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人情世故

“有人说猫爱吃鱼，可猫不会游泳。鱼爱吃蚯蚓，可鱼不会上岸。世界就是不完美的样子。可我想说就是因为世界不完美，我们才能更好的去追求美，甚至创造美。贫穷仅仅是一张路牌，索取的越多失去的就会越多。不抛弃，不放弃。让自己永远处在贫穷的低水平线上，战胜自己才是最伟大的胜利。”

“佛说：一切皆可圆满。故事里的王子和公主，最终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这难道就是大多数人的圆圈吗？显然并不是。星河流转，山川异域。只有在恰当的时候，出现在恰当的时候，可谓之为幸福。道说：月满则亏，五行相生相克。花开随富贵，高山遇流水，水落见石出。活在当下，敢为人先。”

“我叫杜小飞，是一名实实在在的学生。学习还算认真，同学相处和洽。可最近被一件怪事深深的苦恼着，很奇怪又很真实的梦。真实到梦中亦有梦，真实到几天几天连续的梦。无来源，也无结尾。不是前世今生，也不是平行时空。”

时间是被推着走的，也是从远方一点一点推来的。东方从满屏的黑暗，再到鱼肚白，后渐渐亮堂堂。预示着一天的忙碌要开始了。阳光从寺外爬进寺内，整个寺庙场景就映入眼帘。有前院和后院，左院和右院。

前院最大，各种宝殿都在其中。当然也是最为热闹的，规矩最多。人群相当默契，往来虔诚保持肃静，就算再大上几倍的前院依然是肃穆的场所。后院为闲人免入。通常是做法会的场所，一般的法会。前院也做法会，较大且严肃的法会。可这次法会却安排在后院，不是因为它不够宏大庄重。恰恰与其相反，玄奘法师不容大家出错，特意选的后院。

新筑墙，封了许多过道。这样去后院只有从前院一条通道。好处就是，后院的声音，哪怕是小小的声音都会经久不衰。只要认真听，在前院也是能听见讲经声。缺点就是拥挤闷热，不透风。不过谁又会在乎这些呢？就算有人在乎，他必将忍受不了，最终必将退出。这也算是一种考验。

阿飞他们住在左院，大师住在右院。今天是他们来听法师讲经的第三天，早早的阿飞就起来了。短短几天下来虽然忙碌，但很充实，所以精神格外的抖擞。因为这是“被认定的命中”奇遇，是他第一次这么心甘情愿的去帮助别人。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认识大师以来几乎每天都会讲解了些佛经和感人的故事，这让阿飞的内心平静一次又一次，渐渐达到心如止水的境界。

今早阿飞意外发现有张纸条，打开一看原来是小清妹妹留给他的。

“阿飞哥哥，麻烦你借身僧服给我，我的衣服破了，不能再穿。”

字迹弯曲却不潦草。这还是一件麻烦事，妹妹的身份可不能泄漏。可是…，一阵疑惑感和隐隐不安感涌上心头，转头看，小清捂着头睡着，便轻声叫了几声任不见有反应，只好作罢去做早课了。早课微吵却又奇妙，这是一天之中少有的能看到大师的身影，又不用聚精会神的听法师的经文。

早课过后，敷衍几句，借到了僧服。顾不上自己的早饭，匆匆拿了一些吃的就跑回来。匆匆交代了几句，确定妹妹有回应后就又跑出去。原来小清想要僧服，可她的长发是个漏洞，一看便知道怎么回事。着僧服也是好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没人在她身边，就让这身僧服守护着妹妹吧。

我不求人，人亦不会轻易求我。拜佛道理同理，我不拜佛，佛祖亦难渡与我。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阿飞交代妹妹自己有一套还舍不得穿的新衣服，妹妹要是喜欢拿去穿便是。至于衣服的来历，他是一个字未提。其实这新衣服还是出发前“她”送的，是这一路上的寄托。

不一会阳光爬上来，上午时分，阿飞正在大殿里端坐。细细聆听后院的动静，这时一个僧人打扮模样跪在佛祖面前，双手合十一动不动。一时被打断思绪的阿飞好奇的望去，到底是哪位虔诚的僧人？细看吓一跳，发现居然是妹妹，也不知道她怎么弄的，头发全部盘进了佛帽里，外头竟一点看不出。

这会阿飞的心思一点都不在妹妹的装扮上，而是很奇怪？这个天天与自己争一时长短的妹妹怎么会跪倒在佛祖面前？到底出了什么事？难道是杀父之仇另起波澜？好像上去问问她，可现在万万不能动弹。算了，还是等晚上回房间吧。心里打定主意，阿飞眼神却一直在妹妹身上停留。多么期望妹妹能转身看一眼自己，好从中揣摩一下。

妹妹跪的很虔诚，一点没有关注到坐立难安的哥哥。这一跪就是一整天，来来往往的人群丝毫没有影响到她。期间还不断喃喃自语，好像是在说余生愿意陪伴菩萨左右，诵经念佛超度众生之类的。这叫阿飞一个纳闷，小清妹妹之前一直倡导自由自在，无忧无虑，潇洒的活着。还从未听她说信佛。阿飞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妹妹定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我可要帮帮她呀。一定要帮帮她。”

阿飞焦急的赶到住处，可是小清并没有回来，他发现早点她一点都没动，看来小清这一天都没有吃东西。桌子旁边还放着一个精美的笛子，阿飞之前还从未见过这笛子，搞不懂是怎么冒出来的。过了许久才见小清拖着疲惫的身体，步履阑珊的回来。

阿飞急忙上前搀扶并急切的问道：“妹妹，你没事吧。这是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可从来没听你说过信奉佛祖呀？”阿飞的话一出，立马意识到不对。他们相处的时间很短，很多事都没有讲过。就算这样，阿飞依旧满怀期待妹妹能再一次敞开心扉。

小清慢悠悠的回答：“没事，既然来都来了就去拜拜佛祖。拜的佛多了，自然就会多庇佑。”

“少骗我，我敢肯定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然你怎会…？”

阿飞话还没说完。

就被小清打断了。“阿飞哥哥，现在寺庙里有多少人住在这里呢？”

阿飞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回答了妹妹的提问。

“大概有一千多人吧，四面八方的僧侣都来了。这还不包括来来往往进香的信徒。”

小清有些焦急忧郁，用她那少数气力说：“怎么这么多人，阿飞哥哥我们回去吧，回到你的家乡去，好吗？”

阿飞并没有想到妹妹会有这样的请求，这让他有些不解和为难。好在她只是请求，并没有要他做答应她的三件事，很是欣慰但还是开口拒绝了她。

“佛家最讲究圆满，我既答应了就应该认真做到。如果半途而废，功亏一篑不说。还有违自己的承诺，辜负了托付之人的一片心意，万万不可。”

听到哥哥坚定的回答，小清面如死灰，极为难受。转念一想这既是哥哥的信念，自己一两句话是憾不动的。

这时心急如焚的还有阿飞一人，妹妹的一些变化更加坚定了他心中的猜测。

于是又恳求道：“好妹妹，你能告诉哥哥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非常担心你呀。”

“真没事。哥哥，我很累了，需要休息了，你回避一些。”小清面无表情的回答。

再次得到了妹妹拒绝的回答，甚至还下了逐客令。阿飞就不好再追问下去了，可又极不死心。瞟见桌上的笛子，计上心头。马上扯开话题说道：“好精美的笛子，妹妹是你的吗？怎么之前我就从来没有见过呢？”说着身子就往笛子的方向挪动。

妹妹见状非常失态的大声呵斥：“别碰。”妹妹自己也觉得有些唐突，又轻声解释道：“它之前是我最珍重的东西，是我的骄傲。可现在我非常讨厌它，我也不想你碰它，免得加重了它的罪孽。”说完就收起了笛子，不再理会哥哥了。

阿飞先是受到了严词的拒绝，现又吃了闭门羹。只好无趣的说：“那好吧，你好好休息吧。希望明天起来，一切又恢复到以前的模样。”

退出房来的阿飞，知道自己能力有限，可就是想要为妹妹做点什么。思来想去，他也跑到大殿前，诚心的向佛祖祈祷，祈祷佛祖能保佑妹妹，早日脱离苦海。他把之前学到的，会念的经全用上了。甚至祈求佛祖把妹妹的苦难让自己来承受，放过他的妹妹。就这样一直到深夜，他才回到住处。一看桌上的食物已然不见，而妹妹又睡得踏实。心中不胜感激佛祖，佛祖终于显灵了。

他会心一笑，踏踏实实的睡着了。他也确实累的够呛，得来的一切都不容易，仅仅是希望一切不要那么轻易的溜走。很快，梦境就来了，大家在一起笑的很踏实。

妹妹其实并未睡着，她也知道哥哥为了她在殿前跪了很久。而她吃东西一是为了安抚这个半路的哥哥，二是为了她确实需要体力，去做一件难受又必须要做的事情。趁着夜色，哥哥又睡熟了。小清几经翻转，越过几堵墙终于来到了法师的住处。这其实并不难找，也证实了大哥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