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线索
“我需要虚空水晶，身为南境的守护者，拥有帝国最古老姓氏的家族，你应该知道吧？”罗格的目光炯炯有神，说实话，以莉莉丝这个容器，他也没把握和登阶者对线。但如若能有一块虚空水晶的话，一切又都不好说了。
“您说的是不详之水晶？”西撒·路易道出了虚空水晶的另一名讳，“我当然知道这玩意，南境内就有一块。只不过，那玩意被封印起来了。准确来说，全部的虚空水晶，都被冠以不详水晶的名义掩埋处理了。我听说过，虚空水晶内蕴藏着无与伦比的力量，但使用方法，早已全部失传。所以，您能够使用它？”
“当然。”罗格的眼神里流露出强烈的渴望，他不仅能做到使用，甚至可以完全支配。现在唯一苦恼的是，只有一块虚空水晶。一旦掌握了第二块，也就意味着罗格能够使用虚空跳跃。
连接两块水晶，虚空跳跃，这也就意味罗格会打破现有的空间束缚，从而出现在另一个地方。光是想象，就让人激动万分。如果本体能够出现在战场上，就是登阶者，罗格也照样能够杀死。
这就是罗格的自信。
“南境的那块水晶呢，现在存在于哪个地方？”
南境的虚空水晶被投放于月亮湖的底部。传闻湖底之中，潜藏着一头百年水怪。
“月亮湖在奇柯·沃恩伯爵的领地内，只不过，沃恩家族已经确认倒戈向了国王。想要和平抵达月亮湖，是不可能的。沃恩家族的实力雄厚，拥有三位秘银级的守护骑士，所以您打算怎么办呢？”
三位秘银级的守护骑士，说来倒不是特别大的麻烦。这话估计是为了试探罗格的底气：
“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会让沃恩家族消失在南境。至于虚空水晶，我势在必得。”
果然，对方完全不像是在说玩笑话。这样也好，如果这位鲜血女王能够做到她所说的，或许南境真能迎接一个不一样的未来。保险起见，西撒·公爵又问：“我还不知道您的志向，您想成为一位什么样的领主呢？”
听到这话，罗格就明白公爵真的打算以南境半数的领土作为交换，博取他的帮助。通过提问的方式，公爵似乎不希望罗格让这部分土地成为另一个地狱：“哦，成为一个赏罚分明的领主。”
“那么，我们算是达成协议了。我以路易家族的名义在此立誓，请维克多克作为我的见证，若鲜血女王莉莉丝及其忠实的眷属能够帮助我们取得战争的胜利，那么南境的统御者西撒·路易公爵愿意双手奉上一半的领土作为报酬。若有违此誓言，我愿承受心脏枯萎之刑，并使子嗣后裔招致灭亡的诅咒。”
西撒·路易发出了自己的誓言。
“我以鲜血女王莉莉丝的名义在此宣誓，若无法帮助西撒·路易公爵取得战争的胜利，将招致鲜血干涸的诅咒，且陷入永生永世的长眠。”
两个人的誓言都歹毒无比，只是莉莉丝完全不清楚，明明就是罗格和公爵之间的誓言，为何发誓却用的是她的名字。莉莉丝于罗格的脑海中大声抗议着。
“放心莉莉丝，只要取得虚空水晶，胜利就是囊中之物。”
“万一没有虚空水晶呢？”
“别担心，就算诅咒生效，我也会想办法唤醒你的。”
“你！”
谈话结束，罗格走出会议室。舞会还在进行中，酒过三巡，一想到或许要死在战场上，人们都拼了命地舞蹈，和自己相爱的人紧紧拥抱。
罗格冷漠地扫视一切，这些人或许还不知道，就在刚刚，他们的命运已悄然改变。又或者说，整个南境的命运都发生变化。
“保险起见，我们今夜就出发吧。”罗格看到人群里的奥瓦尔，他正装作喝得酩酊大醉，搀扶着一位贵妇，想要提前离开现场。结果不出所料，被罗格打断了好事。
没有多言，奥瓦尔立刻酒醒，跟着罗格还有莉迪亚走出了城堡。
马匹嘶鸣，承载着南境希望的马车行驶在月光之下。双头堡上，西撒·公爵登高遥望，目送罗格一行人消失在夜幕中。
全程沉默的亚人族首领维克多克终于忍不住开口问：“西撒，这些家伙当真可靠吗？会不会太夸张了一些，总感觉好像在做梦一样。”
西撒·路易知道维克多克会这么说。他倒不是很意外：“维克多克，我的实力你最清楚不过了。如果勇气达到巅峰，甚至能与秘银级的受祝者相抗衡。可你知道吗？就在刚才，面对鲜血女王的全过程里，我的内心无法滋生出哪怕一丝一缕的勇气。”
维克多克瞳孔一缩，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还有，那位亚人族的姑娘。说实在的，如果她愿意杀死你，你甚至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南境狮王的称号，恐怕要让给猫咪了。”
“这倒是令人没有想到，明明她看起来那么孱弱，也能拥有杀死我的力量吗？”维克多克有些不服气地反驳。
“有，而且游刃有余。也别多问了，怕你伤心。”
维克多克乖乖地闭上了嘴巴。如果西撒·路易公爵如此笃定，那一定不会搞错的。
……
欧亚帝国，王城，一处寻常的民宅，洛斯维奇放下了手中的羽毛笔，端起一旁的葡萄酒，一饮而尽。
桌上满是手写的草稿，文字密密麻麻如蝌蚪，书写着有关于黄金级调查员梅芙的故事。
按照洛斯维奇最初的设想，故事的发展应该是调查员梅芙来到黑塞镇，在这里邂逅了昔日的恋人。经过调查和盘问，她发现恋人现在成为了敌人。
经过一番痛苦的思想挣扎，梅芙决定在大是大非面前放下个人的情感，选择亲手杀死恋人。
最后，孤独的梅芙骑上马儿，带着荣耀满载而归，开始了属于她的新生活。
可没有想到，梅芙竟然死了。
这是洛斯维奇第二个剧情走向超脱把控的故事。上一个故事还是黑塞镇的遗迹探索，按照设定，那对畸形的兄妹应该平安无事地归来，结果若不是洛斯维奇临时增添了一队白银骑士，恐怕就连遗迹里的结界都无法破坏。
洛斯维奇非常不喜欢这种事物发展超脱个人控制的感觉。
这是对他权威的撼动，是挑衅。更令人气愤的是，他始终无法书写出敌人的名字。
敲门声不合时宜地响起，略显颓唐的洛斯维奇有气无力地说了句：“谁？”
来人没有推门，也没有进来，只是在门口用洛斯维奇能够听见的声音说：“国王说，关于战争的故事，可以开始着笔了。他希望明早就能够拜读到先生的著作。”
洛斯维奇眉头一皱，冷冷地回答：“知道了，别催了。回去告诉他，故事已经拉开了序幕，一切尽在我的掌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