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跟你一样
这日傍晚时分，已经是二人找寻秘境入口的第三天。
终究是境界不如阮采薇，这么长时间没休息，而且对付那些红色光球无异于高强度战斗。
导致现在的苏云蓁，已然浑身疲惫不堪，昏昏欲睡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苏云蓁正考虑着要不要跟自家阮老板请个假，休息一段时间再干活时，却未曾发现身旁阮采薇的神色，犹豫中带着疑惑，一副举棋不定的模样。
恍惚间，苏云蓁感觉自己好似再次来到了前世那家公司。
再次回到了那种熬夜加班到浑身失去直觉的日子。
不过……
待到一次看到阮采薇探查地面的身影，这才发现些许不对劲……
如果苏云蓁没猜错的话，那少女这几次，都是在同一个地方施法感应。
苏云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定睛看过去，这才发现那少女的脸色有些不正常……
这种表情，在阮采薇这少女的脸上，并不多见。
越是天姿绝代之人，在面对疑惑和难题是，就越会表现出一种沉稳和淡然。
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基本上就是个必备技能……
阮采薇这少女也不例外，同样在那群人的行列。
因此……
露出那种表情，实属稀奇。
苏云蓁不明所以，也只好盘坐调息着，等对方回来后再询问。
这次的阮采薇支撑的时间比上次更久，正儿八经算过来，足足有十分钟了。
待到她滞身与苏云蓁不远处，其所散发出来的气息，连苏云蓁都能感受得到有些混乱。
“这……”
走到少女跟前，苏云蓁不解发问。
“无碍，多调息一会就好……”
不知是什么原因，阮采薇没做解释。
苏云蓁狐疑着，知道这娘们肯定是遇到什么问题了，笑着道:
“姑娘若是有什么问题，不免说出来给我听听，多个脑袋多条路嘛，说不定我这里就有什么能帮助到姑娘的点子呢……”
阮采薇闻言，想起自家这便宜相公似乎懂得挺多，也就向着苏云蓁解释了起来。
在那处地带，我起初并未第一时间感受到什么异样……
不过，
当我退出蛇眼仪攻击范围，闭目调息时，突然间想起方才的感受……就很奇怪……。
说到这里，她脸色透露着几分不敢确定。
“某种直觉吗？”
苏云蓁猜测着问道。
少女点了点头。
“嗯……大致是。”
“可是……
当我第二次站在那里，重新开始施法感受时，缺如第一次一样，依旧没有发觉有任何的异样……
少女说着，神色不解的看着苏云蓁。
“这种感觉，即便是我修炼出神识之前，都很罕见”
苏云蓁陷入了沉思。
虽然没有切身体验过那种感觉，不过回忆游戏剧情，苏云蓁也能理解那种感觉。
在游戏中，对原主修炼虚空术那一节，有一段短暂的剧情。
在整个游戏剧情中，这一段的存在感并不强。
在作为玩家的苏云蓁看来，其只是个引出下一段剧情的前奏。
就像是睡觉之前要闭眼，拉粑粑之前要脱裤子一般，本身毫无意义，但又不可不存在。
但是现在，苏云蓁的所有感受，都来源于一段轻飘飘的描述。
“让自身的灵力，与指尖灵气之间产生一种特殊的联系，想必这一点，才是这秘法的特殊之处……”
有着这一段描述，苏云蓁也算是明白阮采薇施展那道秘术时的原理。
从阮采薇的指尖扩散出的灵气，会跟阮采薇本身存在着某种联系。
这样，当四处扩散的灵气发生变化时，站在中央的阮采薇能迅速感受到这一点。
不过，现在的阮采薇感受不到这一点，但又凭着直觉，发现出有什么不对劲。
思索着，有些不确定的道。
“这会不会是……那道秘术本身不够齐全的缘故？”
阮采薇闻言摇了摇头。
“应该不是”
说着，她闭上双眸，缓缓开口。
“看来，我目前的境界还是不够。”
“想知道其原因，得参悟到更深一层才行……”
随即，双眼再次睁开，方才的怀疑之色已然不可见，所剩下的，只有一股释然后的宁静。
“以我目前的境界，没法锁定其具体位置……”
苏云蓁明白了。
说到底，苏云蓁所说的秘境入口，很大概率就在那里。
不过以那娘们现在的境界，经过这么多次的尝试，能在无意间发觉其存在，便已是超出常人一大截的直觉。
要想准确的知道具体位置和触发秘境的条件，还得看苏云蓁自己才行。
苏云蓁点了点头。
这一点，苏云蓁能明白过来。
理论上，只要扩散向四处的灵气发生变化，阮采薇就能感受到异常。
不过，还是会有一些情况，能隔绝这种感受。
比如说……
隐蔽法阵！
亦或者是，一些用来隐蔽气息的秘术。
不过，在这里，基本可以排除第二种可能性了。
要知道，这处秘境在这里存在的时间，非常的久远。
没有人能施展一个，能持续那么长时间去运行的秘境。
苏云蓁原身所出生的那方小世界，也就是原身的家园，万年前开辟它的大能，尚且需要每五百年前来一次进行维护，以免空间堙灭。
更何况是开辟这处秘境，并且能保证其这么长时间无损的人呢？
所以，剩下的只有因此法阵这么一种解释。
不过……
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苏云蓁笑了笑，这次的话语，说的很自信。
“无碍，这便足够了”
说着，苏云蓁右手向着腹前探去，从道田中取出了那柄血红色长枪，习惯性的挥舞了几下。
“还请姑娘帮我支撑片刻，想必很快就结束……”
闻言，阮采薇没有回话，双眸注视着苏云蓁手中那柄长枪，眼神凝重。
许久，她才幽幽开口。
“苏公子那柄长枪，材质很不平凡”
一周前阮采薇第一次看到这柄长枪，是在苏云蓁独自对抗蛇眼仪的时候。
第一眼，她虽觉得其不凡，但也没有多想。
直到现在，如此近距离的观察这柄长枪，她才发现了些许异样。
在神识的观察下，这东西的品质给人的感觉，与那些普通法宝无异，甚至不如一些下品法宝。
不过当时的苏云蓁，担心那柄短刀受损，这才拿出了这柄长枪。
可见这柄长枪，品质上比那柄下品短刃更高。
现在看到其表面，毫无战斗时留下的豁口，也是印证了这一点。
不过，得益于苏云蓁传授的那道虚空术残篇，她的神识也有了一些变化。
因此当苏云蓁掏出那柄长枪，在空中挥舞时，让的一旁阮采薇发觉了一些变化。
那是空间波动，很明显，并且十分紊乱的空间波动。
以往的她想要察觉这种空间波动，需要不遗余力的将神识集中于一处，才能发觉一些微妙的变化。
亦或者是设身处地的站在那里，去吸纳灵气，当发觉周遭灵气断断续续时，才能发觉这种异样。
而如今，已经不需要了。
阮采薇的神识，隐隐有种要与那篇残缺虚空术相融合的味道。
这令的她的神识，也有了一些能感知空间波动的能力。
虽然，目前为止只是个雏形，效果远不及施法感应那么准确，但也已经很惊人了。
要知道神识感应空间波动，是形变境才会有的能力。
她这算什么？
起码属于是少走十年的弯路……
总之，得益于自身神识的变化，她才发现了那柄长枪能影响到周遭空间这一事实。
通常……
自身攻击能不能破碎虚空，是判断一个修士是否已进入圣人境的依据。
已苏云蓁自身的实力，能做到这些，显然不是他自身的缘故。
那么，剩下的只有两个答案。
一，那病长枪内含圣人之力
二，那柄长枪材质很特殊
阮采薇本能的相信第二种，这才说出了那句话。
苏云蓁闻言，看着阮采薇，笑了笑。
“跟你一样……”
……
二人身影就这样临空立于这片沙漠上空。
男子虽疲态尽显，但也身姿挺拔。
女子的轻盈的身姿被一袭青衣包裹着，不染尘埃。
四目相对间，苏云蓁的目光对上阮采薇那深邃无比的目光，丝毫不躲避。
苏云蓁所说的，显然是阮采薇那柄碧水龙纹剑。
如果给这世界所存在的所有神兵利器排个名，那么那柄碧水龙纹剑足以排到前三。
要知道大结局时主角将自己的长枪品质提升到了最高层次，就这样，能不能进前三十都不好说。
可见那柄碧水龙纹剑之神秘。
毕竟，主角大结局都成神了，还是搞不清楚那柄碧水龙纹剑的来历。
在前十看过的一些视频中，有玩家在一些特定一次性地图中，见过一些关于那柄剑的记载。
有的是神秘纸条，有的是石壁上的刻印，更有一些，是制作组特意制作的，与现实中的汉字一一对应的文字。
最后，都被人破译了下来，翻译出来发到了网上。
总之，所有有关那柄碧水龙纹剑的资料，一起汇总起来，也只能得到一些关于其剑胚的信息。
至于什么时候被人发现，什么时候被哪位大能炼制成了成品剑，又因为什么原因落入了阮采薇手里，游戏中都从未讲起。
不过，游戏中倒是有一个比较有趣的设定。
那就是当阮采薇使用她的专属武器释放大招时，碧水龙纹剑剑身会出现一双不怎么和谐的双眼。
一双眼，像是凝视着深渊的恶灵，机具压迫感。
没有任何额外效果，单纯的看着更帅。
耐人寻味的是……
这个效果只会在阮采薇使用碧水龙纹剑时才会触发。
如果换成别的角色使用，或者是让阮采薇使用别的武器释放大招，都是没有这个效果的。
当时有人说，那双眼是封印在这柄剑内的恶灵，因为跟阮采薇有着类次契约之类的东西，才会被她召唤而出。
苏云蓁觉得这种说法有道理，但也不怎么相信……
……
许久……
少女这才转过头去，呼出了口气。
“公子还是莫要试探的好”
苏云蓁笑容依旧，没有上次那种如坠冰窟之感，让他说话说话也比较随性
“哎呀，怎么说也都夫妻一场，相互知道一点秘密
不也是应该的嘛！”
“比如我，那天要不是因为小娥拦着，我估计连你穿着什么款式的肚兜都……”
“闲话少说，正事要紧”
显然，苏云蓁的玩笑并不好笑。
还没说完，就被少女给打断。
挠了挠头掩饰尴尬，看来想知道这问题的答案，只能以后再想办法了。
“这次我会全力以赴，尽量一次完成”
冷淡的声音再次传来，苏云蓁望过去，正好看到阮采薇的身形极速向着先前的方向冲去。
心中腹诽了几句，苏云蓁也只好跟在身后……
……
游戏中主角触发秘境入口那一幕，是一个长达十几秒的动画。
其中，对于触发秘境入口那一段，有一个比较明显的特写。
那就是主角因受伤沾染鲜血的小腿，无意间碰到了秘境入口，这才令的主角发现了那一幕。
凭借这一线索，苏云蓁基本可以断定，那处秘境入口，会不停的吞噬周遭的血气。
刚刚好，苏云蓁那柄长枪，能源源不断的散发血气，所以利用这柄长枪来探测秘境入口，是再好不过的。
苏云蓁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过程也很顺利。
顺利到只花了几分钟就找到了秘境入口，苏云蓁还隐隐有点不敢相信。
毕竟……
蛇眼仪都在地底下了，要是秘境入口都在地底下，苏云蓁就真该抓狂了。
阮采薇也过来了，看着眼前不停吞噬者周遭血气的黑点，绕是她平日里喜怒不形于色，但现在也露出了一副惊诧的模样来。
许久，她才苦笑这摇了摇头。
“就这里，方才我如此之近，竟未曾发现丝毫……”
“正常，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里周围有着隐蔽法阵，可以隔绝任何一种灵气感应”
“不过……”
“是隔绝不了血气……”
苏云蓁解释道。
阮采薇点了点头。
“公子看似很疲惫，需要注意一段时间吗？”
“不必”
苏云蓁摇头。
“几日的时间，我还是能支撑的过来。”
“更何况，我若没猜错的话，里面灵气只会更浓郁……”
说罢，苏云蓁手持长枪的右手更加用力，口中诵起了一道咒语。
下一秒，想比于方才浓郁百倍的血气，开始从枪刃处往外扩散，随即又想起被拿出秘境的入口牵引，被其给吸收。
几年后，那处黑点开始变大，逐渐的，变成了一道里头漆黑一片的黑门。
二人相互确认了一眼目光，紧接着前后跳了进去……
……
十几秒后，待到周遭所有血气都被那道黑门给吸收干净，黑门重新开始缩小，变成了原来那点小到无人会注意到的小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