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胆小如鼠

安亭皱眉，感觉工作量有点大，再算算工资和这里的生活水平她觉得自己很不划算，但是怎么办呢，总不能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去吧，多没面子。而且好不容易老爸才放她出来，安亭感叹到底这机会来之不易，就坚持坚持，说不定有了这个经验以后回学校找个家教的兼职做起来也顺利一点。

想到家教的工资安亭咧了咧嘴。

但是很快她又想起今天辅导的几个孩子，她记得有一个小姑娘上二年级了但是感觉认识的字很少的样子有点奇怪，她家长是谁来着？由于只见了一面，安亭实在是回忆不起来，打算明天再留心看看。

然后她又想起另一个好像三年级？的小姑娘，一下午没说话感觉很怕人的样子，安亭觉得或许自己可以帮帮她，提高成绩嘛，估计自己不行，但是多跟她说说话让她自信一点应该没那么难吧？

安亭默默想着，末了又觉得自己吃亏：怎么又揽了那么多事情？

她拍拍自己的脸决定先睡觉。但是这觉睡得并不踏实，大概快12点的时候她还没有睡沉，迷迷瞪瞪听见楼下的吵闹声，听起来是一群年轻人，很热闹的样子但听不清具体在说什么，不过高频率出现的脏话尽收耳中。

安亭瞌睡醒了大半，据她在小城生活了小半辈子的经验，半夜大群年轻人聚在一起还伴随着摩托车轰鸣声的地方不能算安全。因为这边年轻人暴躁，其中很多人终日无所事事，聚在一起很难不生事端。

她想起自己时常在暴力边缘游走的学生时代，隔三岔五就有人约架或者被殴打，场面极其惨烈，她的小学同桌和后桌就一个因为被打转学一个因为打架退学，而且两人参与的并不是同一场暴力活动。到了初中她因为成绩实在亮眼被当时的大姐大抓去当“好姐妹”，每次考试不得不顶着两位监考老师的巨大压力给对方的大部队输送答案，但好在一次考试大姐大抄她的答案抄成了全校第四引起班主任的高度重视，她的传答案压力小了不少（对，传还是要传的，但是只要一半了）。

后来她和大姐大一干人等的联系慢慢淡了，她当时还有点莫名其妙，大姐大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告诉安亭：“你太干净了。”

安亭顿时觉得果然你们都是讲江湖道义的，虽然觉得自己好像被人小看了一把但不影响她高兴，而且此时正值初三的到来，在这个学校再怎么如鱼得水想考全市最好的高中她也底气不足。

安亭后来想着自己当时作为一个愣头愣脑的班委和老师家里的常客没受到任何人的约架和威胁（针对她本人的）应该也得益于这位大姐大。

可惜就算这么幸运安亭的学生时代也没有彻底逃脱校园暴力，当然这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所以听到这么嘈杂的声音安亭本能的觉得不安，她捏着手机，但是想不到能联系谁，而且好像自己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上的威胁，她只是本能的觉得害怕而已。

反反复复翻看着自己的联系人，亲人自然是不能联系的，保不齐他们会带着人马连夜驱车来“救她”，并从此勒令她呆在家里，这绝对不行。

那朋友呢？安亭在脑子里快速检索，试图找一个可以在这个点因为心里有点不安而可以联系也不会让对方觉得麻烦的人，很快她失败了。懊恼和失落同时袭来，心里不再是一成不变的害怕。

安亭缩在被子里，始终保持手机屏幕亮着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想打开手电筒功能。时间又过去了快一个小时，下面又响起摩托车的轰鸣，他们似乎就在安亭他们住的这栋楼外，有人骑车离开有人在大声说话。安亭的意识再次有点模糊，她觉得自己应该把手机放到一边睡觉了，脑子里这么想着手却一直没动。

不过很快她听到房间外有声音，是江绪起来了，没有开灯，他只是用手机照明，安亭犹豫了一下，喊了江绪的名字：“你起来喝水吗？”

站在窗边的江绪顿了顿嗯了一声，他本来是起床透气的，他睡的那个房间没有窗户，之前也没人住过几次，里面有股霉味，他半夜醒过来感觉喉咙和鼻子里灌了满满的霉味活像吞了口发霉的干土一样难受，就想到外面窗边透透气，很意外这时候安亭还没睡。

接着就听见安亭窸悉簌簌的声音，是安亭打着手电筒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