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栈桥 湖水 夕阳 芦苇，再见艄公！
再一次进入莫问山庄的空间，没有了之前那种诡异的氛围。
湖风微微，波光粼粼，湖面上的雾气也已经消散，码头的栈道边长满了芦苇，落日西斜，有种秋水与长天共一色的美感。
灾变以来，宋缺还是第一次目睹人间颜色，就是不知这风景是真是假。
“恩恩额~~”
媿灵看到这么美丽的风景，眼神中雀跃起来，她们一左一右的抱着宋缺的胳膊表示想要去划船。
有那么一刻，宋缺神情恍惚了一下。
啪啪~~掌声从身后响起。
宋缺猛然回头。
艄公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不错啊，在哪里找到这样一对双胞胎？居然被你改造成了媿灵！”
媿灵看到陌生人出现，警惕的躲在宋缺身后，探出脑袋对着艄公露出奶凶奶凶的模样。
身为纯洁的罪灵，她们能感觉艄公与宋缺不一样...大概不是正经人。
“咳咳...你们别用那样的眼神看我，这次不是什么试炼，也没什么阴谋，就是找你聊聊。”艄公依旧带着面具。
宋缺轻轻拍了拍媿灵的脑袋，示意他们不要害怕，然后冷冷说道：“试炼结束后，我一直有很多疑问，本来想找你问问答案，奈何你们摆渡人神龙见尾不见首。”
轻蔑的语气多少有些嘲讽的味道，艄公自然听得出来，但他并不怎么生气。
“哎~~在灾域之主和系统的眼里，我们摆渡人就是过街老鼠不受待见，可不敢随意现身免得被它们DEL了！”
DEl。。。删除，而不是清除或者杀死，这本身就是某种暗示......宋缺渐渐接近心中猜测。
“呼~~我们站在这里说话，多少有点故人要别离意味，李白送汪伦？”
“这种氛围不太适合我们两个大老爷们，我就从系统里偷了一个小时，时间有限，咱们要不进你的大宅坐下来聊？”
栈桥、湖水、夕阳、芦苇......
这样场景让宋缺想起中学时代某一次和好友们去湖边露营的场景，只是他知道一切都成了回忆，灾变之后，这样的生活再也不可能复刻了。
......
来到莫问山庄的大门前，宋缺终于知道艄公口中‘你的大宅’是什么意思了。
黑漆实木大门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装上了指纹及人脸识别系统。
艄公摊了摊手，有些酸酸的说道：“二副说你很特别，起初我还嗤之以鼻，但没想到试炼结束后这座罪域空间竟然成为了你的私产，说实话很妒忌啊，咱一辈子都没住过这么大的宅子。”
“这要在帝都或者魔都，至少值五个小目标吧。”
宋缺懒得理艄公，向前走了一步，将手指放在指纹格上。
瞬间，大门上出现了一个全息的虚拟人物——正是试炼中被杀死的管家！
“老爷，盼星星盼月亮，您可算回来了，老奴想死你了！！！”
虚拟管家做了一个夸张的请安动作，宋缺眼角抽了抽。
大门打开了！
虚拟管家退到一边，面露诧异的看着宋缺身后的媿灵：“咦，这两位乖俏美丽、气质脱俗、空谷幽兰、动如脱兔、静如处女、一尘不染、圣洁无双的女士难道是老爷在外面新纳的两房姨太太？”
“老奴给两位姨太太请安！”虚拟管家也不管宋缺承认，直接又是一个请安的夸张动作。
媿灵见虚拟管家不仅造型奇特、身上都是光影，而且说话又好听，睁大着眼睛好奇的打量着，大概是觉得这位老伯伯一样的人物和艄公不一样，是个正经的老伯伯。
“咳咳...你的这位空间管家确实有些......”
在虚拟管家叨叨不休的马屁声中，众人沿着廊道来到山庄的会客厅。
一路上，媿灵被山庄的池塘假山、盆栽绿植、小桥流水吸引住，和虚拟管家自然也就熟络了起来。
虚拟管家奉上香茶以后便带着充满好奇的媿灵去逛山庄，只留下宋缺和艄公两个人。
“别担心，管家不是以前的管家！”
艄公呵呵一笑：“知道你想问什么，这次我就把我知道的告诉你！”
艄公收起了嘻嘻哈哈的姿态：“首先，不管是灾变前还是灾变后的世界，都是真实存在的维度世界，不是什么精神病臆想出来的世界。”
这是目前宋缺心中最大的一个疑问，灾变之前、灾变之后、那几次出现的幻觉臆想......
真真假假，他经常会陷入无尽的自我怀疑之中。
这导致他的性情也越来越孤僻，越来越走向黑暗。
宋缺看着艄公，语气低沉：“这个世界......是不是灾域之主或者系统创造的虚拟世界？”
“是，也不是！”
“嗯？”
“在解答你这个问题之前，我先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
“《变形金刚》看过吧，你觉得擎天柱是机器人还是生命体？”
这个看似简单的问题却让宋缺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从地球科技的认知上看，擎天柱不管怎么界定都应该属于人造机器人，但站在赛博坦的宇宙观中看却是一种另类的生命体。
看出宋缺表情有些矛盾，艄公说道：“一切错误的认知都是因为你站你固有的知识上去理解的，这个宇宙中有着多种多样的生命形态，不是非要有血有肉才称为生命。”
“你问地球是不是灾域之主或者系统创造的虚拟世界？”
“你用了虚拟这个词的时候就注定得不到你想要的答案！”
“小伙子，想一想黑色巨塔......想要知道世界的真相，就要站得很高很高地方，走出你大脑里一切的知识限制。”
艄公摊了摊手：“这句话是二副对我说的，那个时候，我和你一样的迷茫。”
宋缺陷入了沉思。
他想起杨恒说过了话——‘1和0’的创世理论。
“好吧，其实世界是不是【虚拟】的这个问题，我可以从几个方面给你提示一下，你自己试着去理解，因为我也没有完整的答案......二副说过，世界是需要去探索的。”
艄公知道这其实很容易理解却又很容易将思维陷入死胡同。
于是便将他思考得到一些结论直接告诉宋缺，也算是抛砖引玉、互相探讨的意思。
“人类的DNA染色体是一种符号，从某个角度来说就是类似ABCD这些我们熟悉的编程基础语言！”
“自然规律包含人类探索出的基础物理、以及人类自己的思维逻辑，从某个角度来说就是类似程序中最核心的算法！”
“上帝也好、盘古也好、女娲也好......这些人类崇拜的所谓造物主，从某种角度来说就是某个整天在电脑前996的秃顶社畜程序狗！”
“而我现在和你说话，这种看似偶发的行为，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就是一段自我衍生的运行步骤。”
艄公顿了顿。
“而所谓的灾变，你完全可以理解为——”
“这个世界，建立在大量的【屎山代码】之上，又出现了大量无法清除的病毒，即将崩溃！”
“而【罪种】就是病毒！”
“这是世界的编写者正在尝试着进行一次重启！”
“或者重新编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