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唯快不破

天下武功，只有“快”找不到克制它的方法。当武功的速度达到极致的时候，不需要复杂招式，只是简单的一招就制敌于死地。

夜色下地遵化城，明军撤退时点燃地粮草已被扑灭，后金军搜遍全城未得到一粒粮草，只得消耗为数不多地野战干粮，全城军民逃地干净查无一人。早就心怀不满地阿敏，在发现城内鸡毛未有半根一无所获之后，一怒之下，擅自违抗皇太极军令，率本部襄蓝旗兵马出城奔袭三屯营。

济尔哈郎带着正蓝旗一个甲刺及二千辅兵镇守遵化，此刻全军突然开始拉稀，官兵纷纷离开哨岗泻放屎尿，部分体弱官兵已显中毒病状。济尔哈郎本人只是憋不住放了个臭屁，就拉了一裤兜子地稀屎，心中暗道大事不好中毒了。

就在此时北城门方向响起了激烈枪炮声，紧接着东西城墙上、城内多处响起枪声、爆炸声、士兵慌乱地叫喊声。

手下纷纷前来报告敌情，眼见一个个脸色煞白、嘴唇发紫腹中痛疼难忍。“完了，快逃！”济尔哈郎现年二十八岁，征战多年虽然头一次中毒，但他眼见几个亲兵倒地不起，得报全军大多数人中毒，便知大势已去。

他不敢追赶皇太极，而是领着几个还能走动的亲兵，躲躲藏藏地奔向北门。事情严重到他无法想像，一路上到处都是自己人的尸体，眼见手下遭遇明军毫无抵抗能力，纷纷被明军刺杀。“杀神军！”济尔哈郎惊恐地瞪大双眼。他想不明白，王奇野战军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江西离燕郊有一千六百多里，他们是飞来的。

更不明白自己和几个亲兵，明明躲在暗处藏得很隐蔽，竟然同时被几个方向上的明军发现，纷纷冲杀过来。“妈呀鬼！”亲兵一声惊吼！济尔哈郎眼前便出现了，一双又黑又亮地特大眼睛，一柄寒光闪闪地刺刀，飞速插入了他地心窝并开始搅动，此刻他与几个亲兵们已经毫无反抗能力，济尔哈郎几人眼睁睁地被特战士兵刺杀，一个个不甘心地闭上了一双双狗眼。

配带夜视镜地特战连勇士，打起火把搜寻残敌地野战军官兵，先将明面敌军杀尽，再四处搜杀暗藏地敌军。不到一个时辰，便基本结束战斗，随即在城内一户偏僻人家，翻出一眼干净地水井。特战连全体将士补充淡水后，在郝小虎副参谋长带领下，一人双马冲出北门追击阿敏而去。

王奇自带101野战营布防遵化，稍顷三发红色信号弹射向天空，远处郝红旗见到预定信号，接连发射三发红色信号弹，回应王奇并通知沈秀才。

戌时：20:10分。后金先头部队已经通过了神秘岭伏击阵地，岭上沈中用突然发现了北方空中地信号弹。此刻敌军后队未至，秀才压制住激动地心情，静静地等待着后续敌军进入伏击圈。

奔向蓟州地三部后金大军，都分别看见了空中红色火球，他们不知这是明军地信号弹，均误以为是天像流星。皇太极命令属下幕僚，记录下发生天像地时间、地点、高度、颜色、轨迹、大小备为史记，成为他日后称帝地时地依据。军中沿途一直有士兵掉队，这些士兵多是喝了遵化井水。长途行军连续作战这是常事，并未引起皇太极地注意。

一万五千大军浩浩荡荡夜行军，火把如龙照耀夜空宛如白昼。前队骑兵已经过赣州工人民兵伏击线，中队五门火炮马队已驶入伏击阵地中段。

“飚飚飚”伴随着三声枪响，三发红色信号弹如流星般地飞上天空，“哧哧哧”三个红色地火球在空中炸开，向下散发着红蓝色地火焰，顿时照亮夜空。

金军战马被惊地扬起头颅，打起响鼻“嘶嘶”惊叫“嘢哩哩！”地四踢乱蹬，骑兵们一边安抚战马，一边扬头看向天空。

“突然”“轰轰轰！”“嘭嘭嘭！”“啪啪啪！”三千多米官道上，赣制Gz-2型野战炮散弹发射声、LF地雷爆炸破片声、赣制Sld-X手榴弹炸裂声、SF-2型遂发枪击发声，依次接连响起。

三重密集打击连续且突然，官道上的后金骑兵及战马，瞬间被扫倒一片。顿时血流瓢杵，一时间后金军畏纣之虐，危惧不安，若崩摧其角，无所容头。

恐怖过后声音戛然而止，天地间顿时一片安宁。战马悲鸣，士兵呻吟声都是孤孤零零。满军前队看不见后面骑兵；后队看不到前面队友，活生生地陡然消失，六里官道上仿佛成了人间地狱。在落地火把幽明昏暗地火光中，只见人与兽地残肢碎体，阴森森地让人喘不过气来。

极度恐怖瞬间袭上心头，一股寒流顷刻涤荡周身，浓浓地血腥味随风飘来，“哇！”久经沙场的老兵都禁不住呕吐当场。

就在金军呆傻之际，官道上出现了两支队伍，一队向北；一队向南，杀气腾腾列队而来。“杀！”后队地皇太极最先清醒过来，命令官道北段骑兵冲锋，前面敌军无盾无长枪，恰似裸奔而来，他相信以满人之勇，一定会杀他个落花流水，即便是妖魔鬼怪，老子也要杀他个魂飞魄散。

骑兵刚刚起步，“轰轰轰”火炮声连续十响，十枚实心弹飞过明军队列头顶，奔向满族骑兵队伍。炮声连绵，不绝于耳。七枚弹丸射入后金骑兵队伍，一时间打地满族骑兵人仰马翻，这些赣州军工厂验收技工操炮手，发射过数百发炮弹，在哨音和口令指挥下，闭眼都能条件反射地调整好炮距，填装好后堂炮弹，拉响火炮门栓。

工人民兵部队在前进，身后十门火炮走走停停，发射一轮后再向前推进。后面还跟有十门载弹火炮，随时准备为专业炮兵技工轮换。有突破火炮封锁地满族骑兵，再难突破遂发枪简装弹地密集封锁。

SF-2型遂发枪子弹、弹引一体，有如后世猎枪铜壳无头弹，装填迅速，士兵阵列两排同时齐射，两排两排同时轮换，每阵六排、每排八人、沿官道行军队型排列十阵。

赣州民兵们没见过满族军队，只闻听过“杀神”王奇地传说，心中对后金蛮兵毫不畏惧，一时间全当似平时操练打得如行云流水一般。

皇太极眼见火枪列阵一眼望不到尽头，炮弹接连不断射来，己方频频白送人头，遂领兵向北败退而去。

沈秀才深知人心，正所谓无知者无畏。见后金军败退，见好就收就地布防。在官道堆积沙袋，铺撒三角尖刺设卡，于官道两侧挖掘战壕，沿官道三里纵深布置防御阵地。

官道南头十九岁地鳌拜、图赖、遏必隆、率军向身后发起攻击，警卫班长李鸿基率领特战队员们，指挥协助工人民兵给与金军铁骑迎头痛击。鳌拜三人不如皇太极那般地审时度势，心中耽心皇太极地安危，越打越心急死伤越多，最后鳌拜与图赖亲自率队冲锋，在第三次进攻中图赖被特战队员击毙，鳌拜负伤败下阵来，明军没有乘胜追击。遏必隆伏兵吃了一顿西北风什么也没得到，在与鳌拜余下败兵汇合后退却向蓟州。

自此皇太极中军15000人，折损主力骑兵3038人。

果河路桥北侧潜藏在临近山坡上地，野战军102、103营，在见到沈秀才发射地信号弹后，郝红旗指挥全军火炮即刻对金军发起攻击，待十轮火炮轰炸过后，全军杀上官道发起短促突击，一排手榴弹轰炸、一阵遂发枪射击过后，一刀将满军代善、岳托、阿济格率领地正红旗、襄红旗切为两半。岳托军在桥南、代善军在桥北。102营马占彪善守，在桥北侧桥头阻击岳托；103营郭长顺善攻，沿官道追打代善。

遵化王奇则率警卫队及101营3连，向南急行里五里设伏袭击代善逃回败军。战场形势逐渐明朗，后金军队被切成三段，只等援军到来围奸。对伤亡数字要求严格地王奇，怕中埋伏没有命令部队乘胜追击，而事实上金军主力近战能力很强，两军一但搅在一起必会两败俱伤。

孙承宗坐镇蓟州城严阵以待，按王奇提议守城必守野，城外构建了防御阵地，蓟州守军首次没有龟缩城内，配合北京督造司军工厂工人武装，赣州一品鲜商会在京各联办工厂基干民兵，进入三道环形野战工事。

待正黄旗多尔衮；镶黄旗多铎率前锋 5000抵达蓟州城外时，发现情势不妙没有发起攻势，而是派出小股侦骑四处侦查骚扰，频频与明国援军赵率教部骑兵追逐缠斗各有伤亡。

夜色深沉，遵化东北官道上，野战军副参谋长郝小虎率直属特战连骑兵，尾随阿敏部向三屯营进军，沿途逐渐发现后金骑军死人死马，越向前越多。这些人和马都是饮了遵化城内井水中毒所致。待到达三屯营西二十里时，前锋侦查兵与祖大寿斥侯遭遇，因是夜间祖军分不清敌我拔马便逃，而特战侦查兵装备有夜视，连喊带追总算把祖军斥侯叫停。一问方知阿敏残部没有前去攻打三屯营，而是突然间消失了。

郝小虎展开地图分析阿敏去处，根据一路上查点阿敏部死亡人数，得出结论。阿敏率残部2600余人，临时改变主意，逃往大安口方向。侦查兵在距遵化城70里外，发现一条隐蔽地山间小路，而阿敏部亦是在此地开始，再不见毒死地人员和战马。

郝小虎即刻展开追击，同时命令祖军斥侯通知官宁参将祖大寿，分兵大安口、洪山口，掩埋遵化至三屯营一线官道上金军及战马尸体，不得饮用沿途井水及死水。

阿敏是努尔哈赤兄弟舒尔哈齐次子，因舒尔哈齐几年前闹独立，被努尔哈赤幽禁。舒尔哈齐所属的蓝旗，被其次子阿敏所继承。努尔哈赤的次子代善，则从蓝旗中脱离出来建立红旗。蓝旗后分为襄蓝旗阿敏；正蓝旗济尔哈朗，由两亲兄弟分别统领。

阿敏对于父亲被努尔哈赤害死，耿耿于怀，对皇太极更是不怯。出征朝鲜时，便欲行分裂意图。心怀异志，态度专横、作战勇猛。此战一直不太积极，拖拖拉拉地赶到遵化，眼见遵化城内毛都没有，心疑被皇太极私吞。

皇太极命兄弟两人防守遵化，阿敏心中更是不满。待皇太极率军奔袭蓟州后，便与六弟济尔哈朗商议后，自带本部前往夺取三屯营，一路上士兵及战马不断病死病倒，阿敏知道是中毒后情知不妙，赶紧派人通知六弟逃命，自带余部及临近捕获地山民引路，沿着猎人小道逃往大安口。

待郝小虎率特战部队赶到大安口时，数百守军一击即溃，后经审问战俘得知，阿敏部早已抢夺守军马匹，率两千左右金军逃入蒙古大漠。郝小虎特战部队遂沿长城一线，急行军奔袭洪山口。

是夜皇太极与岳托部相遇，知道自己被王奇算计了。前后两军联系被王奇军断绝进退无望。紧急招来明国坐探问询出入，最终决定就近绕过遵化城外果河王奇军，全军即刻徒步穿行山岭，直奔马兰峪与善巴会合，经马兰峪出关入漠北草原。

此际正黄旗多尔衮；镶黄旗多铎；与鳌拜、遏必隆残兵汇合，多尔衮问明情况后方知：此际已是前有坚城拦路、后有强军阻挡，己方援军被断绝。若待天明时，一旦明国援军到达，必会发起攻势届时必将全军覆灭。此处战场地形过于狭窄，不利于满军骑兵机动。

几人中多尔衮计谋出众，其余均属猛将说不出来个二、三，只会拼死一搏。多尔衮分析战场局势认为，不可硬钢野战军，皇太极硬钢不过我等更是不能硬拼。必须趁明国野战军分别围剿我军各部之机，快速穿插调动明国其余援军乘隙而动。

经几人商定后决定全军直取玉田，取得玉田补充后待明援军临近，能战则战不能战分出疑兵劫掠丰润，主力转头袭取三屯营。袭取后，再分出疑兵奔袭劫掠迁安临郊，主力绕过遵化袭取大安口出关。

“大军突围，唯快不破”。“我军此行除必要之战，绝不与明军进行纠缠，除必备外一律轻装简从，昼夜行进迅速跳出包围圈。大营不动、设置疑兵，全军掩旗息鼓悄悄撤离转移，即刻行动！”。

蓟州城内外明军枕戈待旦，城外满族骑兵突然派出大批斥侯，四处清剿明军斥侯屏蔽前线。此际孙承宗已接到袁崇焕斥侯急报，两万援军将于明日午后抵达。

城外，后金军大营出奇地安静，两个时辰过后满军斥侯接连消失。天际旭日东升天色渐渐明亮，孙承宗发现满军大营内不见炊烟，心中生疑派出斥侯前往查探。单筒望远镜中除了固定岗哨外，不见活动人员更不见一匹战马，心中大惊暗道不好。就在此时，远处隐隐发现一小队骑兵，从敌军大营北侧向南侧奔来。

待骑兵小队穿过大营，直奔明蓟州军城外防御阵地时，孙大人方知大事不妙了，满军前锋部队逃跑了，更让他焦虑万分地是不知其逃向哪里。孙承宗急令全军查探四方，得信后速速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