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立了三等功
因为周海涛是高级技术员，难得的人才，场内给他配了单身宿舍，还配有厨房，另外给他妻子在场内安排了工作。周海涛算是死心塌地地为场里工作了。
周海涛是当年少有的大学生，王明山带着对知识的渴望，带着对知识分子的尊重，谦虚地上门请教周海涛几次。每次去找周海涛，王明山都是带着自己从五指山老家带过来的糯米酒或山兰酒。因为周海涛的妻子也是黎族人，对王明山带的糯米酒和山兰酒甚是喜欢，每次都高高兴兴地给他们炒菜喝酒。
人生大起大落，大落大起，周海涛也算看透了，对现在的小日子很是珍惜。看着王明山谦虚地上门请教农业技术问题不怜赐教，有问必答。
有一天，天还没亮，王明山和队友还在熟睡中，突然听到一片嘈杂声，然后听到农场内响亮的敲钟声“咚咚咚”，打破了此时的宁静和黑暗。
这个大钟挂在农场的一棵大榕树下，上工和下工，或开会或重大事情会敲大钟。
王明山和队友不知道发生什么大事，匆匆忙忙穿好衣服鞋袜，急急忙忙跑去场内会议室。
场长和场长秘书一脸严肃已在会议室等候。等场内职工陆陆续续过来差不多了，场长陈国强才开口大声地说：“我们场的鹅被盗了，警察待会就到。叫你们来就是让你们知道这件事，以后做事情要提高警惕。”
正在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天亮了，警察坐着警车也到了。
几个警察下车后，一个警察和陈国强场长以及鹅饲养员聊情况，两个警察去勘察现场。
经过鹅伺养员统计，总共被盗了6只鹅，两只看鹅的狗被药毒死。
估计警察看见被盗的鹅不多，勘察完现场后回去没下文了。
过了一个月后，场内的养的鸭又被盗了，同样数量不多，也就8只，两只看鸭的狗也照样被毒死。报了案，警察过来转了一圈，没说什么又走了。
又过一个月，场内的两头羊不见了。
场长急啊，白发都出来了!
被盗家禽的数量是不多，但每个月都这么被盗，场长都不用当了，整天去看管家禽家畜吧!
周海涛和王明山有一天晚上边喝酒边聊天，聊着聊着，周海涛大着舌头说：“场内接二连三地出现丢失家禽家畜，我们场5、6千人还管不住偷东西的几个贼，真是丢脸丢尽了。”
“警察都管大案要案去了，这点小偷小摸，警察一时顾不过来也是情理之中，要不我们自己破案吧？”王明山酒量好，说的话都是自己想了很久但是没敢说出的话。
“要是有人破，还要警察过来干嘛。”两个人说话，也不忌讳，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王明山趁着喝酒壮胆，假装大着舌头说：“这个案子我能破。”
“你怎么破？你是警察？”
“我不是警察，但我可以顺着蛛丝马迹寻找。”王明山小心翼翼地说。
“你说说看。”
不就是喝酒聊天吹牛吗，王明山毫不顾忌地说：“根据最近这几个偷盗案子，我判断这些贼就住在附近的村子，而且人数就4个人左右。”
王明山把案子捋一下，具体分析给周海涛听后，“每次偷的家禽不多，也就6只至8只，一个人可以把两只鹅或三只鸭子放进麻袋扛着没问题，按照这样判断，一个人放风，三个人偷盗，力气大的多拿一只。偷盗的羊呢？你看，一个人很难制服一头羊，两人是不是就比较轻松了？”
周海涛听着挺道理，酒也清醒了一半：“你说的很有道理，那怎么找到他们呢？”
周海涛听懂了他的分析，王明山很是高兴，说：“农业知识我没你懂，但这次偷盗的案子我真的可以顺着线索找到偷盗的人，就是最近这几次案子已经过去好多天，破案线索已经基本消失。你等他们下次再来，我就可以试着去破案。”
喝酒聊天的话没人会当真，就这样又过去了几天，没想到这天晚上，鹅又丢了6只。
刚好那天晚上和王明山喝酒又喝多了，导致第二天凌晨4点左右，周海涛被尿憋醒上茅厕，听到外面一阵狗叫声，接着嘈杂声和急匆匆的脚步声，仔细从茅厕一看，是场长陈国强、场长秘书李明义等几个人打着手电筒直奔鹅场方向。
看来贼越来越嚣张了，频繁偷盗，频繁挑战农场的底线，再也不能这么纵容盗贼的猖狂。
上完茅厕，周海涛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突然想起和王明山之前的喝酒聊天，想想他说的话倒是有几分道理，说不定他真的可以破案。王明山和自己喝酒好几次，每次都是自己喝醉了，他还没醉，看来他不是说醉酒话，而是清醒地认真说话。趁着线索还没被破坏，赶紧找场长。
虽然天还没亮，他还是马上去场长陈国强家里，刚好陈国强从鹅场回来，正坐在家里一筹莫展，场长秘书李明义也在一旁愁眉苦脸地坐着。
周海涛一进场长家门就开口抱怨道：“场长，盗贼一而再，再而三，三而四地偷盗，再不想办法抓住他们，我们的工作会受到极大的影响。”
陈国强愁眉苦脸地看着他说：“你说怎么办？我看你来应该有什么法子吧？”
“我是没什么法子，但我觉得可以在场内问一下，看谁能破这个案子。最好是现在就找人，不然线索一消失，就不好破案了。”
“你既然知道场内会有破案的能人，那你应该知道谁可以破案吧？现在通知职工过来有点麻烦，你推荐个人看看？”
周海涛想了想，大胆地推荐道：“要不，叫王明山试一下。”
死马当活马医，陈国强马上叫李明义去找王明山。
王明山在睡梦中就被叫醒去陈国强家。
王明山一跨进场长家门，还没站稳，陈国强就马上问他：“场内的鹅又被偷盗了6只，你知道吧？”
王明山愣了一下，说：“我不知道。”
“你觉得这个案子你能破吗？”
“这......我要看偷盗现场了才知道能不能破。”
王明山有点忐忑不安，毕竟是场长第一次找自己办事，虽然上次和周海涛喝酒是自己故意透露给他自己有破案的信心，但真的叫自己破案，内心还是有点不够自信，担心自己出糗。
随着陈国强、周海涛和李明义去了鹅场，王明山仔细拿手电筒勘察了偷盗现场。
鹅是关在一个简易的林场木屋里，屋的外面有竹林做成的围墙，鹅场周围，有一条小河缓缓流水经过，过了河就是一片茂密的小树林。
王明山问了在一旁观看的鹅伺养员：“鹅是什么时候发现被盗的？”
“自从上次鹅被盗，狗被毒死后，我们几个伺养员只能每天轮流晚上值班守护鹅场，每隔半个小时，检查一次。最后一次检查发现被盗是凌晨3点半。”
看来盗贼是趁着凌晨人类最困最容易熟睡的时候下手。
“现在几点？”王明山问道。王明山刚到农场，还没有钱买手表。
“现在是还差10分钟到凌晨5点。”在一旁观看的场长秘书李明义看着手表说道。
“多带几个人，最好是10个人，跟着我走。”
李明义马上去男青年宿舍区，叫醒了10个个子壮实的年轻人，拿着大棍子跟上王明山。
陈国强和周海涛留在场内等消息。
王明山拿着手电筒，照来照去，查看地上，一会儿过河，一会儿穿过小树林，来到了一个小村庄，这里是黎族小村庄，人口不算多，有一百多户人家。
天已经蒙蒙亮，王明山叫大家轻声说话，手电筒也不能开，轻脚轻手地跟着他走。
跟着王明山来到了一个有竹篱笆院子的一户人家，王明山蹲在旁边往里面望了一下，说：“就是这里了。”
李明义和其他年轻人往院子里面一看，好热闹。三、四个人有的在煮水，有的在给鹅拔毛，有的在搭架子烤鹅，有的站着抽烟。
王明山说：“现在是鹅账俱全，赶紧抓人。”
李明义欲言又止，说：“我要怎么说？我没见过这种场面。”
“你们只管冲进去，我来说。”
随着李明义一声号令，加上李明义和王明山共12个人拿着棍子猛闯进去，王明山用黎族话大声说：“我们是W农场的，你们干嘛偷我们的鹅？”
在院子里喜滋滋地拨弄大鹅的4位黎族年轻人被吓住了，看到场里来人众多，马上准备翻竹篱笆逃窜，李明义和王明山等几个年轻人合力地把几个盗贼抓住了。屋内好像还有一个人，两个年轻人马上过去也把他给制服了。
总共5个盗贼，抓齐了。两个人押着一个盗贼，刚好10个人。
李明义和王明山把盗贼偷的6只鹅收拾好，找来几个袋子装好，就带回场里。这是证据，要保留。
随后，警察过来把5个盗贼和还没来得及处理的鹅带走。
王明山立了一个三等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