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绿艳闲且静，红衣浅复深

中原游记

二零零七年5月1日，送走了小婕以后，接下来是一个长假期，我有点伤心疲惫彷徨，和你的青岛之约如泡影，很美好而虚妄。又回到了一个人孤孤单单，加上脚也有点不适的感觉。刚好同事向涛家在河南洛阳，我就想着去找他玩。从济南坐车向东去洛阳要经过菏泽的，一路向西。到洛阳车站，才下了车就坐公交车去往大名鼎鼎的龙门石窟。

正值五一黄金周，龙门石窟里游人如织，跟随着大队人马在伊河边的龙门石窟游览。山上的坚硬岩石上雕满了各种雕塑造像，还有佛龛，有些小的佛像在阶梯的旁边，已经被人摸摸得油黑透亮。有很多的佛像的佛头已被盗走。沿着石阶爬上爬下，细看着从魏晋南北朝到隋唐的佛教石刻和造像。看见佛教信仰者的伟大动力。在这悬崖绝壁之上建造出这么个诸天神佛世界。看到武则天以自己为原型的卢舍那大佛，那神秘的东方微笑。在烈日之下，我鲸吸着的矿泉水。用相机记录者。看着山崖上如星璀璨的石窟，地上流水似的人，楼梯都不宽。上面下面都是人，几层阶梯向山上延伸，为了在山体上更进一步地看一下石窟和造像。楼上的卢舍那大佛笑颜俯视着众生，在他身边两旁的一组造像都很巨大。金刚力士表情凶狠，形象生动，衣服吴带当风。

人潮如云涌地走向前游览，河上有一石桥可以到伊河对岸游玩。从对岸可以全景地回望卢舍那大佛，此岸与彼岸，前世与今生，相信来世，万千轮回，此佛教的真义。这一边也有寺庙和一些小的佛龛。伊河向北流汇入洛水后流入黄河。回城时没有公交车可以挤得上去，打车回到了城里，找到了热情的向涛和巧，听他的安排来到他姐家。他和女友都是我们公司的，家在洛阳。

第二天，他俩领我进城，在洛阳城转一下。洛阳城在中原的腹心之地，有王霸之气，为中华王朝的建都之地，易守难攻，争夺天下时先掌握洛阳、西安就几乎可以问鼎中原了，洛阳是隋唐大运河的起点，在隋朝，隋政府在各地都修建了许多大粮仓，其中著名的有兴洛仓，回洛仓，常平仓，黎阳仓、广通仓等。存储粮食皆在百万石以上。唐贞观11年，监察御史马周对唐太宗李世民汇报：“隋家储洛口，而李密因之；西京府库，亦为国家之用，至今未尽。”隋朝已灭亡了20年，隋文帝已经崩了33年，可那时的粮食布帛还未用完。兴洛仓也叫洛口仓，位于今HEN省ZZ市巩义河洛镇七里铺村以东的黄土岭上。这里地处丘陵，形势险要，土层坚硬、干燥，又有水路运输之便。自洛河逆水而上可达当时的首都东都洛阳，逆黄河而上可达陕西潼关和当时的西京长安，顺水而下可达山东至入海口，同时与大运河相通，还能南到江苏、浙江，北到河北等省。洛口仓约可容纳粮食2400万担，是当时全国最大的粮仓。

千年古都，人文荟萃之地，洛水之北是洛阳的老城，山南水北谓之阳。洛水以南现在开发为新城，洛水穿城而过。我们在洛河边见到有很多书法爱好者，正在写书法，一路欣赏过去，我向一个老人买了两幅宣纸毛笔字，花了15元，一首《沁园春雪》给了向涛。我留下苏东坡的《念奴娇赤壁怀古》，我非常喜欢，“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还发短信给小婕：“希望和她，有那小乔出嫁了，雄姿英发的一天。”

然后我们去看洛阳牡丹园看牡丹，因为已经是5月2日，牡丹花期在4月中，空把花期都错过了，园里的牡丹花枝上只剩下孤单的几朵，倔强的开着，大多都已经枯萎。牡丹雍容华贵、国色天香，一派大唐气象，这是武则天当年在东都洛阳城的最爱。眼看着残花在眼里，只能一声叹息。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

第三天，向涛两人领我去游览洛阳北面的黄河小浪底水库。黄河从三门峡流往洛阳城边，在三门峡有水库，在小浪底修了黄河上最大的水电站。水库大坝很雄伟，我们从下面远远往上看，因为不是雨季，所以水量不多。一周才泻洪发电一次。没赶上泻洪的壮丽景象。君不见黄河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还，现在因为黄河上中游生态环境的破坏，西北干旱，中下游的用水很紧张，所以成立了黄河水利委员会负责各省的用水调度，千年水患一朝平复，现在水是最重要的资源。

第四天一早，我告别了向涛，从洛阳出发坐大巴去开封。汴京残梦，京华梦余录。洛阳是中华帝国的古都，古人对其有“河洛王里”的评价。而在洛阳衰落后，开封一直是河南的中心，古代称其为大梁、汴州、东京、汴京。我来到大宋的汴京—开封，汴京残梦，在大相国寺里转了一圈儿，千手观音金身真漂亮。在香烟袅袅之中看到大相国寺的牌匾。想像当年北宋仁宗年间，欧阳修、苏大胡子，唐宋八大家中有六人都在此盘桓，写下多少传颂千古的诗词。让人发思古之幽情。后去看了开封铁塔，砖塔外层有烧制的琉璃瓦覆盖，所以看着色如黑铁。又去开封城里转了转，从石桥上远眺仿古的宫殿群，故国衣冠，看到了仿宋朝的画舫宫殿。还有开封府尹包拯。

长安地处关中平原，关中古称“天府”和“陆海”，这里土地平坦肥沃，百姓富庶，能养活帝国的首都。加上关中有东潼、南武、西散、北萧四个关隘的保护，易守难攻，是古中国最佳的定都位置。洛阳的条件不逊于长安，它靠着广阔的中原粮仓，吃饭不成问题，军事上北有黄河天堑，东有虎牢关，西有函谷关，南有大谷关、广成关，也是个易守难攻的地方。

在秦以后的历朝历代，长安和洛阳足够满足王朝定都需要，但到了唐朝定都前后，因为气候变化和人为的环境破坏，这两个都城的条件一天不如一天。长安和洛阳巅峰时期人口都超过100万，加上周围的百姓和驻军，人口多达几百万，千百年的人类活动让关中和豫西地区农业生产出现困难，首都怎么“吃饭”成了个大问题。

唐朝前期还能保持关中和洛阳的繁荣，到了晚唐乱战后，长安和洛阳大部分被毁，漕运中断吃不上饭，繁荣的开封就成了新王朝的第一选择。汴州是和扬州齐名的大运河上水运枢纽，尤其是地处中原，卡在南北交通的咽喉，是粮食和商品的集散地。然而，靖康之变暴露出了开封作为首都的缺点：在一马平川的平原上无险可守，是中国极为少见的“易攻难守”型城市。这也直接导致了北宋末年的金兵南下进，北宋的灭国之祸。“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尧之都，舜之壤，禹之封。于中应有，一个半个耻臣戎！万里腥膻如许，千古英灵安在，磅礴几时通？”“尔来从军天汉滨，南山晓雪玉嶙峋。呜呼！楚虽三户能亡秦，岂有堂堂中国空无人。”

KF市是首批国家历史文化名城，已有4100余年的建城史，先后有夏朝，战国时期的魏国，唐朝之后的五代时期中的后梁、后晋、后汉、后周，还有宋朝，金朝等在此定都，有“八朝古都”之称。

因为黄河水患，开封城多次被淹没。开封城是著名的“城摞城”，80年代曾在龙亭公园潘家湖底下发现了明朝周王府，周王府底下还有宋朝皇城，连围墙都一一对应。在开封城地下15米深处，唐城和魏城遗址还在发掘中。

逛完开封以后，我就坐车回到了济南，完成了五一中原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