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劳德诺
“拜见掌门师兄!”
“劳师弟,你入门有五六年了吧?”
“师兄记得没错,小老儿拜入我华山派已经六年了!”
“是啊,转眼都六年了!六年来劳师弟你任劳任怨,为咱们华山派出了不少力,受了不少委屈,却是辛苦你了。”
“不敢称幸苦,小老儿混迹江湖几十年,难遇名师,幸得师父收录,能够拜入武林名门,已是感激涕零,不敢说幸苦。”
“呵呵,师弟说的的确是真话。名师不假,左盟主和咱们师父可不都是名师么。名门也不错,嵩山派和咱们华山派确实都可以称名门。”
秦正此言一出,劳德诺身体陡然一僵。
“掌门师兄说笑了,嵩山派虽是五岳盟主,却怎么能跟我华山派传承相比。师父和师兄更是被当朝皇帝册封为真人,哪里是嵩山派能比的。”
他此话原是紧张中说来,语声却并无不协之处,显然,虽是察觉出了危险,却不确定自己是否当真暴露了身份底细,乃是意图混淆,再确认一二。
毕竟,他可知道,眼前这位武功剑法俱都十分高强的掌门师兄,乃是能压制那凶名赫赫的魔教光明左使“天王老子”向问天的存在,便是在整个江湖中,也是数的着的厉害人物。
其功力剑法,在华山派弟子中,更是早早的便已经是毫无悬念的第一,功力之深,远非其余师兄弟可以比拟。
又兼凶狠毒辣,以华山之名门高徒,好端端的“华山重剑”,竟然生生在少林派和嵩山派的眼皮子底下杀成了“华山凶剑”狠毒的名号。
以其剑势之沉重,剑法之凶狠毒辣,自己若当真露了底,要在他手下活命,却是毫无把握。
且不说,这厢劳德诺心念电转,忧思丛生,秦正却是没心情和他兜圈子,干脆直接的话语下一刻便令他脸色大变。
“劳师弟在嵩山待了多少年,可有在华山的时间长么,可曾学到了嵩山派的高深功夫?”
见他面色凝沉,眼神闪烁,沉吟无言,秦正又开口道:
“师父曾说,劳师弟你原本的武功是西南一代武林的剑法招式,虽然偶尔会露出些微的嵩山派痕迹,却实难分辨的出。
而劳师弟你既然出身云贵,在云贵武林中的经历和名号也确实都对得上。如此说来,劳师弟你拜入嵩山派的时间应该并不长,甚至都不一定在嵩山待过多长时间吧?”
“掌门师兄说笑了,小老儿是什么样的人,得师父可怜,拜入华山之前,又怎么有本事能和嵩山派的高人拉上关系。”
“呵呵,无妨,劳师弟既然不愿意承认,那我这个代掌门,身为师兄,却需要试试劳师弟的武功根底了。”
“对了,劳师弟可以猜一猜,师兄我会不会失手闹出人命?嵩山派的左盟主又值不值得为一个华山派弟子大动干戈,插手别派事务,引的四岳同仇敌忾,一并与他对抗为敌呢。”
言落,不待他再开口,秦正已然血刃出鞘,脸上笑吟吟的,眼神却冷冽十分杀机暴涨间朝他一剑劈下。
剑势不轻不重,剑招不快不慢,正是他平常在门中与众弟子切磋时的模样,却已绝非隐藏实力的劳德诺所能抵挡。
劳德诺一剑上挡,反而被秦正长剑荡开,异形长剑稍缓一丝,在其借着一档之机微微后挪的瞬息,从他鼻尖斩下,剑尖上的锋芒掠过他鼻尖后却是毫不留情的将他衣衫划破。
鼻尖的微微刺痛和胸腹间陡然的凉意,却是瞬间激的他浑身一颤。但只再慢得一丝,他便要被劈做两半,开膛破肚了!
“他要杀我!”
劳德诺念头方起,秦正的第二剑已然带着尖啸声疾斩而至,却已是削到了他脖颈处。
急忙立剑再挡,却仍就被那异形长剑上的强大力道荡开,双目恐惧间,喉头已是一痛。
“我死了!”
万念俱灰间,那染了一抹血色的异形剑尖忽又急刺而来,却似乎是嵩山派剑法中的一招,他尚未自死亡的惊骇中未转回神来,手中长剑却是十分熟练用出了一招挡拆的剑法。
然而,方自出手,却忽地惊醒,暗道:“坏了!”
却原来,秦正内力即深,自得了嵩山剑法,大嵩阳神掌,大阴阳掌和寒冰真气后,虽然未曾真正修炼寒冰真气,但参演半年,嵩山剑法和两门掌法却已是入了门道,练的虽然不算十分精纯,却已颇为熟练,略略有了些法度。
此刻突然发难,两剑都似乎已然杀死那劳德诺后,第三剑却是忽然使诈,用出了嵩山剑法最常相互拆招中的进手招数。
那劳德诺一个愣神下,竟然直接用出了此招的对拆招数,如此之快的在第一回试探下,便漏出了嵩山派剑法,不仅回神过来的劳德诺懊悔万分,便是秦正都微微一愣,不意如此简单,便有了结果。
果然,已经露了底,劳德诺便也不再隐藏。
接下来二人同使嵩山剑法,互拆招数,若是不知情的外人看到,还道是两个嵩山弟子在对练剑法。
若是单论此套嵩山剑法,自然是劳德诺更熟悉些,此番既然已经彻底暴露了底细,便想立即逃走。
然而他的功力终究与秦正差了太多,几番想要逃走,都被秦正圈了回来。
随着秦正慢慢加重剑势,加快出招速度,劳德诺便在没有了脱出剑圈的机会,愈来愈狼狈的抵挡中,开始不停的受伤。
也是秦正有意给他吃些苦头,否则早便了结了他。
如此生生打到二百来招,把这小老儿累得气喘如牛,汗如雨浆,周身染血,直到再也使不动剑招,长剑当啷一声脱手掉落,整个人也瘫软到地上,秦正方才住手。
坐回椅上,静静调息的同时,看着眼前的这须发参白的老者终于缓过劲来,缓缓起身。
“掌门师兄,你不杀我?”
“劳师弟多虑了,咱们毕竟五六年的同门师兄弟,感情也算是颇好,劳师弟办事又十分尽心得力,师兄我又岂是绝情嗜杀之人。”
“只是不知道劳师弟自己是想要活呢,还是想为嵩山派尽忠,慷慨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