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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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消除心魔

清冷的马路上,陈可有些烦躁的开着车,她脑海中不断浮现十三岁那年被众人嘲笑的画面,她猛甩脑袋,试图摆脱这个记忆,但是越是这样,画面越清晰,当这个画面消退,她与丈夫争吵的画面又出现在脑海,她情绪越来越烦躁。入秋的夜已经有了些凉意,看着前方行驶缓慢的车辆,她满脸不耐烦的按了两下喇叭,声音急促而尖锐,前面的车辆依旧很慢,她不知怎么压抑的情绪一下爆发出来,她大叫着拍打着方向盘“你倒是快走啊!”她像个疯子一般,眼神阴狠的盯着前方车辆,脚下踩油门,猛的朝前方撞去。

这时一道黑影闪过,撞向陈可的车子,她连忙急打方向盘,这时车子被黑影猛地推开,飞向路边的草地上。陈可脑袋撞在方向盘上,额头顿时留下许多鲜血,陈可满脸是血的抬起头,愤怒的大叫一声,这黑影突然冲进车里,掐住陈可的脖子,试图将她杀死。

“救命!救命!”陈可大声呼救,双手抓住黑影的手臂,试图脱离出来。那黑影渐渐显现,满脸邪气的看着陈可,陈可被吓的面目惨白,差点晕了过去。

他掐住陈可的脖子,冷笑道“被主人看上,是你的荣幸。”说完,加重了力道。这时,两道身影出现,他们朝左暗使飞来,汽车被撞碎,左暗使连忙飞身逃离,沧崖拿着玄冥剑,刺向左暗使,紫鸢则将飞在空中的陈可接住护在身后。

空荡的街道,路灯闪烁,整个街道充斥着一股杀气,两个模糊的身影在空中互相缠斗,左暗使挥出灭神鞭,三条灰色长鞭将沧崖包围,尖细的鞭捎刺向沧崖心脏。沧崖身形一转,从空隙中躲闪,他持剑在空中挥出一道灵力,打向左暗使,左暗使用长鞭击退。紫鸢见状,拿着长矛冲向左暗使。两道身影化为一股,击向左暗使。左暗使力量不敌,被力道击飞,沧崖挥剑刺向左暗使心脏,左暗使猛地一挥,立马遁去。

陈可有些戒备的看着沧崖和紫鸢问道“你们是谁?”

“死神。”沧崖冰冷的吐出这两个字。

陈可面露恐惧道“我要死了?”

“不,我们只是发现这附近有魔气,便找到了你。”紫鸢连忙解释道。

陈可突然起身道“你们离我远点,谁知道你们是好是坏。”她起身准备离开。

沧崖冷笑一声,放出一道光罩,将陈可定住,满脸不悦道“我们是来帮你的,你怎么不领情。”

“我不需要你们帮忙。”陈可面容满是不耐烦。

“当初欺负顾成璋的时候,可不是这样。”沧崖一脸坏笑的调侃道。

陈可冷笑一声,看着沧崖道“你怎么认识她?”

“刚从她那里回来。”沧崖故意说道。

陈可面露猜疑道“她一定说了我不少坏话吧。”

“怎么,你也知道自己欺负她,心虚了?”沧崖看着陈可,语气中有些阴阳怪气。

“你什么意思?”陈可的眼神中迸发出恨意,眼睛里似乎有刀,要将沧崖杀死。

“你看看你,一两句话就激起了你的恨意,怪不得这么好控制了。”沧崖好像在故意激怒陈可,语气跟以往完全不同。

“你什么意思?”陈可怒气冲冲的质问道,脸上顿时充满了魔气。她手上长出利爪,突然冲向沧崖和紫鸢,一双黑色的利爪狠狠划在空中,爆出一声鸣音,沧崖手中凝聚一道灵力,推向陈可将她振。在空中的陈可突然坠落,她身体中突然飞出一个浑身青皮的厉鬼,这厉鬼红发、虎目,腹部一张巨口,口内獠牙丛生,锋利弯曲的爪子向沧崖挥来。

紫鸢一惊,大喊道“小心不要让它碰到你,它是厉鬼魔,复仇之心极重,专门勾起人心恶念。”

那厉鬼突然面目凶狠的冲向沧崖,沧崖见状,用灵力护住自己,持剑放出一道亮光,大喊一声“紫鸢设置结界!”紫鸢听后,忙将自己和陈可罩在结界中。

一道强光乍现,厉鬼魔被劈成两半。厉鬼邪笑着看向沧崖“我是杀不死的。”随后化为黑烟笼罩住沧崖,沧崖将玄冥剑插在地上,口中念道“万光顿现!”随着一阵银光乍现,那股黑烟伴随着惨叫声消失了。

沧崖看着陈可,生怕引起误会,连忙解释道“顾成璋一个字都没说你,我是从她的记忆中看到的,人家小姑娘都快被生活逼死了。”

陈可听到后,神情有些微变,渐渐有些心虚道“我…她可以拒绝啊。”此时陈可身上魔气渐消,陈可此时觉得心中一阵清明,困在心中的怨气渐渐消散。她突然有些疲惫,面有愧色的说道“我感觉自己心里住了一个恶魔,它经常控制我,让我暴怒,让我失去理智,让我对一切充满了恨意。”

陈可突然哭了起来,“我小时候很快乐,为什么现在变成这样子?”

“你是经历了什么吗?”紫鸢看着痛苦的陈可,总感觉她心里很压抑。

听到紫鸢的话,陈可像是陷入了回忆。“十四岁那年,我喜欢一个男孩,我那天终于鼓足勇气,向他表白,谁知道,被其他同学当众取笑,全班同学都围着我笑,整个初中我都生活在嘲笑中,从那以后,我就觉得周围一切都充满着恶意,渐渐的我也变得尖锐起来。我结婚后,丈夫总是不在家,我总是怀疑他在外面胡混,为此我经常跟他吵架,这更加让我确认,这个世界充满恶意。我的心好像被仇恨与恶念占据。”她面露痛苦,感觉多年的委屈,一下涌来“从那以后,当别人得罪我时,我就会生出很大的恨意,我恨不得他们去死,我看到别人比我好,我就充满了嫉妒,但是当别人比我差的时候,我心里又控制不住嘲笑。我总是控制抱团排挤别人,看到性格懦弱的,我总控制不住欺凌,我总想要去争去抢,去比较,这令我感到兴奋。”

她有些崩溃的看着他们道“我不知怎么了,我控制不住。”

“这不怨你,你的心被魔气控制,由不得你做主了,你要学会克服这些恶念。”沧崖看着陈可,希望她可以走出来。

“这些恶念太深了,我走不出来了。”陈可神情失落,她看着深沉的夜色,感觉自己就像暗无天日的黑夜,心里永远无法被阳光照耀。她感到一种无力感,她有些痛苦的说道“如果我承认自己的错误,别人会嘲笑我的。”

“不要在乎别人的声音,把自己的心养好,受益的是自己。”沧崖在一旁安慰着陈可,“有太多人,因为自己的固执,不愿承认自己的缺点,让自己过得很累,也让别人过得很累。”

陈可听后,内心有些松动,她看着沧崖,无助的问道“人真的可以变好吗?”

“真的可以!”紫鸢和沧崖看着陈可,很认真的说道。

陈可内心有些动摇,她眼神里有些东西在闪烁,她凝望着沧崖和紫鸢问道“你们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不想看着灵魂堕落。”紫鸢微微一笑。

陈可陷入了纠结,她已经习惯了这套思维,一旦改变,她有些慌乱,她不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许久她看着他们,面容变得沉静“虽然我不知道你们说的对不对,但我可以尝试一下。”随后她缓缓转身,脚步有些沉重的走在夜色里,萧瑟的秋风突起,吹起了满地的黄叶,她的身影融入飘零的黄叶中,显得孤独且凄凉。

紫鸢望着陈可的背影,喃喃道“你说她会走出来吗?”

“我感觉她有些动摇,应该会慢慢摆脱恶念控制。”沧崖和紫鸢站在夜色里,久久凝望着陈可消失的地方。沧崖想也许明天的陈可已经不同了,他望着天上点点星光,困惑已久的问题,好像突然有了答案“我好像知道,自己的使命是什么了。”

路灯昏暗,街道凋零,昏黄的夜总感觉有些压抑,一个男子坐在汽车里,面容有些疲惫的刷着手机。这时电话铃声响起,看到是领导的电话,他整了整神情,立马挺直了腰板,深吸了一口气接起电话。

“明天那场会议安排好了没有?”

“已经安排好了李总,一共十个人,九点开始,发言稿已经放到您班办公桌上了。”男子面容谨慎,每一句话都说的很小心,生怕自己出差错。

“明天先来我办公室一趟。”

“好的。”

等领导挂断电话,男子又变的疲惫起来,正当他想抽根烟时,电话又响起来。

“王哥,这里有几个不错的妞,你要不要出来玩。”电话那头,一个男子大声的说道。

“你小子,又开荤了吧,这回俏不俏?”男子的语气有些下流。

“顶级货。”另一边罗哥满是兴奋。

“啊呀,真是的,我在跟领导忙项目,走不开。”男子满是遗憾的说道。

“王哥,怎么每次都不赶巧,这么晚还加班。”

“这不是领导在吗,下次我请你喝一壶。”王哥满口回应,宛若人情世故的高手。

“王哥,那个项目兄弟也参加了,到时候帮忙照顾一下呗。”电话那头熟络的说道。

“那必须的,”王坚一脸保证“罗哥,咱们是什么关系,到时候能关照自然要关照一下。”

“罗哥,快来唱歌嘛。”电话那头传来娇滴滴的声音,罗哥忙说道“行吧,行吧,我先挂了。”

挂掉电话的男子,将手机丢在一边,又是一脸疲惫的依靠在车坐上。

这时电话又想起来,他拿起电话,看到打电话的是自己母亲。他忙接起电话,神情有些凝重的问道“好点了吗?”

“你爸好多了,下周一就出院了。”那头母亲声音很是沉静,“到时候还要你开车接一下。”

“行”男子沉声答应道,“我再给你打点钱过去。”

“不用了,已经够了,你早点休息。”母亲说完,便挂断了电话。男子拿着手机,面容沉静的倚在椅背上,愣愣的发呆,许久,他用手搓了搓疲惫的脸,随后点了一支烟,慢慢抽起来。

陈可站在一旁,目睹了一切,她突然觉得丈夫身上,好像压着很多负担,她发现自己从来没站在丈夫的角度考虑问题,她想起自己无理争吵,过多揣测,心中竟有了一丝愧疚。她来到车窗旁,一脸心疼的看着自己的丈夫。

男子看到陈可,神情慌乱的忙将烟熄灭,“我才抽……”男子惊慌的解释着。

谁料陈可将烟又塞进了丈夫嘴里,从他手里拿出打火机,将烟点着,丈夫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反常的妻子,叼着的烟僵在那里。

陈可看着丈夫疲惫的眼睛,有些心疼,她将车门打开,邀请道“回家休息吧。”

丈夫又是一惊,他无法相信眼前这个人,是自己暴躁的妻子。终于他开口问道“你…你是陈可吗?为什么变得这么温柔。”丈夫有些震惊的看着妻子。他迟疑的下车,神情中有些防备,“你要干什么?”他不知道妻子的反常,是什么目的。只得跟着妻子朝家走去,融融的月色和静静的灯光融在一起,有些静谧。

陈可停下来,看着丈夫开口道“再给爸妈打点钱吧。”

丈夫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弯腰,看着陈可的面容“你…没有被夺舍吧?”他一脸疑惑的摸着妻子的额头“也没发烧啊。”

陈可一阵气恼,她将王坚的手打开道“姓王的,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不好吗!”

听着妻子暴怒的话,王坚拍了拍胸口“这才对味。”

陈可又有些愧疚道“我以前真的很差劲吗?”

王坚连忙摆手说道“没有,没有。”随后王坚沉默了一下,看着陈可小心说道“就有一点点。”

陈可有些嗔怒的看着丈夫,王坚立马改口道“一点也没有。”

陈可噗嗤一笑,一拳打在丈夫胸口,嗔道“讨厌!”

两人在互相打闹中,消失在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