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郊外私兵
欧仁计划的第三步，是打着练兵的名义养“私兵”。
在拜访完梅特涅大使后，欧仁一路南行，出了城门，很快便来到位于巴黎南郊旺夫镇附近的兵营，这是一座简易的兵营，差不多可以容纳下一个师团的兵力。
载着欧仁的马车沿着小路，从简易搭建的木门进入营地，营地是用附近砍下来的树木搭建的木屋，屋子的旁边已经长满了草，前面的马桩上一匹马都没能看到。
透过马车的窗户，欧仁可以看到远处的西蒙，他是现在这支师团的师长。
“欧仁殿下，欢迎您的到来。”
在一处大型的行军帐面前，师长西蒙恭敬地站在马车前，就像在格拉沃洛特村，巴赞元帅和拿破仑三世一样。
“几天下来你感觉如何。”被侍卫扶下马车，欧仁随口问道。
“感觉良好，殿下。在巴黎的这几天，整个师团在我的指挥下已经安顿下来，他们渐渐地接受了我的指挥。”西蒙急迫地说道。
尽管他现在是这支师团暂时的指挥官，但长时间服侍皇室，在面对皇太子时，还是有些矗立不安。
“很好，不愧是母亲大人为我调来的人才，听说你之前是皇家护卫队的一员？”在前往营帐的路上，欧仁和西蒙随意的聊着。
“是的，我之前是圣克卢宫护卫队的一员，殿下您小时候我还见过您，那时候我刚加入护卫队。”
“圣克卢宫啊。”欧仁当然不会有任何印象，这段记忆不属于现在的他。圣克卢宫是皇室在巴黎西部塞纳-瓦兹省的宫殿，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拿破仑三世一家都住在这里，欧也妮皇后摄政后，为了方便统治便搬到杜伊勒里宫内。
“我小时候才加入护卫队，那你现在应该很年轻吧。”
“殿下您猜得没错，我现在四十出头。”
“这个年纪当上师长，还是很有能力的么。”欧仁停下脚步，侧过身子看了他一眼。
“那是当然。”西蒙连忙说道，“这都是拜殿下所赐，感谢殿下给了我这一次机会，否则...否则我可能一辈子都没有出头之日。”
“噢，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欧仁疑问道。
“有的有的，我从杜伊勒里宫护卫队的熟人中得知，如果没有殿下您的提议，可能就没有自己的这一次调动。”
欧仁瞬间明白了，看来对于自己的提议，欧也妮皇后还是十分重视的，或许免不了一番政治博弈，才能为欧仁带来一位忠诚的能才。
在抵达巴黎后，欧仁便请求欧也妮皇后向特罗胥将军施压，将沙隆带回来的那支部队划到皇室麾下，供自己平时训练指挥用。同时，欧仁还强调如果能够顺利获得这支部队，一定要更换掉部队指挥官。而西蒙，就是那位过来顶替原有指挥官的人选。
对于西蒙的感激，欧仁表示理解。上位者就是这样的，一个偶然的举动，或许会改变一个人的一生。
在西蒙的带领下，欧仁随他步入营帐，营帐内十分简洁，一张大的地图桌，还兼会议桌的功能，一张小的写字桌，一些椅子就没了。
落座后，欧仁直接进入正题。
“现在师团已经开始恢复训练了，士兵们的斗志、战斗力，以及师团的装备清点情况如何。”
“不太乐观，很多士兵刚从战场上下来，有些...恐惧”西蒙一时不知怎么形容，“有些人带头提出放假的诉求，另外一些人在晚上宵禁会留出营地去巴黎城内，一直到第二天一早才醉醺醺的回来。”
“这样可不行啊。”欧仁叹道。
“是啊，他们现在都是一群懦夫！”西蒙狠狠地说道。
“那你自己呢？”
“我？自己还好，殿下，就是有些经验不足。”西蒙如实说道，“皇后将我强行提到准将，但我之前在圣克卢宫指挥的只是一支护卫队，充其体量就差不多只是一个团的士兵，军衔也只是上校。现在来到巴黎指挥这支残缺的师团，足足有四个团的士兵，还是有些吃力。”
一听到残缺的师团，欧仁就有些头大。前几天西蒙刚来的时候，欧仁也来了一趟，发现特罗胥将军只给了自己一支残缺的师团。
这支师团没有骑兵和炮兵，对于欧仁来说，就只是相当于四个线列步兵团的组合，在战力上简直大打折扣。
一支完整的师团，能够独自参与一场小型的战斗。骑兵可以作为斥候，追击溃退的敌人，抓住时机冲散线列。至于炮兵，在这个时间点可太重要了，可以为步兵提供火力支援，在攻城战时也有起效。
待到西蒙领到任命，交接了师团后，欧仁才知道事情的原委。
西蒙告诉欧仁，师团的上一任指挥官告诉他，由于巴黎卫戍部队缺乏足够多的骑兵，无法覆盖周边地区的侦察，因此只能抽走沙隆带回来的师团里的骑兵。
而炮兵同样如此，巴黎随时都有面临普鲁士军团的风险，有经验的炮兵需要被抽调去训练国民卫队，在巴黎防御圈构筑起来的阵地上，训练这些人如何使用大炮。
对此，欧仁只能接受，无法提出任何怨言。毕竟这也是自己最亲爱的母亲，欧也妮皇后为自己争取的最好结果。
接着，西蒙根据自己到任这几天的观察，就师团现在的装备数量，士兵的编制，以及参谋部的建制和欧仁细细地讲了一遍。
“嗯好，师团的具体情况我知道了，但我不是很满意现在师团的质量，现在这支师团还无法真正做到为皇室效力。”欧仁将自己居于上位者的视角，直接对西蒙下命令。
现在欧仁内心已经有了一个计划，只差执行了。他突然想到，前一次来的时候，西蒙似乎提到他的身世，一名拿破仑一世封爵的落魄贵族后代。
于是，他将头凑近西蒙耳边，低声地开始画饼道：
“我有一些想法需要你去实践，最后如果达到的效果好的话，加官进爵大有可为。”
听到这话，在欧仁面前，西蒙难以掩盖他的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