,担心砸在手里,于是想出了一条计谋,先设计让营州大乱,再借机找到我,以国事为由让我出征,负责和突厥人对攻,打的主意无非还是北方三镇的兵权,要是一旦出事,索性拉我垫背。”

李亨拍着椅被说道:“可太子没想到,圣上虽然懒政多年,但到底不是纸糊的。”

李亨信心十足的模样让张守珪愈发不解,说道:“殿下智珠在握,属下愿闻其详。”

“你还记得圣上下的那道圣旨吗?”

张守珪点头道:“圣上下旨将军府满门抄斩,但依在下之见,与北疆数万将士的存亡而言,那道旨意未免过于空泛。”

李亨笑道:“旨意看似空泛,其实传递出的信息很多,首要的就是其实圣上对于营州的兵败似乎并不在意。”

张守珪还在思索其中深意,李亨已经说道:“说实话,圣上并非完全不理国政,或者说是他只是偶尔偷个懒,太子的一些小动作想必早就落入他的眼中,只是一时间发作不得。”

李亨对李隆基的这种懒散懈怠的做法非常遗憾,目前情形下,能分析到此处已经是自己的极限,至少有关李隆基的内心想法,李亨不能完全预测到。

张守珪长吁了口气,“既然如此,我倒是有些办法,属下要向殿下举荐一人?”

李亨笑道:“不知此人是谁,官居何职?”

“万年县县令冯用之。”

李亨皱紧了眉头,压抑住内心沸腾的情绪,然后说道:“我听闻此人贪墨无数,尤其与太子一党走得极近,举荐他的目的何在?”

张守珪先买了个关子,笑道:“实不相瞒,据属下调查所知,冯用之虽与太子亲近,可太子却不知他手下有此人,这正是我们可以利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