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7章 第一次进山
我没有下墓经验,羊头让我什么都不用准备,人过去就行,也不用我做什么,主要是让我开开眼,于是,我往背包里随便塞了两件衣服就出发了。
刚出淄博站,我就被人拉住了。仔细一看,竟然是上次接我的人。不过他今天穿的比较随意,牛仔、T恤,没像上次那样穿的那么正式,大热的天真担心他要捂出痱子来。
一路上七拐八拐的,我已经没有了方向。要不是之前见过面,我都怀疑他要把我拉去卖掉。终于,车在郊区一处民房前停了下来。我跟着他走了进去,里面除了羊头,还有四个人我都不认识。羊头分别给我介绍了一番,较为壮实的姓侯,大家都叫他猴子,据说手脚功夫了得;精瘦的老头姓朱,道上称呼一声朱爷;另一个不起眼的,不知道姓什么?大家都叫他雷子;还有一个女的,一身劲装,却懒散的在坐在太师椅上,羊头叫她丫头。
羊头说,行里的规矩,都不叫真名,都是用别号称呼,至于为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他让我也给自己起一个称呼。我一时有些犯难,要早说,我还能翻翻词典,起个响亮点的名字。可这一时半会的还真想不起来,总不能阿猫阿狗的叫吧?
“要不羊头给取一个吧,我这一时不知道叫什么好,又怕犯了忌讳。”我一脸虔诚的说。
“呵呵,没那么多讲究。这样吧,这是我们第三次见面,你就先叫三儿吧。”羊头想了想说。
我一时有些无语,第三次见面就叫三儿,第四次是不是得改成四,第五次呢?第六次呢?可现下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先应了下来,想着回去再改个响亮点的名字。
我们一行人坐上车,奔向目的地。
淄博地处鲁中地带,是齐鲁文化的发祥地之一,多丘陵山脉。车子就在一座座小山间穿梭,窗外也越来越荒凉。荒凉到已经见不到庄稼地,在路的尽头,车子终于停了下来,我们下了车。
“前面车子进不去了,我们得走过去。”羊头说。
“还有多远?”猴子走上前,看了看眼前一片郁郁葱葱的山岭问。
“估计还要半天的路程。”羊头看了看前面,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半旧的地图,仔细看了看说。别人都没有说话,只是从车上卸下几个包裹,然后分成几份儿,等他们分完,按照杨总的安排,各自背上就出发了。
这是一片荒山,没有任何的人类活动的痕迹,这就导致灌木丛生,根本没有路。而且灌木枝繁叶茂,很难前行。好在,羊头早有准备,让我们穿着长衣长裤,戴着手套,但另一个问题是,现在八月中旬,山东正是最热的时候,所以不一会儿,我们便个个大汗淋漓,但谁也没有说什么,也许他们早就适应了这样的环境。
就这样,我们艰难的行走了大概两个多小时。突然,我好像听到了水流的声音,不,也不是水流,是水从高处落下,拍击地面的声音。羊头面上一喜,说了声“到了”,就赶紧往前走。不一会儿,一条小型的水帘就出现在了眼前。该怎么说呢?身后还是灌木丛生的密林,眼前却成了偶有杂草的山体岩石,而水就是从岩石上落下来的。水体不高,也就一米半左右,水也不多,淅淅沥沥的,长年累月的冲刷,下方的岩石被硬生生冲刷出来一个凹槽,水从凹槽溢出,顺着山体缓缓的流了下去。
我们脱下长衣,就着冰凉的山水,稍微洗了洗一身的臭汗,坐在那儿稍作休息。羊头则又掏出那张半旧的地图研究了一番,然后靠近水流的落下的地方摸索了一遍,说,就是这里了。他们赶紧围了过去,我也跟着凑上前,可作为一个外行,我实在看不出这跟周围有什么不同。
猴子看我一脸懵,便开口说:“这儿的石块是后加上去的,应该是从附近开采的,经过这么多年,已经跟山体融为一体了,虽然质地、颜色不容易分辨,但仔细观察还会有细微的差别。至于差别在哪儿?这得有经验的老夫子才能看出来。这就跟赌石差不多,同样是一块石头,行家看一眼就知道里面能开出什么。”羊头点了点头,表示认可,回过头抱了抱拳,对那个精瘦的老头说:“朱爷,请吧。”
老头儿没有说话,微微的回了一礼,就靠近山石,上下左右仔细看了起来。只见他拿着一根铁棍来回敲打,时不时还指挥旁边的雷子往上面泼点水,然后继续敲,就这样反复几次。然后在中间位置画了条线,就退到了一边。那个叫雷的拿着一根奇怪的东西,猛地用力插了进去。猴子说,“那就是拐子针,专门对付自来石的。”
“不是用洛阳铲吗?”我懵懵的问,因为我见书上都是这么写的。
猴子笑了笑说:“洛阳铲是挖地下的墓,或者是有封土的墓,这是依山而建,一般都是有挖空了山体,用自来石封墓,洛阳铲都没地下铲。”
我们说话的功夫,雷子已经将拐子针插了进去,只见他轻轻的转动,又上下移动,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只见她用力一推,猴子赶紧跟过去用力推动岩石,岩石竟然向里倒去,只听啪的一声,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