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教学
次日清晨，村寨西北角的一块空地上。
“膝盖不要死僵着，一点点动起来。”
“你骑过马吗，好吧，忘了你没出过岛。”
“重心上下微调，哎，算了，不要问我重心是什么，跟着我做。”
袁启烦躁地扯了下头发，由于知识面不同，一些在他看来很平常的词语鹿云却无法理解。
最后他发现最好的方式还是他先示范，鹿云再跟着学，这样反而快许多。
袁启脚掌抓地，身体下蹲，扎了个标准的马步。
身体轻微地一起一伏，重心来回转移，明明是在平地，胯下却仿佛真的有一匹马。
鹿云睁大眼睛看着袁启的动作，也学着做起来。
袁启收回马步，看到鹿云似模似样的动作道：
“嗯，悟性还不错。”
“起伏的程度太大了，身体稳一点。”
见鹿云逐渐进入状态，袁启点点头。
原本他只打算给吉兴一些骨药让他照顾鹿云。
但昨天鹿云的话让袁启看到了女孩除了善良外的另一面，那是不被苦难摧折的韧性。
因此，袁启产生了教导鹿云国术的想法，这能让她有基础的自保能力。
一开始，他还有些担心轮盘抽到的国术他人能否学会。
诸天外界何其广阔，同样叫做人类，身体结构却存在差异的情况数都数不清。
以遮天法为例，只有体内存在秘境种子的生物才能修炼这一法门。
袁启之所以能修炼道宫，是因为轮盘改变了他的体质，但这种改变也局限在五脏区域。
直到鹿云成功扎出马步，他才放下心，知道国术在明劲阶段确实没什么门槛。
袁启摆出一个架势在鹿云旁边练习起桩功三体式。
轮盘的三次抽取中，遮天法是未来修炼的道标，武魂体系是现在的根基。
只有国术的位置最尴尬，袁启只是把它当做一个武术资源包。
但在与枯瘦干尸的战斗中，他发现了自己的许多不足。
近身战这方面，他拉跨无比，敌人一旦近身，就能很轻易地缠住他，截断降魔的攻击。
祭骨又是辅助技能，阴人或回复状态还行，正面对决能发挥的作用非常有限。
总不能抓一把骨毒扔到对手脸上毒死他。
袁启估计，除非把敌人五代以内的骨头都祭了，不然达不到沾之即死的程度。
所以要弥补近身战的短板，他自然想到了被扔在角落吃灰的武术包。
袁启的底子很好，神慧提升后思维敏捷，最基础的马步只是试了几次就完全掌握了，所以才有底气教导鹿云。
现在他开始练习三体式，这门桩法很有意思，讲究三式一体。
三式分别为头、身、尾，人体没有尾巴，但可以想象，可以模拟，凭空站出有尾巴的效果。
感受着每一寸的脊椎骨，从头到尾一点点挺直，当重心落在尾椎上时，袁启全身寒毛炸起，毛孔骤然闭合。
“关闭毛孔，阻止气血流泄，不止力气，精神似乎也被锁住了。”
好奇地感受这种状态，直到身体有了一丝汗意，他才缓缓放开架势。
这种状态下，身体内仿佛有一股气在积蓄，叫人不吐不快。
面板上的体魄从二段变成了二段↑。
放开三体式后，上升的箭头也消失不见。
“果然，轮盘抽到的东西都不是那么简单的，先前的我太好高骛远了。”
面板上显示的五项属性：体魄、神慧、内炁、心境、法理，只有内炁能以冥想法提升。
现在找到了提高体魄的方法，只要持之以恒地练习国术，他的体魄能提升到一个很可观的层次，甚至有希望达到十段极限。
“刚刚还只把国术当成对敌招数，真是丢了西瓜捡了芝麻。”
袁启哑然失笑，盘坐下来修炼冥想法。
早饭后他就一直在练习马步和三体式，体力消耗着实不少，现在趁着休息时间正好修炼冥想法。
袁启的内心十分紧迫，世界已经开始巨变。
如果不迅速镇压异变，他造成的麻烦就会越来越大，这是袁启难以忍受的。
对袁启来说，若这些事与他无关，死多少人他都不会眨一下眼睛。
他在长鼓岛上的一切行为，无论是解决干尸还是教导鹿云，都是在解决自己造成的麻烦。
就像某个兴趣使然的英雄，袁启的准则并非出于善良或道德，只是他想这么做，仅此而已。
他抓紧每一分每一秒，练武结束就修炼魂力，区域内的死气吸收完就继续练武，如此循环往复。
时间在疯狂修炼中渐渐到了中午。
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腿脚，袁启坐下准备继续修炼冥想法。
“咦？”
运转魂力后他突然发现魂力的数量少了一丝，明明之前还很正常。
仔细回顾先前的记忆，但除了练武和修炼冥想法袁启没有做过其他事情。
这时，他突然想起刚才区域内的死气被吸收的太狠了，跟不上祭坛的转化，他就多练了一会儿三体式。
难道是这个原因？
可三体式为什么会减少魂力？
袁启有些疑惑，摆出三体式的同时感应体内魂力。
这并不容易，刚尝试时，一旦试着感应就维持不住三体式的架子。
这种一心二用的行为虽然困难，但袁启的神慧达到了四重，算是个小天才。
失败了几次后，他就能在维持架势的同时感应魂力。
仔细感受着体内的魂力，直到压抑在体内的气血越蓄越多，袁启也没发现异常。
放开三体式，长长吐出一口气，涨红的脸色渐渐恢复正常。
“可能是时间不够，再多试几次看看。”
袁启深呼吸一分钟感觉状态调整的差不多便继续尝试起来。
几次之后，他只觉身体内外松松垮垮，力气都要从身体中流失完了，精神也分外疲惫。
但他依旧没有放弃，一定要找出魂力减少的原因。
执拗的性子一起，哪管身体该不该休息，硬是撑起脊柱，再次演练三体式。
这次，他终于感受到魂力悄然消失了一丝，而气血增加了一点。
这是一直在进行的过程，但先前的变化过于微小，直到现在积少成多，袁启才发现了端倪。
“呼——”
放下三体式，全身毛孔打开，体内的气左冲右撞，一部分冲入太阳穴，袁启脑门两边微微鼓起。
在国术境界中，太阳穴鼓起是功夫练到家的征兆。
但袁启现在只是有了一点迹象，离完全鼓起还差了许多。
若常人能达到这种程度，战斗力起码能打好几个小混混，不比长期健身差。
“魂力减少，气血增加，它们在发生转化。”
“魂力竟然可以化入气血中，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