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失控与异变
赵昌死了，死因不明。
同一时间，艾心也传来目标逃离的消息。
两人顿时沉默。
陆缜皱眉道：“洛城好像要乱了。”
他看向刘恒，愕然发现队长嘴巴微张，一副心灵遭受巨大冲击的表情。
“队长？”
刘恒回过神来，缓缓把目光从赵昌身上移开。
他深吸口气，摇头道：
“把他带到0号房处理掉吧，记得问老李要净化之吻。”
说完他表情茫然地走出审讯室，甚至因为注意力不集中险些撞上门框。
陆缜皱眉想了想，没什么头绪的让影子背起赵昌走向0号房。
这是正对成员宿舍的房间。
是销毁超凡者尸体的地方。
敲响房门，里面传来一声苍老的声音。
“进来吧。”
布局如同停尸间的0号房内。
一个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的老头蹲在柜台后面抽烟，他望了陆缜以及赵昌的尸体一眼，指着后方一个门洞道：
“先让净化之吻消除尸体可能带来的危险，再进行火化。”
“净化之吻就在里面，用灵能催动，不要触碰。”
陆缜点头，弯腰进入门洞。
老李是天璇的后勤人员，负责看守小队的几样突变物，之前陆缜见过老人几面。
门洞后是个巨大的熔炉，右手的墙壁镶嵌着一个顶端蛇头的短仗。
3级突变物净化之吻。
可以释放超凡者的灵魂，让其死亡后不再有尸变的可能。
即便超凡者死亡后对应的超凡能力会随之消失。
但也有一些较为诡异的序列能力，死亡后尸体依旧承受超凡影响，从而出现各种变化。
比如变成行尸、吸血鬼等。
但陆缜并未使用净化之吻。
他站在门洞前挡住所有可能探查的视线，控制影子让黑线在脊背处长出。
这是第二个了！
陆缜略带期待，看着黑线扎进赵昌眉心，静静关注着超凡领域的变化。
但等着等着，黑线却自动收回了。
超凡领域，无穷高处。
依旧只悬吊着影子和种子。
“无法夺取……”
陆缜皱起眉头，分析起失败的原因。
是因为赵昌已经死亡，而黑线无法从已死超凡者身上掠夺对应的能力？
可当初计元民不是也死了吗？
片刻后。
他催动灵能让黑雾进入净化之吻的眼睛，看到蛇信活了般扫过赵昌浑身各处，看到一道虚幻缥缈的透明灵体消散成点点星辉。
点燃熔炉，尸体飞快消融。
等到一切结束，陆缜无声自语：
“失控。”
……
“失控的原因？”
王教授推了推眼镜，略带诧异的看着一脸求知欲的陆缜：
“其实对你而言失控几率应该很低……”
旋即他想到什么一般，叹道：
“失控最大的因素是超凡者无法抵挡能力的反噬。”
“就拿你们队长来说，他的超凡序列叫蛮人，序列91，能力带给他超脱常人的健壮体魄，但面对的反噬却是身体每个细胞无休止发出的剧痛，这很折磨人。”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当无法忍耐导致精神崩溃时，超凡力量会取代他的意志驾驭身体，这就是失控。”
陆缜回想着和园丁战斗的场景，问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惑：
“这么说来，失控只能发生在死亡前？”
“对，死后的统称为异变。”
陆缜顿时陷入沉默。
他很清楚，当初园丁已经被自己打死了。
对方是异变，并不是失控。
“园丁死后尸体会异变吗？”
“不会……”
王教授疑惑道：“你问这干嘛？”
陆缜笑了笑：
“和园丁的战斗还是留下些心理阴影。”
“恩，这两天放松一下吧，影子的皮套很快就能完成，到时候你和艾心一起行动。”
“艾心也打算去？”
“赵昌死了，正好你俩代替……”
王教授皱眉道：“这就像有人专门替我们做好了所有准备，要刻意拔除生命学派一样，幕后那位到底要做什么？”
确实。
无论是计元民还是赵昌，都有明显的人为操作痕迹。
这就像幕后存在一只大手，拉扯着让天璇铲除生命学派。
可悲的是天璇明明知道有这样一个人存在，却无法反对。
他们的确需要铲除生命学派！
……
走出书店。
陆缜再次陷入沉思，通过王教授的解释，他初步怀疑黑线掠夺的条件之一是“异变”，而非直接获取。
果然这种“BUG”能力不可能没有限制。
可超凡者怎样才会在死后发生异变？
暂时没有头绪，想着有空调阅一些关于超凡知识的书籍补足自己“常识缺失”的短板。
又抱着多了解洛城局势的打算点进群聊@了酒鬼。
影子：你知道那个半失控超凡者的身份吗？
酒鬼：五百万。
陆缜嘴角微抽，假装自己没有询问过这个问题。
暴徒：对方身上有一件特殊的突变物，大概是1级。
不吃香菜滚粗：你不早说，我都进城了！
暴徒：那你走啊，又没人拦你。
不吃香菜滚粗：来都来了……
大龄剩女：话说回来，大家都是来抢人抢宝贝的？
暴徒：？
酒鬼：笑死人了，天灾都下场了，你抢的过人家？
陆缜关闭群聊，眉头不断皱起。
他之前怀疑赵昌是天灾的人。
但从酒鬼的语气看来，天灾应该强到足以碾压普通超凡者。
赵昌表现太弱，显然不在此列。
可即便如此。
洛城的局面似乎在飞快恶化，但表面却没有任何异常。
生命学派突然出现在洛城很不寻常。
之前查看资料时，陆缜额外关注过这个邪恶组织。
以往的记录中，他们基本在北方一带活动，从未南下。
但洛城地处西南。
再往南五十公里就是大海。
横跨版图，到底是什么目的？
沉思间陆缜全然没注意自己已经站在兰夏花店门口了。
李真言笑盈盈望着他，心情似乎好了不少。
“我多做了一份晚饭，一起吃吧。”
陆缜欣然答应。
两人坐在花草拥簇间，各自捧着碗筷解决食物。
路边的探头静静注视着这一切。
几个人影突然从门外走过，但很快他们又掉头折返。
三男一女，齐刷刷看向店内大口吃饭的陆缜。
四人的眼神充满了迷茫和困惑。
李真言好奇问道：
“认识他们？”
陆缜这才注意到外面的人，点了点头。
“同事，之前打过电话，说起来这还是我们第一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