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夫的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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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说嘴惹祸一

马车停稳在月湖庄村口,周兴平扶水清下马车站好,“麻烦你晚上再过来接我们回去,”说着还把这次的车钱给付了。

“没问题的,”马车夫笑眯眯的答应道。

周父带着儿子朝着自家走去,屋里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不是说来闹了吗?人呢?”周兴平奇怪的屋里屋外看了半天。

“花儿,去你大哥那边看看有没有人。”

莲花听了转身就朝着周老大屋里跑去,没多一会气喘吁吁的跑回来,“爹,大哥那边也没人,就盖着一层布蒙着大嫂。”

“他们不会去肖家了吧?”水清皱着眉头怀疑的说出来。

周兴平父子对看一眼,急匆匆的朝肖家走去。

“嫂子?我娘和兄长不会真去肖家闹了吧?他们凭什么去肖家闹呀?”莲花有些迟疑的扶着水清询问。

“去看看就知道了,”水清也不好给她答案。

姑嫂两人走的慢了很多,等她们来到肖家门口,这边拢手围着不少人看热闹,靠近湖边肖父和周父在拉拉扯扯的。

人群中周老大、周老二和几个不认识的人,都围着周兴平说话。

“周兴平的悍婆娘来了!”人群里有人回头看了一眼,马上幸灾乐祸的喊了一声。

周老大一听水清来了,拉周兴平的手松开了,周老二是本能的畏惧离开了一段距离。

水清走进为她自动让出来的路,看还有几个不认识的男人,不知死活的拉着周兴平。

“你们几个是哪个衙门的差老爷呀?跑来月湖庄抓人会官呀?”

“俺们不是衙门差老爷,俺们是……”

“我不管你是什么阿猫阿狗,现在给我放开他,有事就给我说事,没事缩回你的乌龟壳里去,我当家男人不是给那个怂蛋兜屎用的。”

“你骂谁乌龟猫狗呢?都说你凶悍泼辣,你男人没用怕你,俺们可不怕你,”一个黝黑的男人手指着水清就冲了过来。

周兴平一看就急了,莲花赶紧挺身护水清,怕她有个什么闪失的。

就在众人以为水清肯定被吓住了。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地上有一截手指头,还有星星点点的血迹,黑脸的汉子半弓着腰痛苦的抱着手臂。

周围看热闹的人皆惊慌不已,原本围的很密的人群,不自觉的倒退了一步,都害怕的看着周家几个人。

“你们还有谁要在我男人头耍威风的?”水清不知道从哪里摸出的砍柴刀带着。

这男人仗恃人高马大,准备来打她们姑嫂的,不想手指刚举到跟前,水清抬手对着关节连皮带肉的给他干下去了。

那边抓着周兴平的人都害怕的松开手了,看地上疼的打滚的人也不敢上前扶他。

周父有些震惊的看着三儿媳妇。

“我男人欠你东西不还了吗?还是我男人去你家偷盗了?以至于你们追着几个人拉扯他?”水清拿刀指着那几个人来到周兴平跟前。

“不说话是吧?那就是你们上门抢劫的,当家的你现在去村口坐马车报官,说月湖庄进土匪了。”

“等等!俺们不是土匪,求你别报官……”一个瘦不叮咚的男人扑通一声跪下了。

“不是土匪?不能吧?看你们拉我们搜身的架势就是山大王呀?”

“地上的那个还有这个,是向湖庄刘婆子的两个儿子,那几个是三子大哥的舅子们,刚才拉着三子搜要钱买船呢!”肖母满脸怒火的说道,脸上的泪痕都还没干。

“你凭什么跟周兴平要钱买船?你妹妹不是大着肚子让王长兴喜当爹了吗?王长兴可比周跛子有钱多了,再说了你们从哪头找我男人要钱呀?怎么刘绒花肚子里孩子是我男人的?”

“胡说!我根本不认识什么刘绒花李绒花的,”周兴平看着跪地的男人气愤的说道。

“那就奇怪了!那他们搜你要哪门子钱呀?”水清一脚踩在地上快要疼昏过人的脸上,非逼问他们为什么?。

“是……是……周老大让的,他假装带着俺妹子被俺们堵在屋里,然后让俺们找周跛子要钱赔偿,他说他爹在李家湖有摊子生意,能出得起钱,这事结束他就把俺妹子娶了。”

“你胡说八道……”周老大赶紧害怕的否认起来。

“那你们又为什么拉着我男人?总不能是我男人长翅膀飞回来淹死的周丘氏吧?她也不是嫁给我男人的,周兴平有权力淹死她吗?”

“俺们……俺们……”

“今天不说清楚全都一起下大牢,你们以为淹死人讹两个钱就结束了?你,周兴军淹死媳妇铁定跑不掉一个死,还有你们明知道是他淹死的媳妇,还知情不报犯了包庇罪,就等着被官府拉去砍头吧!赶紧去报官去!”

“索性都把你们弄去衙门一棍子打死,让你们有恃无恐的淹死人!”

“不要老三,人不是我淹死的,是她自己掉湖里没爬上来,”周兴军一把拉住弟弟的手臂不给他走。

“你怎么知道她自己掉下去的?她傻吗?是不是你上了公堂打几棍子就交代了,不然你怎么敢让你小舅子们,明目张胆的来莲慧家找麻烦?你打量我们都是糊涂蛋是吧?”水清冷笑起来。

“真是她自己掉下去的,娘看见了不让救她上来,丘家人也不是我找来的,是老二找的,你要报官就抓老二好了,我没要你买船的……都是老二的主意。”

“别把什么事都推我头上,明明是你也答应了,我在别的地方地基都买好了,要不是你撺掇我,我能起这个心思吗?”

“周兴军,你想把屎盆子都扣我头上没门,你天天在娘的耳边说丘氏死了才好!要不然娘也不会借着给老三出气的名头,把人推湖里的……”

“你哪来的钱买地基的?你是不是收陈蝇子的钱了?就等着带人来闹,趁机把慧子带回去送陈家去?”周老大恍然大悟起来,一脸不甘的上去厮打老二。

“谁……谁收钱了!”周老二闪躲的不敢看人。

“老三,你看到了吧?就是你二哥干的事,是他想两头讹钱要船,还要把慧子送去给陈家克死的,跟我没有关系,你看他拿了陈家的钱在别的地方都买地基了,”周老大大声嚷嚷起来,这次抓住老二的尾巴,说什么他都要脱出来。

“你放屁!我买地基的钱是爹跟老三那些年打鱼挣回来的,根本不是陈家给的……”

“我跟爹打鱼挣回来的?”周兴平平静的问了一句。

“是又怎么样?我才拿了几个钱?大头的娘都给老大了,我不是没有暗示过你别分家,你要是不离开家,俺们也不会听娘的意思打断你的腿,你就是不孝!你就是畜牲……”

周父操起手臂粗的木棒,对着地上周母的腿就是一棒子。

周母粗哑的声音喊一半就死过去了,他对着二儿子跑过来。

“爹……爹……都是娘吩咐的,我也是听娘的话做的,啊……”周老二起身跑,被周父一棒子打偏打到大腿上了,给他震的老远。

“爹,老二骗你的,娘知道老二下黑手后,还给他钱让找郎中了,可是老二把钱分了根本没找郎中,爹……我……”周老大害怕的在地上倒退爬。

周父一阵眩晕跌坐地上,发紫的脸半天都喘不上来气。

“爹,”周兴平一把扶住他爹担心的喊道。

“老三,石头兄妹也是你二哥撺掇……”

“你要是想被勒死,尽管都说出来完,”周兴平出奇的冷眼看着他大哥。

周老大暮然清醒过来,看着三弟幽深的眼睛里都是阴霾,又看看周围兴奋的人群等着听,他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冷激灵,知道是一回事说出来又是一回事,亲口承认了他跟老二必会被勒死的。

“我畜牲……我混蛋……后来我再没有了,那几年都是老二干的畜牲事,就连今天我也只是想要一点钱,慧子回去跟娘说,爹给她陪送了十几两的嫁妆,我想搬走都没钱买地基,爹有钱给闺女都不管儿子的死活,所以我才来……”

“十几两?乖乖!周大力对闺女真舍得呀!给十几两的嫁妆找肖家干啥呀?我都能给他当上门女婿去!”

“做美梦呢?还上门?月湖庄没小伙子了都轮不到你,”人群里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

莲慧无神的跌坐在地,“真是她说的?她二哥今天对准把她带去再卖一次的,看看阴沉脸的公婆,又看看她爹和兄长们,周家这场闹剧就像被扒光了拿出来晒的鱼。”

她毫无征兆的流出眼泪,大滴大滴的眼泪里,还看见她妹妹一脸嫌弃恨意的看着她,她不安的心充满了害怕和恐惧。

“既然互相推诿就交给衙门来断,丘家要交代,刘家也要交代,说了半天好像都跟肖家没联系吧?”

“那你们上肖家又闹又抢的为哪般呢?不要给他们啰嗦了,一天天鸡毛蒜皮的事就来闹,你去村口雇马车跑快点,别耽误我们回李家湖去。”

“好……”周兴平起身拍拍衣服要走。

“老三!”周母声嘶力竭的喊了一声。

“都是我这个当娘的欠你的,别报官!娘求你了……”她眼含热泪一脸固执的看着三儿子。

“对对对!我们都是被诓来的,我们不要交代了……”

“你们不要交代了?”水清听了咯咯的笑出来。

“怎么,活了这么多年吃泥巴长大的?你们跑来一通打砸,现在摊上事了,你告诉我你们不用交代了?我们要给你们什么交代呀?就是去衙门诬告的败漏了都会被打死,你们拍拍屁股就想走?天底下有这么好的事?律令都是给你们两家定的?来去自如?”

“俺们不懂……俺们……”

“对就送他们见官!你看他们给俺家砸的!屋里都不能住人了,”肖母说完呜呜的哭出声来。

“俺们赔钱……别送俺们见官!”丘家人赶紧开口截断话。