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妃重生,我要做女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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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书信往来

“小姐雅鉴:

自日前偶于府中得见芳颜,恍若惊鸿一瞥,顿生爱慕之心。小姐之风姿绰约,神态端庄,令小生一见倾心,难以忘怀。

自此归后,小生寝食难安,日夜思念,情深缱绻,不能自已。

忆往昔,小生得幸向先师求学问道,蒙师恩浩荡,悉心教导,得以稍窥学问之门径。彼年,先师对小生颇为赏识,时有嘉许之词,并隐有将爱女许配之意,小生闻之,欣喜若狂,感激不尽。

今小生深知,婚姻大事,须待功成名就,方能不负所托。故小生立誓,必当奋发图强,刻苦攻读,以期金榜题名,光耀门楣。

届时,小生定当禀明双亲,备齐聘礼,亲至府上,恳请成全此段良缘,与小姐共结秦晋之好。

望小姐静候佳音,虽不能朝朝暮暮,然心中之思念,未尝稍减。

小生顿首再拜,白首不负。”

虽然知道林逸风为人并不可信,这封信仍让徐澄玉读的心头猛跳,不为其中那些“情深缱绻”、“白首不负”,她确实是第一次听说,父亲曾有与林氏结亲之意,不过,也或许是林逸风为取信自己捏造的吧,反正父亲已经去世,也没有什么信物凭证,旦凭他空口说说而已。

澄玉略一沉吟,从书案上抽出一张桃花粉笺,提笔用左手细细写下:

碧水悠悠映翠岚,情深缱绻隐心间。

山巅风语传情意,月下竹影共婵娟。

云卷云舒情未变,风来风止意难迁。

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

表明心迹的情诗送出去不过半日,林逸风的回信没有来,姑母定王侧妃遣府内嬷嬷来送信儿,邀澄玉后日随她入宫,一早卯时初刻会派人来接,令澄玉务必梳洗停当,又再三嘱咐,端庄文雅便可。

“原本王妃进宫都是我家大奶奶陪着的,可巧,大奶奶如今身子重了,这天也热起来了,更加不宜挪动,王妃便说劳烦玉小姐同去,”定王侧妃的贴身李嬷嬷,大约四十上下的年纪,话没出口,满面笑容先挂上脸。

澄玉的大嫂孙氏如今虽是徐府当家主母,却是个没主意的软性子,凡事为丈夫马首是瞻。

“既是姑母开口,断没有回绝的道理,”孙氏琢磨着开口,又用眼神去瞟坐在一侧的澄玉,“只是玉姐儿未曾进过宫,怕不懂规矩,给姑母丢人。”

闻听此言,李嬷嬷笑起来,一叠声地说:“我家王妃说,玉小姐打小跟着徐老太爷,什么场面没见过,定是十分妥帖。”

孙氏笑而不语,低头喝了一口茶,才转头温言对澄玉说道:“那就劳烦玉姐儿去一趟,跟着姑母见些天家气派,回来也好说与嫂嫂们听。”

澄玉也不推辞,用丝绢帕子揩了揩嘴角,轻笑着点头,算是应允了。

孙氏松了口气,向李嬷嬷让茶,又问起定王府长媳这一胎的情形来,澄玉已是不大想听了,抬眼往门外看了看。

李嬷嬷乖觉,知道未出阁的姑娘面前,说这些不太合适,便只笑着不搭言,听了孙氏几句话后才起身告扰。

孙氏忙让身边大丫鬟拿出一个锦囊荷包,塞给李嬷嬷,笑道:“这老天荒日的,劳烦嬷嬷专程跑一趟,实是辛苦。”

李嬷嬷一边推辞着一边说道:“老奴本就是跟着王妃从徐府进的王府,这回家跑一趟,断没有说辛苦的道理。”

两人又是一番拉扯,李嬷嬷方才将那鼓鼓囊囊的荷包收入袖中,又叮嘱了澄玉后日几时起身、如何装扮,然后满意地告辞离去。

李嬷嬷一走,澄玉也向长嫂告辞,离开主屋内堂,顺着花园小径回竹苑。

“李嬷嬷先去给大太太请安,说了会子话,大太太才遣人来叫我们的,并不知道她们先前还说了些什么,”巧月搀扶着澄玉,说道。

澄玉“嗯”了一声,没有说话,不用细想也知道,官眷进宫,原不是什么大事,可他们这种几年不得盛宠的府邸,没有得到大哥哥的允许,孙氏自然不会贸然答应亲戚的。

姑母的心思,大哥哥是知晓的,他们两人才合该是亲母子,都是一味钻营,说起来也都是满嘴为了徐氏一族兴衰,内里却都是对那高门贵眷的艳羡。

此刻,澄玉心头浮起另一个疑问,她知道,上一世姑母带她进宫是要给太后看的,之后太后亲下懿旨召她入宫,封为正六品宝仪。

可是,太后母族何氏把持军政大权,是宁帝第一心腹大患,徐澄玉上一世被推上妃位,大半生也都在和这位太后斗,而现在的皇后,正是太后的内侄女,为什么太后还要大费周章地把自己召进宫去?

难道说,现在的太后与宁帝还是母慈子孝,并未生嫌隙?

还是说,太后笃定,徐府这位秀外慧中的大小姐不会分了皇后的宠?

耕读传家的徐氏,更动摇不了何氏的权威?

直到六月初三入宫那日,关于太后用意以及太后与宁帝关系的变化,徐澄玉仍未想明白,不过,她也不再纠结这些问题,总之,日后留心,总会找到答案的。

她现在要苦恼的是,不到寅时三刻就被巧月拉着起身梳洗。

努力睁着朦胧睡眼的澄玉,不自觉地把头往一侧偏去,巧月修长的手指轻柔地把她的头扶正,笑盈盈地继续给她梳头、上妆。

按着前日李嬷嬷的嘱咐,初次入宫,徐家也不是皇家贵戚,装扮不宜过分艳丽,清雅便好。

巧月的手指在澄玉头上翻飞着,挽出垂鬟分肖髻,髻上簪一只羊脂玉雕的竹节簪,耳垂两点米珠坠子,腕子上套了一对白玉镯,又找出一条秋香色宫绦,缀枚青玉连环扣,下悬个绣着墨色诗词的锦香囊。

澄玉看着镜中的自己,素净得连个吉祥纹也无,倒与她尚在孝期的身份,也显出几分读书人家的清贵气。

再配上巧月为她拿来的月白绫子斜襟右衽衫和水绿绉纱百褶月华裙,裙裾处用银线暗纹织就云头如意纹,行止间若碧波微漾,一身的江南烟雨气。

澄玉手指拂过巧月亲手绣在衣衫领口处的松花绿色兰草,蓦地不再想装扮成规规矩矩的淑女摸样。

虽然想到青雀,她还是愿意走上一世的路,可内心深处,她依然有些抗拒被太后看中,纳入后宫的命运。

或许,就是自己这一身娇柔文雅的做派,让太后误以为她是个好拿捏的,才会让她入宫的吧。

还有宁帝,二十多年的枕边人,还是知晓他时常对着召德殿后殿内那幅江南女子的画像发呆的,想来,这读书识礼的闺秀佳人,也是宁帝所倾慕的吧。

想到宁帝,曾经给了她无限希望的依仗,澄玉愤而拔下头上的白玉发簪,攥在手中,对镜中的巧月说:“改个高椎髻!”

又从首饰匣子里挑出一支赤金点翠凤头钗,凤嘴里还衔着串红珊瑚珠,示意巧月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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