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计较比试
万物皆有裂隙，那是光照进来的地方。好家伙原本安静的队伍，这下子叽叽喳喳热闹起来，多感谢这向上的生命力，不然哪来这般热闹场景。
深山里的夜是寒冷的，深沉的。一夜无事，篝火熄灭后，便度过这漫长的黑夜，迎来了洁净饱满，悠然初升的太阳。
“哥哥，快看那太阳，好像烤熟的地瓜，红彤彤的。”
听见妹妹的呼喊悻悻然睁开了眼，原本以为时间尚早的阿飞，微微凉下太阳已经原原本本全露了出来。满脑子不可置信，把眼神对焦，清晰的看见了满满的太阳。
圆滚滚的，没有一丝云层遮挡，好似那满火的火炉，明亮却不滚烫。大的出奇又红的像血液，以为就悬挂在头顶，伸手去触碰才发现遥远。原来太阳是这个样子的，怪就怪平时的它太过刺眼，根本看不清它的全貌。
回想昨夜又是满满收获的一夜。在还没直视太阳的前一秒，阿飞迫不及待的把心中想法欲与妹妹分享，分享这一夜的收获。因妹妹不愿在高处打坐休息，跟当初的自己一模一样。后一秒就及时收回到肚子里，没发出声音。不过像吞下了什么难受的东西，有点犯恶心。
“地瓜？还是第一次听说太阳像地瓜。”他笔直的身躯不由得松弛下来，再次仔仔细细的端详着太阳。“那太阳的颜色是真鲜艳啊，血红血红色，简直红透了，真是难得一见。深山里的奇景，算是又见识到一回，不知道会不会预示今天会有奇怪的事发生呢？”
“不想这些了吧，又何必去想呢？”
“妹妹你说太阳像地瓜？我们可以说它像鲜红的花朵，也可以说它像血红的颜料或者别的什么东西。用地瓜来形容，有点不妥当。”
“烤熟的地瓜就是这个颜色呀。不过，哥哥，你懂的真多。好羡慕你哟，呵呵。”
“你也终于叫我妹妹了，好开心，这一夜发生了什么吗？哥哥。”
阿飞瞬间脸红大半，羞涩的回答道：“妹妹说的哪里话。我说的都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你不会不知道吧。”
“你都叫我哥哥叫成口头禅了，我也非常喜欢你这个妹妹。说真的，我从未奢望还能有个妹妹，幸福来得有点突然。我是不是挺没什么出息…？”
“哥哥，你看大师每天都像这样诵经求佛吗？”小清看着大师出神，刚刚的话题好像忘却了一般。指了指一旁做早课的大师问道。
原来大师早就起来，而且一直在做早课，原来只是阿飞一个人觉得时间还早。
“是的。”看清了，也理清了，不假思索阿飞爽快的回答道。
“那他在求些什么呢？”
“额…这个…嗯…这个嘛…”
发出些多余的声音，阿飞不停思索，犹豫片刻回道：“我想应该是求空…求戒…求净吧。”只是没想到妹妹会问出如此别致的问题，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阿飞努力的想出几个词。几个听来的词。总不能说是为了取悦观众吧，那是自己干的事。应付妹妹足以，把太阳说成地瓜的妹妹。
“每天如此吗？那他不累吗？”
“据我所知世人都知道出家人无欲无求，能放下世俗的一切。可据我观察出家人为求内心平静，求的比我们还多出许多。我想他应该挺累的，但他应该无所谓。”
“哥哥真是奇了怪了，你说的我竟感同身受，完全认同。看来你是哥哥，还是我强占的便宜。嘻嘻…”
“以前被师父教训，我们是三教九流中九流的最下流，安守好自己的本分，不应该有多的评头论足。前些日子待在寺庙，听见了许多人世间的最最普通的愿望，萌生了那么一丁点的想法，被你这么一问就脱口而出了，真是不好意思。”
“哥哥，我早说过你有做大学问家的潜质，你要相信你自己，也要相信我呀。不要不好意思，你说的很对，我不仅认可，我还很崇拜你咧。”
“不说这些了，眼下的事情好像更重要。这样的太阳我还是第一次遇见，不知道今天会遭遇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
“哈哈哈，哥哥你想多了。在山里日出时经常出现这样的太阳，它代表着今天会是非常酷热的一天，这再普通不过了。待会你得多收集些山水，免得到时候大家渴的难受。”
“还有妹妹我昨天发现那边有处泉眼，泉水是相当清甜，等下我们去多装一些。而另外一边有许多竹子，我们可以砍些竹节，中间戳个小洞，这样就可以携带水源了。我想我们可以撑过最热的午时，除非我们不休息，急着赶路那就说不定了。”
“哦。”抓了抓疑惑的头脑，顾不上许多，身体非常诚实的马上按照妹妹的交代去忙活了。对于妹妹的话还是确信的，只是不懂为何她对大山里的一切了如指掌，而对外面的世界一窍不通。难道…？
大师在一旁，虽然没参与两人的对话，对两人大致有了一些了解。两人年纪相仿，性格却不尽相同。大概是童年环境的原因阿飞沉默少言，但说出去的话就是应下的承诺，把应下的承诺放在第一位，所以答应的事绝不轻易反悔。
妹妹性格活泼洒脱，却常常忘了自己不经意说过的话，忘了自己身处的团队。像一匹刚放出的小马驹，欢快的不受拘束的放肆奔跑，更像是一个人相处习惯，习惯一个人的狂欢。
但她那句句深情的“哥哥”，却是发自肺腑，是真真切切的真情实意。而在阿飞心里更是扎下了根，原本缺少家庭温暖的他立即认定这个妹妹，认定一定要在这大林里保护好的妹妹，甚至以后也要守护的妹妹。两人在这一点上达成共识，达成唯一的共识。就是这唯一的共识把两个人的距离拉的好近，比马儿拉的更近。
忙完一切后，刚刚好大师功课完毕。三人再度出发，踏上路途在茂密的森林中行走，脚步一深一浅，树木高大遮天辟地，渐渐地阳光透过细缝一缕缕的渗进来。一条条明亮的直线相互交错在向阳而生的生命上，每个生命都在积极的生长，形成了一幅幅美丽的活动的画像，这大概就是那没参透的佛法吧。
所幸携带着山中泉水甚是清甜，再酷热上几分也挡不住自由自在的行走，挡不住一心向往和勇敢。可能是因为心静，那是相当的满足，所以以前为何没体会到生活的资本并不需要太多，只是需要勇敢点走出来而已呢？
此时正值野果成熟之际，周围到处都是成熟的果子。这时小清摘了些果子给阿飞，示意他吃下。阿飞开心的不得了，大口咬下才感觉不对劲，真是又苦又涩。小清却在一旁哈哈大笑，作弄哥哥好不痛快。
行至午后少时，不知何时起太阳突然变得十分毒辣，极力的想射穿几人疲惫的身体。几人便决定找个阴凉的地方稍作休息，不然带的泉水真就不够分。每件事情真的如妹妹说的那样，除了酷热真没别的什么发生。
小憩中，不知是不是累坏了，一阵美妙的音乐后。阿飞很快进入梦乡，梦里见到了她还有小清妹妹。几人在整整齐齐的课桌上，读书写字。课后一起玩耍打闹，好不开心。不自觉，嘴角上挂满了笑容。
经过几天的相处后，阿飞终于认清一个事实。肯定小清在大山中行走如履平地，对山中的一切，甚至各种食物吃的用的都了如指掌。这让想当个好哥哥好好关照妹妹的阿飞有点羞愧，在被妹妹捉弄几次后，阿飞更是觉得自己简直不是太弱。
有时候小清变着花样弄来不知名的一些，骗他吃下说是对身体很好的草木，还真是对身体好，几乎排出了身体所有的污物，好不尴尬。不知是不是错觉，内部身体空了，头脑也跟着空。就不再执着对美食的向往，准确的说入口的皆为美美食，都可攀比蜂蜜。
有时候她随意编个丛林故事，指着一堆散发着臭味的烂泥说是莫名野兽的粪便，它的身躯足有几层楼那么高，一口可以吞下半个人的身体。虽是明显的谎言，足以吓得阿飞紧张不已。
看着他又紧张又要护在自己前头故作强大的样子，小清简直觉得不要太好笑。说来也奇怪，后面真的碰见猛兽。或抵御或躲避，竟没有半点紧张和不知所措。这一切都是妹妹的功劳。
妹妹竟然还懂得万物相生相克的道理，在深山里简直捡到宝了。时不时提醒着哥哥，避免不少的麻烦，竟连大师都不得不佩服妹妹的认知。懊恼中，懊恼师父教些身体肢体动作有什么用处呢？还说要挑战最标准最惊叹的肢体动作，没有舞台根本一点用处都没有。
只有到了晚上阿飞才能彻底扳回一局，妹妹说什么都不愿意在最高处打坐休息。这个时候哥哥就主动站出来，拾好刚刚好够一整夜的柴火，大山里柴火很多但只取需要的一晚柴火，这是好不容易从大师那里学来的。找个干净暖和的地方给妹妹休息，自己还是和大师在不远处呼吸打坐，去感受去认知。
只是妹妹不经意间说的一句话让阿飞极度震惊。妹妹说大师和哥哥修的是心是德，而她修的是性是行。两者是不尽相同的，不可同日而语。照惯例，先收进脑子里，慢慢消化理解。相信，总会悟透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