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2章 定北一战
“公主,那个人需要属下去细查一下吗?”
舒舟皱着眉头上来询问,显然在刚才的打斗中,他并没有占到多少便宜。
“山匪头头而已,不用,何况他对金姑娘用情深着呢……”
“……”
“辰萤明日照旧。”
“是,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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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干什么?”
金依挽并不怕眼前的山匪头头,一手撑着侧额,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
枫寓驰本就一脸难色,此番便更重了。
“今儿你没受伤吧?”
“托公主的福,还算健在。”
“挽挽,你生气了?”
“小女子哪敢啊,若惹得你不高兴了,明儿这容不容的下我和我母亲,那都不一定呢。”
“你这说的什么糊涂话,怎么会容不下你和伯母呢。”
“谁知道呢,反正今儿公主不来一趟鄙舍,小女子这儿贱命一条,可就拿捏在了你丹枫寨的兄弟们的刀上了,哪还有机会见着大当家不是?”
枫寓驰知道她是真的生气了,想上前哄,可男女有别,外加上金依挽对他也没多少好感可言,此时也不敢上前一步招惹是非,面上金依挽他只有一个字——怂。
几日后回京,公主府
除了南歧,其余人皆在正院一排排站着。
公主手中拿着一份长卷上面写满了他们在她“不在”时犯的错误,是不是很多,逐一来看,每个人都逃不了一罚。
深夜南歧牵着雾非花回来时,公主正好算到他这,看着南歧,又不免想到另一位,长卷一扔,伸了懒腰,漫然说到:“明后两日府上的所有杂事,你全揽了。”
“……”南歧看着逸真公主,他有点不明其意,见着雾非花蹭着公主,他也说不出什么,好半会才开口,“厨房之事……”
“不然留给本公主?”
翌日清晨
公主一天的好心情尽数毁在了南歧的一桌丰盛的早膳。
南歧也表示为难,他也没说过自己会下厨,咋还让自己管上厨房的事了……
“今日开始,别去赌坊了,去找之前的后厨学厨艺,没达到御用水平,你就给本公主待死在厨房里!”
“……是,公主。”
令罗江洲,如意画舫
“二位拍卖会在戌时进行,离现在还有半个时辰。”女侍郎笑盈盈地拿出两幅面具,“入场前请保护个人隐私。”
舒舟会意接过女侍郎手中的两副面具,其中一副递给了一旁要困不困,时不时走神的逸真公主。
公主顺手接了过来,看着拥挤的人群,她是有点拒绝的,没办法,今儿是带着任务来的,怎么也得把人给揪回去。轻叹一声,戴上了面具,扯下了面纱,抬步往场内走。
偌大的场地,两人环游了一大圈也没任何线索,没多久,商品拍卖会开始了。
看着舞台中央映出的乌龙,公主猛地顿住了脚,目光也随众人望去,唇色有点不自然的微白,两眼犀利的很,带着很明显的凶光。
舒舟见她眼色不对,也停下来,看向舞台,神情没什么两样,再看向公主时,总感觉哪儿不对。
“需要属下调查一下吗?”
舒舟小声问。
“不用。”公主极为抑制的说出了这两个字,余光之处,寻了位便坐了下来。
舒舟坐在其右侧,两眼不明的看着她,这个样子的逸真公主也是第一次见。
“你这是在……”
我通透虚无般的手盖在了她拿茶杯的手上。
她的手一顿,目光对向我,她大概也没想到,这么点时间,我竟会想通了。
本来还做着长远打算,如今也只能作罢。
公主:想通了?
“嗯,想通了。”我坐在她的另一侧,离她很近,也没见她拒人千里的姿态,对她扯嘴笑了笑,“至少在这儿,我不能再活的这么不堪了。”
公主:就这样?
“就这样吧,至少目前是这样。”
公主唇角微勾了勾,也没再往这一面说了。
我飘了过去大胆的倚趴在公主身后的倚靠上,褪去了脸上的笑容,“别把我往偏带。”
公主也敛起了笑容,目光注视着前方,刚才两人对话,两件商品已被拍卖完了,她对商品拍卖没什么兴趣,能吸引她眼球的,也只有主持人他们身上带有标志性的乌龙印。
或许别人不知道那些是什么,可对于公主,看见它们,便能激起深处的恨意。
逸真公主:逸真定北一事,可知?
我看着她深邃沉晦的眼,摇了摇头,当初听书听了了这么多天,也没让她听出个所以然来。
公主:定北的最后一战,是我亲领的……
——
九夭之荒,营中
“公主,现在主帅也死了,按陛下所说的,随咱家回京吧,不然敌军再打过来……”小公公也不知道在公主身边叨叨了多长时间,反正公主视他无物,手中的笔在图纸上画了几个圈。
“主帅没了,本公主还在,除非全军覆没,否则,一个也别想离开。”
公主“啪——”的一声把笔拍在了桌上,营中从军这么多年以来这是她第一次在营中摆起了公主的架子。
几番会议后,公主的脸色并不是很好,刚刚那一战,死伤人数过万,主帅一死,军心虽未有过动摇,可气势却比之前要少了大半。
“公主,您这不过千人,怎可敌敌军上万人马,您也别耍脾气了,听咱家的,不行咱就撤了,今日您失守了,来日让陛下替您再征回来就是……”
“铮——”
小公公说着,一把匕首“咻——”地从他侧眼滑过去,稳稳/插/在了他身后的木桩上。
“再蹦出一个字,本公主把你架在刀床上。”
公主悠哉地略过了他,上手取下了木桩上的匕首,让它在五指缝间来回穿梭的盘转,匕首锋利且快速的转着,隐隐能听见锋鸣声,公主声音很冷,眼睛看着更冷,有着要吃人的架势。
小公公畏缩了,看着她指尖转着的匕首,生怕她把手划伤了,又怕这一匕首挨在了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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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有两个方士要见您。”帐落外英落的声音传了进来,得到公主允许,英落才把两人放了进去。
两位方士是来给建议的,提议很好,但碍着两人来的太是时候,公主并没有完全信任。
“破敌之法有千万种,但现下最妥的,也只有这个,我想公主应该是拿得起轻与重的。”
“姑且信你们一次。”
公主用了一周的时间筹备,隔日分三路各奔其路,为确保万一,公主身边带了年纪较小的女方士随身。
敌我两方实力悬殊,这场战注定难打,用方士的提议,虽减了不少负担,成绩也小有所成,可最终仍败在了最后一关。
“公主,急报!英落一分队遇险遭敌,至今下落不明!”
“公主!急报!向长轶一队遇险遭敌,十六人被俘,其余人……”
“公主!急报!前方三百里,东南各六百里发现敌军人数过千,还请公主抉择!”
——
“你撤走了?”我问着她,毕竟这么多敌军,若强攻,他们可讨不到一点好处。
公主:当时那种情形,他们可以封四路,而他们故意空了一路,若是你,你怎么想?
“两队已入了险,而公主你所带的队自然要比其他谨慎得多,故意留了一路,要么是圈套,要么就是真退路。”
公主: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就先问了那个方士。
提到她,公主眼底的恨意是一点也不曾藏过。
“她怎么说?”
公主:她推演术算下来要半个时辰,这么长时间,三方早把我们擒拿下了,所以我们主攻南侧,南侧直下至少有充足的时间让我们回转。
“成功了?”
公主:那是自然,半月回调,逐步攻入敌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救出了向长轶那十六人。
“英落他们呢,没找到?”
公主:谁说急报,就一定是真的。
我见她恶趣味般勾唇一笑咽了口水,乖乖的听她说。
公主:那两人的提议让我们这一路走的太顺了,我留了心自打向长轶那遇险开始,就没再信过,英落,便是我预防他们的后手,到也没想过,这后手会用的这么快……
——
“公主,我们之中有叛徒!”
向长轶刚恢复清醒便跑入了公主的营帐中。
“说说看。”公主看着地图,对于接下来的几场硬仗,她无法从自己的思绪中退出来,她必须提前为接下来的任何一个意外做出准备,她手下的战士已经不多了,这场战役,纵使再艰难,也必须赢,他们不能白走。
“公主,我们遇到的是伏击,陷阱是在月前就备好的……”向长轶边说边回忆,一条路程,任何细节都没放过。
听完后,公主捏了捏鼻梁,有点疲乏地坐在位上,“其他人伤势如何?”
“还需静休五日。”
五日,着实是有点长了。
公主对此也无法,这是她决定下来的后果,若要赢,向长轶手下的人必不可少,他们都是和她并肩作战了六七年的战友,其间的默契无可厚非。
目前,只有死守了。
——
公主:向长轶一直是个敏感的人,他的直觉也从未出错过,侦查方面远胜于舒舟。
“向长轶?我在府中并没有见过他啊,也从没有见人提及过。”
公主:他死了,最后一战,死在了我的膝前。
我猛的一个激灵,“是叛徒,对吗?”
公主:倒也不算,不过是趁虚而入的两个杀手罢了。
“那两个方士?”
公主:一个布下大局,一个涉险入局,里应外合,若非向长轶替我挡了那一下,南云国没准会因此多出一位杰出的异性王。
——
“公主,轶不在了,你要学会堤防身边之人,莫要再让人有机可趁了……”
向长轶死前很倔强的带着笑,就如七年前公主刚入军营两人第一次认识那般,笑得暖阳,照人心拂。
那一战,赢得很惨,英落赶来时,活着的只有她和那个女方士。
“杀了你带便宜你了,英落,带回去,不日回京。”
“是。”
一天一夜,公主给每一个死去的亲力都立了碑于荒境,无名烈士自然也没落下。
那一夜,血染天迹,公主坐在向长轶的坟前,少见的喝了一宿的烈酒,蛮风干炎,那一夜却让公主冷了一宿……
——
公主:至于那两方士的下场,世间广为流传,我恶贯满籍的名声,也是从那时候打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